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冠鱗蟒趕緊蛇身盤卷,尾巴如旋風來回地橫掃碎石、山嶺,欲利用摩擦滅掉尾體的火體。只是七色玄火異於普通火,它撲通撲通地搗騰數分鐘,纔將七色玄火撲熄。原先靈活光滑的蛇尾,被燒成黑焦糊糊。
它預感到這個傢伙是個棘手的敵人,只見它“咕嚕”地吞兩口空氣,方圓數十米的空氣以肉眼可見速度在消失,凝成短暫真空狀態,它腹內劇烈地起伏,不知在進行着什麼活動。
霍天照眼見“鐵罩”的七色玄火的火焰漸漸凝實,一縷意識擊出:“冰火七玄體,滅殺!!!”
龐大的土黑色“鐵罩”如到一枚流星火球,呼嘯地奔襲向妖冠鱗蟒。
諸人緊張而期待的眼神,緊緊地盯着,全身都繃得直直的,只盼着“七玄體”能夠將恐怖的“邪物”燃燒成一堆灰燼。
妖冠鱗蟒血淋淋的大口一張,“呼哧”一顆拳頭大散泛着硃紅色的圓丸飛出!圓丸一出現,周圍山體出現一層層熱浪,空氣被瞬間霧化,嫋嫋地形成水蒸氣,一股龐大的蠻橫氣息籠罩着天地之間。
“內丹!”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驚駭的神情。
對於這些修煉數百年的妖獸來說,內丹是其修煉的畢生精華,也是最恐怖的武器。眼前妖冠鱗蟒竟然吐出內丹,對抗“冰火七玄體”?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們,心裡產生濃重的不詳之感。
“轟!嘩啦!”一陣耀眼的光芒迸發,大地間一陣劇震!
來勢洶洶的“七玄體”和巨蟒的內丹撞擊在一起,內丹一下將七玄體擊得飛脫而出,當然,內丹本身的硃紅色暗光也是黯然不少,受到極大的削弱。
霍天照等人臉無血色,完了,徹底完了!
“冰火七玄體”是他們最強大也是最後的倚持,現今竟然讓這邪物破掉,這教他們怎麼不驚恐。也就是說,接下來,他們只能乖乖地接受屠殺!
巨蟒耗費精血吐出內丹,雖然破掉“七玄體”,但緣於某種妖獸的某種秘密,本身再次受到嚴重損傷,變相地虛弱不少。
不過怎麼受傷,它作爲妖獸,有着龐大的軀體與強橫的力量,這就是它最巨大優勢!妖冠鱗蟒緩緩將內丹吞回腹內,身軀一掃,將眼前這七個耗盡蘊力的緲小人類掃得橫飛而出。
“呼哧”它張開血盆大口,正想吞噬掉這些人類。
開始時妖冠鱗蟒強硬噬進肚內的‘蘊質環影’並沒有真正的消除,只由於它體內的神勇壓制住。此刻它調動內丹,殘存的‘蘊質環影’暫失去內丹的壓制。轟,驀地在它體內突然爆炸。它軀體一震,長長的肚腹底被炸出一個水桶大的窟窿,血水不斷涌出。
飛掉在遠處霍天照早已骨折數處,身負重傷。眼見此狀,不禁大喜,天助我也!妖冠鱗蟒二連三受到重創,再承受一記“寒玄通天環”,對方在虛弱之下,肯定重創!
“這畜牲就快支持不住,所有人給我攻擊!”
這次伏擊,除了負責正面攻擊的七個進入二品武者的高手。還有數百的普通武者、一品武者。若在是正常狀態,這些人縱然再多,也敵不過妖冠巨蟒一記攻擊。然巨蟒此時受了重傷,攻擊力不再,正是適合這些人動手。
他一聲令下,那些武者便手持各式武器,黑壓壓的涌上前來。巨蟒數十米長的身體一掃,衝到最前面的十多個武者便被橫掃而出,所謂蟻多咬死大笨象,數百個武者這般全力以赴的攻擊,巨蟒重傷之下,卻也不禁敵。
它軀體一溜,向旁邊溜開去。這些武者初次遇見這龐然大物,心裡都不多不少忌憚,此時眼見它竟然被打跑,勇氣大增。
“老邪物被打跑,大家快追!”
