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2 小心傷着自個兒
彭老爺子不急不忙的斟了一杯茶，拿在手裡，慢慢的啜吸着。
喝完了這杯茶之後，老頭子纔開口說道：“你和若易是早就認識吧？”
湯焱點了點頭，心道這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這老傢伙不會真的要讓老子娶那頭小狐狸吧？尼瑪老子纔不要嘞。小琪比她強一萬多倍啊，老子可是很有節操很有責任感的人啊，杭小琪纔是老子的女朋友，就算要娶老子也是要娶小琪的好吧？
“老爺子，您……”
老頭子擺了擺手，嚴肅的說：“你別插嘴，先聽我說完。”
湯焱只得老老實實的等着老頭子繼續往下說，不敢再開口了。
“小湯你瞞的我們很緊啊，這麼看來我老頭子之所以認識你，也是在你的計算之中的吧？彆着急否認，一會兒會有時間讓你說。然後你就一步一步，竟然還成爲了行難的家教老師，難得的是這小東西很服你。湯焱啊，老頭子我呢，本身就是個泥腿子出身，沒什麼門戶之見，不過，你和若易一來年紀相差的有點兒大，都快趕上我們小時候那些幫孩子找童養媳的家庭了。二來呢，我家的情況你也大致是知道的，你是個很能幹的小夥子，我也挺喜歡你的，你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你和若易還是不合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這話，湯焱頓時覺得大鬆了一口氣，尼瑪，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簡直就是……矮馬，爲啥感覺有點兒傷自尊呢？
“小湯啊，我年紀大了，又沒怎麼讀過書，說話比較直，你不要介意啊！”
湯焱連連擺手，一不小心咳嗽了幾聲。趕忙抓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之後。纔對老頭子說：“老爺子，我還當什麼事兒呢，嚇了我一跳，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你放心吧。我對你們家那頭小狐狸沒什麼心思。也沒打算高攀你們家，您就甭擔這個心了。”
看到老頭子臉上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表情，湯焱把杯子扔到桌上，語重心長的解釋：“老爺子，我和那頭小狐狸先認識不假，可是我連她是誰都不清楚，就知道她家裡的背景很強大，我身邊那幫朋友都很怕她。認識您我是真沒想到，直說了吧，我那天站在碼頭上是在練輕功。好傢伙您老人家一聲大吼，把我提聚的那口氣給嚇得吐了出去。結果一頭栽進了江水裡。說起來，這事兒我還得找找您老的麻煩。尼瑪我又不是湯半仙，難道能掐會算知道您在那兒而且會恰到好處的來救我？至於彭行難那個兔崽子，更是個意外，當時我真的很想抽他你知道吧？結果你女兒我大姐也不知道腦子裡的豆漿是不是遇到了滷水都點成了豆腐，非要讓我給這兔崽子當家教，有錢幹嘛不賺，何況她給的報酬很豐厚，您說是吧？尼瑪你愛信不信。不帶你這樣兒的，要是沒人點破。鬼他媽才能想得到彭行難和那頭狐狸居然是親姐弟倆，長的一點兒都不像還他媽各自一個姓，太坑爹了。老子要是知道您是魏若易那頭死狐狸的外公，老子根本就不會跟你多費一句話你知道吧？麻痹的……”
老頭子聽了這話笑了起來：“來，說說，爲什麼你知道我是若易的外公就不想跟我多囉嗦？”
“你知道我跟你外孫女兒是怎麼認識的？”
老頭子點了點頭：“大致知道了。”
“麻痹你肯定不知道，你知道的都絕逼是魏若易那頭小狐狸告訴你的吧？尼瑪老子聽都不用聽就敢跟你打賭她不會跟你說實話。我來告訴您吧，我那天是……”湯焱把那晚在那間酒吧發生的事情跟老頭子講述了一遍。
老頭子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若易這丫頭，估計這輩子也就是在你手上吃了個癟，你跟庚家那個老四關係不錯啊，他倒是挺護着你的，這次聽說他也幫你打電話給姚家那個小子了。”
湯焱一撇嘴：“他護着老子個雞毛啊，麻痹，一說起他老子就鬱悶，尼瑪他打電話，早幹嘛去了？開始的時候不能直接告訴姚勇讓他別亂搞事兒？非要等老子把那個狗東西的面子臊的滿大街都是了，他才悠哉遊哉的出面。這特麼是在玩兒老子啊！最可氣的是你打電話就打電話，尼瑪還特意告訴我一聲，幹嘛？表功啊？老子最看不慣這種貨了，不知道幹好事不留名啊，更何況丫玩的從來都是錦上添花一點兒也沒想着給老子雪中送炭過。”
