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媚公河某段。
肥沃的土地加上溫溼的空氣讓這裡的植被異常茂盛,媚公河在這裡形成許多細小的支流,又這讓一片地區地形變得極奇複雜,一些地區連當地人都不曾踏足。
再加上毒犯縱橫和當地政府腐敗,使得金三角地區長期處於無人監管地帶。
李安一行各自身着“吉利”服,隨意的往地上一趴,就可以讓他們迅速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只要行動小心,即使有敵人出現也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就是這裡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中年男子停下腳步講道。
男子名叫史密斯,是一名國際刑警,是李安一行的接頭人及嚮導。
此時大家所在的位置正是國際刑警伏擊羅沙卻遭到虐殺的地方。
即使已經過去了兩天,經歷了大雨的衝涮,這裡依然瀰漫着一股死亡的氣息。
不少地方都可以看到交戰的痕跡,地上隨處可見彈殼及被了彈打斷的枝葉,一切都證明了當時的慘況。
李安踏足在溼潤的土地上,目光不斷移動,尋找着犧牲者當時所在的位置,想像着當時的情況。
“狙擊手是在三點鐘方向。”李安突然講道。
“你怎麼知道?”史密斯驚奇地看向李安。
國際刑警埋伏在此處,羅沙的船隊順流而下,正好位於十二點鐘方向,不遠處是河流彎道。
當船經過彎道的時候,正是國際刑警伏擊羅沙的最佳時機。
意外發生了,手持十二點七毫米重型狙擊步槍的槍手突然出現,國際型警遭到虐殺後任務失敗。
李安沒有解釋,而是扭頭向周雨彤講道:“我想到狙擊手隱藏的位置去看看。”
周雨彤點了下頭,她也正有這樣的想法。
史密斯卻在這時講道:“事後我派人回到這裡進行過偵察,很奇怪,根本找不到狙擊手隱藏的地方。”
狙擊手相當於狡猾的狐狸,會潛伏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可即使再狡猾的狐狸,只要出現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纔對。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安說。
路被媚公河的一條支流切斷,在這種茂密的叢林裡,水下總是隱藏着致命的生物。
李安等人可不想還沒有和敵人正式照面就死在鱷魚等兇物的口嘴,只能乘坐小船繼續向前。
河流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彎道,就像是一條巨型的蟒蛇在遊走一般。
李安會不時端起狙擊步槍看向國際刑警伏擊的地點。
執行境外任務,武器裝備的手續很難辦理,爲了更快的抵達目的地,李安一行這次是空手而來的。
到了這裡,身上的“吉利”服及武器裝備全部由國際刑警提供。
此時李安手中所持的狙擊步槍依然是八五式狙擊步槍,史密斯能給他找來這種類型的狙擊步槍非常不容易。
“停。”李安突然講道。
史密斯讓船停在了河中央,扭頭向四周看了看,好奇地問道:“兄弟,你該不會認爲狙擊手當時是躲在這個地方吧?”
“沒錯,就是這裡。”李安非常肯定地說,並將狙擊步槍架在了船頭位置,做出射擊的舉動。
史密斯搖頭說:“不可能,這裡距離事發地點的直線距離在五百米以上。”
“五百二十米。”李安糾正道。
史密斯沒有在距離上爭辯,接着講道:“五百米的距離,在熱帶雨林中目標是非常困難的。先不說中間有許多障礙物,光說狙擊手當時河面上,船隻會一直晃動,那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擊中目標。”
李安沒有說話,而是隨着船身的晃動調整自己的呼吸幅度,讓自己與船身融爲一體,保持着相同的頻率。
“呯。”
李安扣動了扳機,嘴角露出笑意,起身講道:“回去吧。”
史密斯眉心輕鎖,倒不是擔心槍聲會引來敵人,這個時候就算是有炸彈爆炸也不會引來什麼敵人。
他疑惑的是,剛纔李安爲什麼要開槍。
船在水面上滑動,很快李安一行就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李安走到一顆樹前,拔出軍刀在樹嶴上撬了一下,一顆彈頭就跳了出來。
“你看。”李安將彈頭遞給史密斯。
史密斯接過彈頭後驚訝地叫道:“這是你剛纔打出的那顆子彈?”
李安點了點頭。
既然自己用八五式狙擊步槍能在船上打中五百米外的目標,對方使用反器材狙擊步槍同樣能做到這點。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辦法,敵方狙擊手當時就躲在五百米外的河面上。
史密斯這下子算是服了,並堅信有李安一行出手,一定能擊斃那個狙擊手的。
衆人又在現場進行一段時間勘察,然後就在史密斯的帶領下前往旅店。
說是旅店,實際上是國際刑警位於當地的一座安全屋。
吃過晚飯後,李安敲響了周雨彤的房門。
“報告。”
“進來。”周雨彤應道。
李安推門進入,見周雨彤已經換了身當地的便裝。
敬個禮後,李安講道:“頭,我有話要跟你說。”
“關於那個狙擊手的?”周雨彤問。
李安點了點頭。
“把門關上。”周雨彤吩咐道,等房門關上後接着講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是。”李安又敬了個禮,這纔講道,“首先我們可以肯定那個狙擊手是羅沙的人,可他爲什麼不在羅沙的船上,反而會出現在國際刑警三天點鐘方向。
狙擊手事是先埋伏在那個位置,並且知道國際刑警所藏身的具體位置,這才保證了他短時間內對國際刑警的清剿。
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國際刑警行動之前羅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國際刑警內部出現了問題?”周雨彤問。
“也可能是當時參加聯合行動的當地警方。”李安回道。
周雨彤輕點額頭,沉思片刻後講道:“這件事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說,明白嗎?”
“是。”李安應道。
“去換件衣服,和我出去一趟。”周雨彤跟着吩咐。
“是。”李安應道,沒有問要去哪裡,他所要做的只是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