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銳而言,今天晚上是一場硬仗,不爲別的,只因爲張不凡。
想要翻越這個宗師級的人物,難度確實很大。
先前雖然偷襲了張不凡一下,並且還成功了,但是蘇銳也清楚,面對這麼強悍的對手,一時的成功永遠算不得什麼,頂多會讓對方的面子無光而已,想要真正的笑到最後,那只有靠實力。
張不凡的實力明顯是要高於蘇銳的,因此,現在的局面對蘇銳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張不凡,你的徒弟苦苦哀求,你難道就不打算仔細的聽聽她的話嗎?”蘇銳挑了挑眉毛,話語同樣冰冷:“你究竟要剛愎自用到什麼時候?什麼人對你忠心耿耿,什麼人對你笑裡藏刀,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先前張不空用出的那鷹鷲爪,讓蘇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虛實,什麼樣的人練什麼樣的武功,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能夠把這麼惡毒的功夫練習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境地,這張不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眼就能夠看透了。
可是,張不凡並不會這麼想。
他和張不空是親兄弟,兩人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一起支撐着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歲月,換而言之,如果說從這個世界上找出一個最信任的人,那麼張不凡一定會選擇張不空的。
夜鶯雖然是徒弟,但張不凡有很多的徒弟,而弟弟卻只有一個。
“你來的正好。”張不凡看了蘇銳一眼。
雖然蘇銳之前能夠把他給打傷,但是張不凡也只是稍稍的驚訝了一下,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他早就知道蘇銳算是個前途無量的天才,有這樣的天賦在身,不取得進步纔不正常。
“來得正好?”蘇銳搖了搖頭:“張老先生,我希望你不是老糊塗了才說出這種話來。”
“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張不凡在說話的時候,還擡起了頭,看了看仍舊懸停在天空之上的直升機。
很顯然,包括張不凡在內,翠松山的所有人都認爲蘇銳準備帶着夜鶯乘坐直升機離開。
“張老先生。”蘇銳並沒有把張不凡的威脅當成一回事,畢竟他和對方今天必有一場大戰。
“我想,你需要先打掃院子再迎接客人。”蘇銳冷笑着說道:“自己的後院失火了,卻把黑鍋往一個徒弟的頭上扣,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後院失火?”張不凡冷冷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過是栽贓陷害而已。”
一旁的夜鶯聽到師父說她是在栽贓陷害,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涌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揭發張不空的行爲,倒成了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了!
虧她之前還想着要去主峰通知師父!
看來,夜鶯當時幸虧沒去,否則就是有去無回的下場!
幾秒鐘後,夜鶯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張不凡說道:“師父,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張不空才真正的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他不僅佔有了翠松山上上下下所有的女人,甚至當年也想對我姐姐下手……這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你師姐?”
聽到了這個名字,張不凡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他冷冷的一揮手:“不要提她!”
從張不凡的這種反應中,蘇銳就能夠看出來,夜鶯的姐姐在當年一定和張不凡有過很多的不愉快,否則時隔好幾年,張不凡斷然不應該有這種反應的!
“師父,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把張不空找來,我可以和他當面對質的!”夜鶯倔強的昂起頭,眼淚仍舊無聲的流淌而下。
“是非黑白,我心中自有一把尺!”
張不凡一直認爲夜鶯有錯,而且蘇銳的介入讓他更加的憤怒,因此,無論夜鶯怎麼說,他都不可能相信。
“張不凡,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蘇銳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他帶着怒意的看着張不凡:“要怎樣你才能相信夜鶯的話?”
在蘇銳看來,夜鶯和張不凡師徒一場,他也不想把這兩人的關係徹底的撕裂,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張不凡不出手殺了夜鶯都是好的了!
“我會把夜鶯帶回去,慢慢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張不凡冷冷的看向蘇銳。
“不可能!我不可能讓你把夜鶯帶走!”蘇銳一把將夜鶯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手就這麼毫不避嫌的抓着對方的手腕,對張不凡說道:“如果夜鶯被你帶走,那麼將永遠無法洗刷身上的誤會!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夜鶯抹了一把眼淚,蘇銳這種時候仍舊能夠站在她的身前,這讓夜鶯很感動。
患難見真情,只有在遇到困境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朋友。
“我要回去,解釋清楚我的事情。”夜鶯感動歸感動,但還是固執的說道。
她現在也是較勁着呢。
“不可以!”蘇銳抓着夜鶯的手:“你回去之後就必死無疑,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老東西是個什麼樣的爲人,你到現在還不清楚?”
