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寧忘川直接被莫秋馨的電話吵醒。
昨天晚上他終於成功地編寫了第一個一星靈胚，心情有些激動的他很晚才睡。
其實他本來就只差了那麼一點，在俱樂部裡的時候突然被點通，回來再次試驗自然是水到渠成。
不過他昨晚足足編寫了三款一星靈胚，一來是因爲心情有些激動，二來也是想多多練習鞏固一下。
所以現在有些犯困，但是當他聽清莫秋馨急促的話語時，整個人激靈一下瞬間醒了。
很快從牀上跳下來，拉起卡維，兩人就打車來到莫氏軟件公司總裁室。
“怎麼回事？”寧忘川推開門直接說道。
卡維還有些糊塗，直接倒在沙發上繼續睡覺，這個世界太複雜，他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在他心裡，麻煩的事交給大哥就行了。
莫秋馨坐在莫風的位置上，長髮簡單地綰成一個髻，頭也不擡，正專心忙着手中的活，時不時對耳機裡喊着話。
莫風莫雲則聚在一起，指着面前的電腦屏幕，眉頭緊鎖。
看到寧忘川來了，莫雲苦笑道：“展博你來看下就知道了。”
寧忘川走過去，最先看到的就是今天的股票值，莫氏軟件公司一抹綠色，直接跌停板。
他皺起眉頭，然後看到另外幾個界面，全都是財務部市場部的一些數據，毫無例外，這些數據全部大幅度降低。
在面前的辦公桌上還放着厚厚幾疊協議書，仔細一看，全都是停止合作協議的。
寧忘川雖然不太懂商場，但傻子也能看出現在的情形。
他略微想了想，沉聲問道：“是金色集團乾的？”
莫風搖搖頭，但卻不否認，只是說：“沒有證據。”
當然沒有證據，或者準確一點說，是他們沒有證據。
寧忘川還想說些什麼，對面莫秋馨面前的通訊儀響了起來。
平時還談得上悅耳的鈴聲此時卻讓所有人皺起眉頭，莫氏三人更是眼中隱隱出現疲倦的神情，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接過太多這樣的電話了。
莫秋馨深深吸了口氣，把眼底的疲倦掩蓋，接通了通訊：“喂，您好，歡迎致電莫氏軟件公司，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您好，我是偉成公司。”
“您好。”莫秋馨的聲音還是充滿職業禮貌，但是眼睛卻已經眯起閃過一絲落寞和擔憂。
“您好，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希望能終止與貴公司的合作，相關事宜我的秘書很快會聯繫你們，我方會承受所有違約金。”
果然……
莫秋馨眼神徹底落寞下來，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說道：“請等一等，這件事情……”
她沒有說完，因爲對方已經斷了通訊。
莫秋馨微微一愣，然後無奈地結束通訊，擡頭看了一眼對面同樣臉色難看的三個男人，很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輕輕揉着睛明穴。
莫雲苦笑一聲，對寧忘川說道：“這已經是今天第五家要求終止合作的公司了。”
“這些公司對我們影響大嗎？”寧忘川問道。
“非常大。”莫風毫不掩飾，臉色鐵青地說，“幾乎是莫氏軟件公司所有的軟件營銷商，沒有它們，我們做出再多軟件都沒有用。”
聽到這話，寧忘川意識到問題真得變大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定是金色集團搞的鬼，因爲整個青山區除了金色集團沒有任何企業能同時對這麼多公司施加威逼和利誘。
至於那些違約金，金色集團背後有金長老，金長老背後是金家，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金色集團，真夠狠的。”莫雲長長嘆了口氣，眼中一片擔憂。
但是在場誰都沒有猜到，金色集團狠得還不止這些。
通訊儀再次響起。
莫秋馨微微一愣，心想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麼迫不及待？這次又是哪一家？
她在心中默默算着，現在的莫氏軟件公司，還剩下誰？
“喂，您好，這裡是莫氏軟件公司，請問……”
“您好。”對面的聲音很生硬冷漠，直接沒等莫秋馨說完就打斷她，“我是青山區委員會辦公室，現在有證據顯示貴公司涉嫌勾結犯罪組織紅寡婦，現需要貴公司協調調查，如果拒絕，將依法查辦。”
莫秋馨愣住了，莫雲愣住了，莫風眼神冷起來。
寧忘川深深吸了口氣，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猛然緊握。
“……好的。”莫秋馨嘴裡一陣乾燥，卻說不出其他話。
“今天下午兩點之前，希望貴方按時到達。”說完這句話，對方直接掛斷了通訊，沒有留給莫秋馨再次開口的機會。
“靠。”莫秋馨臉上怒容顯現，直接罵出了粗口，一拳砸在桌上。
沒有人說話，安靜地很壓抑。
最後，莫雲生生吐了口濁氣，苦笑一聲說道：“既然都查上門那就躲不過，待會兒我過去一趟。”
“不行。”莫風立刻瞪着莫雲反駁道，“你留在公司，我去。你是公司總裁，怎麼可以擅自離開？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囚禁你，公司不能沒有你。”
“我是公司總裁，公司有事當然應該我出頭。”一向好說話的莫雲突然變得很堅持很執着。
寧忘川從兩兄弟的對立中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兩人對公司的熱愛，和兩人想的不同，他能想到更深一些的東西。
他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跟自己有關。
金色集團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一定有原因。
至於是什麼原因，他想不出來。
現在他知道，金色集團身後一定有一位強大的人在操作全局，而這個人顯然不是金天龍，只可能是金家的人。
莫秋馨擱下筆，站起身說道：“大伯你別跟我爸爭了，他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拗不過他的。而且，我爸去更安全。”
莫雲一愣，隨即知道自己沒法再爭下去，只能嘆氣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疲憊地拍拍莫風的肩膀，緩慢而堅定地說：“小心點。我會在後面，守好我們的家。”
“嗯。放心，我不會有事。”莫風深深吸口氣，眼神一眯，有冰冷的寒意從他眼中噴涌而出。
像是寒冬大雪，駭人無比。
“好多年沒有動過手了。”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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