自己躲在草叢中,敵人也能準確無誤的射過來,凌洌擡起頭,心道,敵人一定是躲在樹上。月光下的曲山河面,散發着銀白的光亮,可是背光的樹叢,卻一片幽暗。暗綠色樹影成了敵人最好的屏障。這樣下去,不行,太被動了。
如果凌洌現在只有自己一人,還好辦些。憑着自己變態的身法,在樹林當中穿梭,凌洌相信,除非是艾斯之箭百發百中的屬性,其他箭士都不足爲懼。凌洌甚至還可以想辦法找出敵人影藏的位置並且將他擊殺。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是空話。凌洌需要要保護秦絲,這個剛剛纔對自己表白的女孩。
“嗖!”又是一支冷箭射在凌洌身邊的草叢裡。凌洌推測敵人是個高級箭士,不然不可能有如此快的攻擊速度。兩箭的時間間隔不過數秒。
再次躲開致命一箭,凌洌抱起秦絲,繞着着S行線路,往樹林內部掠去。淡藍色的敏之力噴涌而出,凌洌腳底生風,儘管身上負着一個女孩的重量,速度依舊非凡。
印象當中,這還是凌洌第一次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就狼狽的跑路。凌洌不敢把秦絲背在身後,天知道,她被冷箭射中後果會怎麼樣?自己畢竟是劍士職業,體魄比秦絲這個牧師要強健許多。萬一被箭射中,只要不是要害位置,短時間內是死不了。
疾馳中,凌洌心中一動,黑魔戒指烏光一閃,一把一級的治療法杖憑空出現。“抓牢它,萬一我被射中,立刻替我治療。”
“恩。”秦絲心中焦急,她也知道自己成了凌洌的累贅。看着心愛的男人,不顧一切的護在她身前,卻將自己的背後暴露於敵人的冷箭之下,心中既愧疚又感動。
“嗖”,凌洌剛剛繞過一株樹幹寬大的松樹,銀箭便釘在上面。
“該死!不管你是誰,今日之仇,百倍相報。”凌洌暗暗發誓。
終於,一輪火紅的光亮出現在不遠處,凌洌暗自舒口氣,只要回到衆人身邊,將秦絲交與大家保護,便不用這麼狼狽的閃躲了。
“烈之箭!”暗綠的樹叢中,一道男子冰冷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凌洌耳中。
“烈之箭?”戰技,箭技?不會和深藍之箭那般百發百中吧?凌洌臉上閃過凝重之色。心中彷彿被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他離眼前的光亮越來越接近。隱約中,凌洌還能聽到凱特說話的聲音。只是凌洌現在不敢喊出聲,他怕自己的聲音會湮沒冷箭破空的之聲。
“嗖嗖……”凌洌心中一凜,經脈當中的敏之力再次爆發。只見原本急速向前的凌洌,硬生生的90度轉彎。緊接着,凌洌感覺到,一股熾熱的能量,直接將自己肩膀貫穿。
居然被射中了!凌洌一陣踉蹌,幾乎栽倒在地。劇烈的疼痛,從肩上傳來。凌洌咬緊牙關,竭力控制自己保持平衡。
“可惡!”凌洌一鼓作氣,終於在下一支冷箭到來之前,跳出草叢,出現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之中。
“凌兄弟,你這是?”凱特道。看到凌洌披頭散髮的環抱着秦絲,他差點誤會。但是當他發現凌洌肩膀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候,卻吃了一驚。
“有敵人。”凌洌奔到凱特身邊,將秦絲放下,終於長長出了口氣。該死的。
“里拉里拉……”月依牧師揮舞着治療法杖,一道溫潤的乳白色的能量光圈將凌洌整個人籠罩。治療魔法,溫和的滋潤的凌洌破損的肌肉。只見,凌洌肩頭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凌洌因失血,略微發白的臉色,慢慢的恢復一絲血氣。
“哥哥!你沒事吧。”第一次看到凌洌受如此嚴重的傷,凌卉緊張不已。
“我沒事。”
凌洌,回過頭,警戒的望着殘留自己血液的草叢。無敵“破”劍已握在手中。“烈之箭。”果然,片刻後,冰冷的聲音,自草叢中傳出。緊接着,一道縈繞火紅鬥氣的銀箭從中射出。烈之箭所到之處,一片灼熱。“給我破!”凌洌憋了一肚子火,手持無敵劍,對着烈之箭,
劈砍而去。
“叮鈴。”銀箭,在接觸到無敵劍的一刻,碎成兩段。箭上的灼熱之氣也是立刻退去。
“咦?”草叢當中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顯然沒想到,之前被自己打的狼狽逃竄的劍士可以如此輕易破解自己的箭技。看着凌洌身邊如此之多的幫手,黑暗中的男子,暗道一聲可惜,萌生退意。