聽到蘇銳喊自己“老東西”,張不凡的眉頭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至於周圍的那些翠松山弟子們,一個個都氣的不行了,恨不得把蘇銳給撕碎!
只要掌門人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瘋狂的撲上去,用人潮把蘇銳給湮沒!
看到夜鶯的表情,蘇銳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個姑娘實在是太固執了,可是,過剛易折,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找到別的變通方法的!不需要一條路走到黑!
“夜鶯,你別跟你師父學,他就是一頭犟驢!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那種傻逼驢!”蘇銳吼道:“跟我走!”
聽到蘇銳喊張不凡爲“犟驢”甚至是“傻逼驢”,周圍的翠松山弟子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其中一人明顯比較衝動,直接就大吼一聲,撲了過來!
然而,蘇銳只是掃了他一眼,然後猛然一個擰身!
這是個暴烈的鞭腿!
那弟子撲上來的快,但回去的更快!
他被蘇銳的鞭腿給抽中了,在半空中吐出了一口鮮血,從哪來的就回到了哪裡去,還順帶着砸翻了一大片的師兄弟!
“自不量力!”蘇銳拉着夜鶯的手腕,冷冷說道:“我倒要看看,究竟誰還敢攔路?”
此時,他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盛了,一個人的氣勢壓倒了翠松山的一片弟子!
當然,這所謂的氣勢,要是放在翠松山的那些弟子們眼中,就變成了氣焰了!
這樣的囂張氣焰,讓那些翠松山弟子一個個的敢怒不敢言!
本來都是一羣狼,可是在蘇銳的面前,竟然活生生的變成了一羣羊!
看看誰能壓制的了誰!
蘇銳拉着夜鶯往前跨了一步,此時,在他正對面的那些翠松山弟子們,竟然遲疑着往後面退了一步!
這種反應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是,這是人類的本性!蘇銳剛剛的表現如此的兇狠,氣場如此的強烈,誰都不想成爲遭殃的對象!
當然,這個時候,還是會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搶着出來冒泡的。
就在蘇銳的身後,一個張不空的親傳弟子見狀不妙,立刻振臂高呼:“別想走!快把夜鶯這逆賊當場殺了!替師父報仇!”
他想好好的拍一拍張不空的馬屁,可是張不空都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裡面了,根本就聽不到。
然而,張不空聽不見,蘇銳卻聽見了。
這個傢伙喊了夜鶯一聲“逆賊”,這是蘇銳所不能容忍的稱呼。
即便此時翠松山上上下下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看待夜鶯的,可是蘇銳卻不能同意,更不能允許他們當着夜鶯的面喊出這句話來!
夜鶯的身上已經揹負着洗不掉的冤屈了,現在還要這樣當面傷害她嗎?
對此,蘇銳的答案就是四個字——絕對不行!
夜鶯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她的身體輕輕一顫,無邊的冷意開始從四面八方襲來,把她給包裹在內。
這時候,她感覺到蘇銳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的用了點力量,恰恰就是這種力量,給夜鶯帶來了一點安全感,讓她可以不至於那麼的慌張。
蘇銳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某個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剛剛是你喊的?”
他的聲音裡面充滿了寒冷的意味。
“是的,沒錯,就是我喊的,你們兩個都是逆賊!”那個人迎着蘇銳的目光,有點不太自信,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勇於承認真的是個不錯的優點。”
蘇銳說了一句之後,忽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幾乎完全沒有瞄準,直接就開槍了!
砰!
一聲槍響,那個口口聲聲喊着夜鶯爲“逆賊”的傢伙,便捂着肩膀倒地了!
蘇銳的子彈準而又準的在他的肩膀上面開了一個血窟窿!
這出神入化的槍法,讓翠松山的所有弟子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蘇銳在出槍的時候根本沒有瞄準,可是,如果他在開槍的時候,槍口有半釐米的偏移,那麼這一發子彈就不會鑽進那人的肩膀,而是胸膛!
“我今天本不想開殺戒,所以我不殺你。”蘇銳眯了眯眼睛,說道:“若是還有下次,當心你的性命。”
“還有,其他人也是一樣,再敢這樣喊,必死無疑!”蘇銳這一句語氣雖然很淡,可每一個字都充滿了霸道的意味,讓那羣翠松山弟子們鴉雀無聲。
可是,這個時候,張不凡還在旁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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