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軍械大師澤爾尼科夫的照片,出現在了華夏陸特總部的投影儀上。
“首長,你們把這老頭整出來做什麼?”蘇銳不禁問道。
“我們和澤爾尼科夫的實驗室合作研發了一批武器。”張玉幹說道,“確切的說,是改良,把現有的兩批主要槍械進行改良。”
“那目前成果如何了?”蘇銳問道。
“已經出了一些成果了,但是我們還沒有拿到最終的成品。”張玉幹說道:“你和澤爾尼科夫關係比較熟,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去幫着看一看,檢驗一下最終的產品怎麼樣。”
“這研發過程可不容易。”蘇銳有點感慨,他當過兵,當然知道把一種主力槍支型號進行換代的困難程度,張玉乾的話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是這背後定然是投入了極大的人力物力財力——這不是小事情。
“是啊。”張玉幹嘆了一聲,“不止是槍支,現在很多東西都要更新換代了。”
領導也有領導的難處。
“批量大嗎?”蘇銳又問道。
“你說呢?”張玉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無疑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了。
華夏現役軍人這麼多,這一批次的量必然很龐大。
“其實這沒什麼,我本來就打算近期去歐洲,然後去找一趟澤爾尼科夫的,我找他還有些別的事情。”蘇銳說道,“所以,首長們,你們還真是找對人了。”
“什麼時候動身?”
“三四天之後吧。”蘇銳眨了眨眼,“有姑娘要用她的私人飛機送我過去,所以這次,我就不用公款報銷差旅費了。”
“從你的身上,還真是很少見到這樣的覺悟。”幾個首長都笑了起來。
看到蘇銳如此爽利的答應了這件事情,張玉乾的心情也是非常好。
“只是,我還有一點疑問。”蘇銳把壓縮餅乾放下,說道。
“什麼疑問,說吧。”張玉幹喝了口茶,提了提神。
“這麼大的一筆單子,爲什麼不能交給國內的研發團隊呢?”蘇銳說道。
“三個原因。”
張玉幹說道:“第一,這幾種槍型本來就是澤爾尼科夫研發出來的,重新交給他來改良,效率會更高;第二,這涉及到兩國之間的一些合作,這些合作我就算是不細說你應該也會明白;第三,交給國內研發,可能週期比較長,而且研發成本相應的會更高一些。”
“對了,首長,咱們的主戰坦克什麼時候能更新換代?”蘇銳又問道。
他知道目前華夏的軍事實力很強,但也有很多的問題,很多方面的硬件配套都跟不上,但是,這需要很多時間,很多錢。
“這個還需要一點時間。”張玉幹看了看蘇銳,“我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我比你更着急。”
“那就好。”蘇銳點了點頭,“不過,咱們這次和澤爾尼科夫的實驗室進行這麼大的合作,難保不會有人想要蓄意破壞。”
這種情況在這幾十年來已經屢見不鮮,每一次的軍事合作,都有可能會被特務偵察到,從而想方設法進行破壞。
“我也擔心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才讓你去盯着。”張玉幹說道,“畢竟沒有誰比你更適合了。”
蘇銳深深的點了點頭。
不過,張玉幹下一秒的話就讓他差點吐血:“其實,我已經做好了被你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可你這次沒有跟組織講條件,我很欣慰啊。”
蘇銳剛想拿起壓縮餅乾吃呢,又差點被噎着了,他一臉苦澀的說道:“首長,合着我這任勞任怨的,在您老人家的心目中就這種形象啊。”
張玉幹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句:“誰不知道你,鐵公雞的做派,每次都要跟組織談條件。”
蘇銳覺得有點冤枉:“那合着我這次得跟您提點條件才行啊。”
張玉乾笑了笑,然後把李劍給叫了進來:“讓食堂煮點麪條,夜深了,大夥加加餐,也算是犒勞犒勞蘇銳了。”
蘇銳的臉色更苦:“首長,一碗麪就想把我打發了啊?”
“這可是陸特總部的麪條,全華夏有多少人能吃到?”