“沙沙……”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凌洌冷冷道。說話間,恢復力氣的凌洌,身體化作一抹藍色的流光,直接朝着聲音的來源之處衝去。
“刷刷……”聽得凌洌憤怒的話語,黑暗中的男子心中一驚。趕緊掉頭,想在劍士到來之前躲進茫茫夜色之中。不過,他卻是低估了凌洌的速度。環抱着秦絲的凌洌,速度已是相當的不錯。要不然,這一路上也不會只被他憑着箭技射中一箭。
凌洌也沒有注意,當身上卸去將近80斤的重量,那壓抑許久,爆發出速度,簡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離草叢將近二十米的距離,凌洌只花去了一秒多的時間。
草叢中,男子剛想跳躍而開。一隻有力的手臂,牢牢將他黑色的箭士袍抓住,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法甩脫。怎麼會?男子大驚失色。作爲箭士職業,一旦被敵人接近,意味着離死亡不遠。
男子,趕緊運氣鬥氣,作爲9級的高級箭士,他不可能毫不反抗的束手就擒。奈何,憤怒中的凌洌,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達到了新的巔峰。隱隱有突破到6級之勢。
“起。”凌洌長喝一聲。黑袍箭士,竟然硬生生的被他拎起。凌洌再次用力,好似丟沙包一般,輕易將男人朝凱特等人丟去。
“嘭!”男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摔在了凱特等人面前,他感到自己的骨頭都要斷裂了,渾身上下疼痛不已。掙扎的想站起身,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力。原來,這個時候,凌洌又以極速,飛奔到他面前,一腳將他踩住。
“可惡!”這角色立馬調換過來,剛剛還充當獵人的黑衣箭士,此刻已淪爲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凌洌將箭士身後的弓弩取下,扔到一邊,冷聲問道:“你叫什麼?誰派你來的?”凌洌從來未見過這黑袍箭士,想來也不可能與他有仇。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黑袍箭士,努力掙扎,奈何凌洌這一腳踩的十分結實,他根本動彈不得。
殺手都是孤傲的。被凌洌如此侮辱,黑袍箭士也是憋着一股勁。對於凌洌的質問,他彷彿沒有聽到,既然無法掙脫,索性趴在地上,死魚一般一動不動了。
“還是有幾塊硬骨的嗎?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凌洌不是仁慈的人,對於想取自己性命的敵人更不會手軟。只見,凌洌指間烏光閃爍。一柄兩米長的鐵槍憑空出現。這正是陳大牛的武器。凌洌冷笑一聲,便朝躺在地上的箭士的手背刺去。
“啊!”一陣淒厲的慘叫響起。箭士男子,冷汗直流。十指連心,手背上的疼痛不是常人人能夠忍受的。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落。
“你叫什麼名字?”凌洌冷聲問道。
“木……木託。”箭士男人,臉上慘白。
“木託?好奇怪的名字。聽起來不是曲山人。誰派你來的?”凌洌繼續道。
“沒,沒人派我來。”箭士艱難的回答道。臉貼在地面上讓他十分的難受。他甚至感覺到,有蟲子從他的耳朵中鑽了進去,其癢無比。
“噢?那你跟我有仇?”凌洌問道。
“沒,沒有。”手背上傳來鑽心的疼痛,木託沒說一句話都十分的吃力。
“你好像沒打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凌洌冷哼一聲,鐵槍再次朝木託的另一隻手背刺去。
“啊!”悽慘的叫聲響徹林間。木託幾乎疼痛的昏厥過去。
“告訴我你的身份。”凌洌道,隨手將鐵槍交付給陳大牛。
木託,渾身顫抖。作爲9級箭士的他,哪裡如此悽慘過。雙手幾乎被廢,要是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那麼,他的一生就完了。無法拿起弓箭的箭士,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先,先給我治療。我就說。”木託,依舊抱着一絲希望。
“你好像,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凌洌冷冷道,“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