“它受這麼重傷,肯定活不了多久,宰了它……”
“我們今天要趁這千載難逢機會,消除掉這永世之害……”
當他們紛紛興奮地衝向前去,巨蟒忽然轉身,一個飛龍擺尾,再次掃飛數十人。然後血盆大口一張,霍天照等人在遠處叫“小心”二字,都只是開始,便有四五人被這畜牲吞進腹內。
這一來,原先那些叫囂着往前衝的人立即嚇傻。
等他們回覆過來,妖冠鱗蟒已是翻逾好幾座山嶺,距離甚遠。
在場的人都是如釋重負,這畜牲實在太可怕,隨便一張口,就生吞幾個武者。若是讓他們正面相戰,他們自然是心怯,畢竟眼前形勢不像一開始般,要捍衛家園,和妖冠鱗蟒鬥個你死我活。
霍天照長吁口氣,事情到現今,這老邪物身受重創,想到這場浩劫終於有驚無險地過去。但是他忽然想起什麼,面色一變,驚呼道:“快點追!那邪物正在往七裡溝方向逃去!”
七裡溝稍有能力點的武者以及所有援手都是集中於此地,進行前線防禦。若是妖冠鱗蟒到達七裡溝,面對的則大部份是普通人和老弱婦孺,這就糟糕!
他這一呼,諸人才醒起,立即亂哄哄地趕着往回跑。霍天照等幾位二品武者也不顧身受重傷、蘊力盡損,竭力指揮着諸人回援,要對付老邪物,必然要有人主持大局。這回如果七裡溝沒有他們幾人坐陣,後果明顯不堪設想。
但沒走到幾步,他便垂頭喪氣,腳步慢下來。因爲極目遠眺,已然看不到妖冠鱗蟒一丁點的背影。依妖冠鱗蟒的恐怖,要屠殺一條小村子,根本不超過十分鐘!
完了!徹底完了!我是千古罪人!霍天照背上滲出涼浸浸的冷汗。
他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我實在太大意,怎麼能讓老邪物通過前鋒?我們在此設伏本來就是要和這老邪物拼命,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讓老邪物突破封鎖,我們怎麼會糊里糊塗,忘記本身的任務?
村裡的精英分子都在這裡,所有人的家人,父母妻女都是留在後方,面對妖冠鱗蟒,這些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怎麼辦?他內心充滿驚惶和自責。他這個族長太不稱職,面對這樣千載難遇的優勢,還能讓這邪物屠村,他實在無顏見那些遇難的村民和倖存的親人?
很明顯,其它幾位族長也都是想到此點,人人臉色發白。
“霍族長,這可怎麼辦?村裡肯定沒人能夠阻截這邪物。七裡溝一屠,那後面的我們吳家村、八華鄉、陳家村就肯定沒一倖免……”
“這邪物是依靠吞噬人類來修復體力,它遇到那些沒有抵抗力的村人,肯定毫不留情,吞噬被充體力。只怕留守村裡那些弱小的普通人會沒有一人能逃出它的魔口……”
“失策,實在太失策!怎麼能讓它衝破封鎖?現在說什麼都晚,只能依靠上天保佑,但願老天爺悲天憫人,能出現什麼的奇蹟……”
諸人內心都在無力地盼望一縷什麼希望出現,能夠改變即將面臨的殘酷的血腥場面。只是心裡清楚,這不可能了。所有能夠打的,稍微強一點的武者都來這裡,七裡溝那處根本沒人能阻擋血腥而憤怒的老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