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血脈是最神奇的東西,血濃於水,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秦天聽着秦語的話就樂了,自己小妹還是五年前一般,在自己面前話癆屬性不該,倍感親切,心中滿是暖意,渾不在意的笑道:“沒事,你哥這五年就練打架去了。”
“打得過咱爸?”秦語興奮的追問道。
“會不會說話,咱爸能打嗎?頂多懟幾句。”秦天假裝生氣的笑道。
“那是你,我可不敢懟,都成怨念了,可惜打不過,要不然我非打他一頓不可,你特殊情況,五年不會可以理解,他算什麼啊?一個炊事班火頭兵,還說燒的飯菜部隊都喜歡吃,也沒看回家的時候燒給我吃,哼。”秦語不滿的說道。
這番話秦天就不知道怎麼接了,心中苦笑,當然不能告訴秦語自己老爸其實在外面真的很威風,並不是炊事班火頭兵,而是戰略部隊總教官,全國都沒幾個啊,在保密條例面前,秦衛國不敢說實話,秦天也不敢。
好在這時電梯到了,避免了回答的尷尬,兩人走出去,很快來到家門口,秦語用鑰匙打開門,一邊興奮的喊道:“老媽,有人來家裡討債啦。”
“死丫頭,怎麼說話,誰來了。”房間裡傳來一個女聲,透着一股子溺愛。
緊接着,一個戴着副眼鏡的中年婦女走了上來,手裡拿着一份報紙,五十歲不到,頭髮自然盤起,穿着一身得體的中式旗袍,透着一股子知性美,正是秦天的母親羅天語,秦衛國深愛自己的妻子,兩個孩子的名字直接將羅天語的名字拆分,一人取一個字。
“老媽,您兒子回來啦。”秦天看着自己母親鼻子一酸,趕緊喊道,心裡面卻涌出來一種古怪的念頭,自己老媽居然越來越漂亮了,自己那個不靠譜的老爸是怎麼追上如此漂亮的老媽?未解之謎啊。
“小天?”羅天語驚訝的看着秦天,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後頓時激動起來,衝了上來,一把將秦天摟在懷裡,眼睛頓時溼潤起來,摟的很緊,很緊,生怕自己兒子再次消失,激動的說道:“秦衛國那個王八蛋真狠心,一走就是五年,下次回來,不准他進屋。”
“呃?”秦天愣住了,自己老媽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還是說五年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以至於自己那溫柔、賢淑的老媽也變的彪悍了?來不及多想,趕緊說道:“對,罰他跪搓衣板三天三夜再說。”
“臭小子,沒大沒小,來,讓我看看。”羅天語被逗樂了,笑道,上下打量起秦天來,眼看着秦天不僅長高了,也結實了很多,不由想起了自己丈夫年輕人模樣,兩人越來越像了啊,連氣質都像,不由感慨的說道:“你小子將來也是個禍害,還不定禍害哪家姑娘。”
“你是我親媽哎,我有那麼壞嗎?”秦天鬱悶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秦語則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有些控制不住的倒沙發上繼續笑去了,秦天看着這一幕也笑了,溫馨,暖心,無拘無束,自由自在,這就是家的感覺吧?五年了,自己都差點忘了這種感覺。
“笑什麼笑,不許早戀。”羅天語瞪着沙發上的秦語說道。
“呃?”秦語瞬間收聲,笑不出來了,這簡直是躺槍啊。
秦天一看,樂了,笑呵呵的說道:“老媽,說說唄,您是怎麼被我爸禍害的。”
“討打是吧?大人的事少打聽。”羅天語沒好氣的罵道,卻展顏一笑,多了幾分少女般的羞澀,放佛想起了曾經美好的事情。
秦天一看就知道這背後果然有故事,而且很精彩,好奇心更重了,眼看着秦語不斷打手勢示意秦天繼續試探,便笑道:“說說唄,您兒子也不小了,將來也得去禍害人家閨女,學點經驗也好嘛,萬一找不到對象可別怪我。”
秦語又忍不住笑了,但怕引火燒身,沒笑出來,憋着心裡,臉色漲的通紅,看着自己哥哥的秀目中滿是崇拜的星,還是一如既往的臉皮厚啊,羅天語豈會不知道秦天的小心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說道:“剛回來累了吧,去洗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着朝廚房走去。
“老媽,您老是不是換件衣服啊,那旗袍可是老爸買的,髒了您不得心疼死啊。”秦語善意的提醒道。
“也是,那你去隨便燒兩個菜替你哥接風吧。”羅天語笑道。
“呃?我錯了。”秦語當場就蔫了,好好的提醒幹嘛?但還是鑽進廚房,戴上圍巾忙活起來,並不富裕的軍人家庭,從小就都學會了獨立,秦語熟練的從冰箱裡拿出吃的清洗一番,拿起砧板和刀快速切好,不一會兒就鐵鍋響起來。
羅天語換了居家服出來,淘米做飯,母女倆配合默契,顯然以往沒少幹這種事,不一會兒工夫就燒了三道菜出來,一盤幹蘿蔔炒回鍋肉,一盤油豆腐抄肉,一盤西紅柿爆炒大白菜,都是秦天小時後最喜歡吃的,五年了,羅天語沒忘,秦語也沒忘,兩人無須溝通,默契的炒了這三道菜出來。
沒多久,秦天洗浴一番出來,卻發現自己房間衣櫃裡掛着不少衣服,找了一套休閒服穿上,剛好合身,忽然醒悟過來,這些衣服應該都是自己老媽買的,從數量來看,應該是每年一套,每一套都帶着濃濃的思念之情。
五年來,無數個日日夜夜,秦天無法想象自己老媽是怎麼過來的,至於自己,每天的精力都被訓練榨乾,倒頭就睡,挨牀就着,根本沒時間和心情去想別的,但自己老媽不一樣啊,母愛深似海,秦天看着衣櫃,心情沉重,愧疚難當。
多少軍人爲了國家舍小家,但軍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這一刻,秦天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可惜只有三天假期,想到自己老媽拉扯兩個孩子長大的不容易,想到自己老爸爲國家默默奉獻,心中多了幾分無奈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