這話說的老頭子有些汗然，湯焱說的都是事情，而事實上，即便是老頭子這種還可以算是古道熱腸的人，這一輩子，尤其是後半輩子，觸目以及的基本上也都是錦上添花。當你身居要職，肯定一羣人捧着你，可是在那種時候，你需要這羣人捧你麼？顯然是不需要的，你的存在感完全可以由你身居的位置來刷，不需要那幫溜鬚拍馬之徒來幫你刷存在感。而等你退下去了，或者僅僅是調動到其他沒有那麼重要的崗位，你就會發現，你身邊的人都不見了，而如果你出事了，雙規了，這幫人更是惟恐避之不及，實際上，這幫人又有誰的屁股上是真正乾淨的？
想得開的人，會明白，交朋友，爲人處事，原本就是錦上添花就好，不能要求別人雪中送炭。但是湯焱這麼想，你絕不能說他錯了，他性情很簡單，簡單到他所構建出來的世界，也是黑白分明線條涇渭的。
“若易看來是沒跟我說實話啊，這丫頭，就說你救了她一命。”
“尼瑪這也是實情啊，只不過她告訴你的肯定也是殘缺版，我告訴您，老爺子，我救她是沒錯，可是我現在真心很後悔，當時就不該去救她你知道吧？那就是個典型胸大無腦的傻妞兒，差點兒就把老子的命也給搭進去了。”
湯焱說的義憤填膺，卻完全忘記了面前坐着的這位根本就是他話裡的女主角的親外公。
“小湯，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好歹若易是我的外孫女，你在我面前這麼數落她，這等於是在說我們家遺傳基因有問題。”
湯焱一瞪眼：“難道不是麼？虧得您好意思說，七十多歲人了，就算以前不識字，小時候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您好歹也在領導崗位上這麼多年了好吧？不要求您四書五經唐詩宋詞了，你最起碼把字兒認識點兒吧？好傢伙，我估摸着你現在也就認識錢上的那幾個字了。就這還不保險，你這種身份，說不定連親手花錢的機會都沒有，甭管要什麼開口說一句就行了。”
老頭子張張嘴，想要呵斥湯焱幾句，卻無從開口。
“少廢話，趕緊說你救若易那回事！”老頭子這就屬於耍無賴的手段。
湯焱翻翻白眼，把那晚從這裡離開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老頭子，老頭子皺着眉，也不知道是爲了魏若易的胡鬧而生氣，還是爲了湯焱竟然可以奮不顧身的去救魏若易而動容，又或者僅僅只是爲了魏若易和湯焱身陷險境而憂心。
“唉……”聽完之後，老頭子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了，能發出來的，只不過是一聲嘆息而已。
“所以啊，老頭子，你真是白瞎了你那雙氪金狗眼啊，老子會看上魏若易？開什麼玩笑，老子現在的戀愛生活很美滿好吧？瞎操的什麼心。”
老頭子也不去計較湯焱話裡的不恭敬，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啊，渾然不像人話，至少湯焱和魏若易之間的關係不像是他和彭桂芝想的那樣，這他們也就放心了。倒不是說老頭子有什麼瞧不起湯焱，只是這東西肯定還是要講一個門當戶對的，也就好像是杭小琪擔心她家裡不接受湯焱一樣，遑論彭魏二家？
“再有啊，老爺子，你以後想跟我說什麼就痛快點兒說，別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好傢伙，差點兒沒把我給緊張死，我還以爲你老人家眼瞎心也瞎，打算強行逼我娶你們家外孫女呢。搞得我小心臟一直跳一直跳，太特麼驚險了。”
“臭小子，老子的外孫女有這麼不堪麼？”
“您自己說呢？反正老子是不想要這麼個老婆，當個情人包個小三倒是可以考慮她這樣兒的！”
“小王八蛋，老子抽死你……”老頭子終於怒了，直接把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揮舞着就要抽湯焱。
湯焱擺出一個防守的架勢：“老爺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雖然你年輕時可能也是個高手，可是你要再動手動腳的，小心傷着你自個兒啊！”
老頭子連續打了好幾下，都被湯焱輕易的躲開，最終不得不氣喘吁吁的回到沙發上坐下：“算了算了，就放你小子一條生路，要是按照老子年輕時的脾氣，你今天不死也要給老子脫層皮！”
湯焱撇撇嘴，小聲嘀咕：“老不羞的，你要是能挨着老子的衣角老子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