蘇銳無奈的攤手:“我好歹也吃過好幾年呢。”
成家路這時候也幫着蘇銳說話了,他笑着對張玉幹說道:“首長,這麼看,確實是稍稍有點寒磣。”
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特總部食堂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時倒班的,畢竟特種兵們夜裡經常出任務,夜間訓練的次數也很頻繁,所以食堂一直都得有人才行。
食堂的效率很高,十幾分鍾後,數碗冒着騰騰熱氣的雪菜肉絲麪便放在了會議桌上。
全部都是大海碗。
首長們雖然大多數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他們都是最普通的戰士出身,身體好,飯量也大,解決掉一海碗的麪條,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的夜晚,來上一大碗香氣四溢的麪條,真的很舒服。
張玉乾笑呵呵的說道:“大夥兒快點吃吧,吃完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蘇銳看着一羣高級將領在這西里呼嚕的吃麪條,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這一碗麪,極大的補充了蘇銳的體力,比先前的壓縮餅乾可好吃多了。
“首長,接下來還有什麼事啊?”蘇銳把最後一滴麪湯都喝光了,意猶未盡。
“說說之前派給你的那個一直沒執行的任務。”張玉幹說道。
“普勒尼亞?”蘇銳挑了挑眉毛:“那邊的局勢怎麼樣了?”
“還得醞釀一下,但是我今天可以給你透個底。”
張玉幹讓人把碗筷收拾乾淨,便調出了一張地圖。
他用激光筆圈了個圈:“這裡就是普勒尼亞,而這旁邊則是蘭斯尼亞。”
蘇銳點了點頭:“我還從來沒去過這兩個國家。”
“你肯定知道,咱們華夏曾經在七十年代援建了普蘭鐵路,把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連接起來了。”
“嗯,這我知道,不過這條鐵路……”蘇銳欲言又止。
絕大多數華夏人都知道這一條鐵路,那是華夏援建非洲的標誌之一,也是華夏國力日漸強盛的標誌,可是,絕大多數華夏人不知道的是,這條鐵路從建設成功之後,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兩國政府所投入的維護資金極少,很多設施都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有不少地方更是老化的不成樣子。
但是如果現在再去沿着這鐵路沿線走一走,會發現極爲的荒蕪寂寥,也幸虧當初華夏援建的時候用料極好,極爲實在,否則的話,這條鐵路肯定早就廢掉了。
不過,目前位置,這普蘭鐵路也處於半廢狀態了,由於保養維護太差,每兩天才只有一班列車,而且車速極慢,晃晃悠悠,毫不誇張的說,乘車的時候若是餓了,都可以下去買點東西再上來,列車的速度慢的讓人髮指。
“之前首長們的意思是想要通過某種方式介入普蘭地區的局勢,畢竟這個地方算是連接亞非板塊的關鍵所在,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對我們後期的對外政策都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蘇銳說道。
即便先前張玉乾沒有說明任務是什麼,但是他也幾乎能夠猜的一清二楚。
外交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擁有長遠的目光,若是一個不小心走了彎路,那麼後期可能花掉十倍的成本都很難追的回來。
普蘭地區實在是太重要了,華夏必須通過某種渠道介入這裡的局勢——畢竟從外交方面來看,華夏和這兩個國家也算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援助一直沒斷過,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國內局勢亂掉。
“對,之前我們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根據政策研究院的報告,我們又有了一些新的戰略變化。”張玉幹說道。
“首長請講。”蘇銳正色起來。
其實,每次爲國家辦事,蘇銳總是不會有半點含糊的,他知道普蘭地區的重要意義,其實這時候,一個大體的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之中漸漸成型了。
張玉乾的激光筆在投影幕布上畫了一條線:“這裡是普蘭鐵路,我們的目的是……讓這條鐵路重新活過來。”
“讓普蘭鐵路重新活過來?”
聽了這話,蘇銳的內心深處竟是涌出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激動。
凡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都對普蘭鐵路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親切感,而蘇銳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卻無限接近,他的情懷也一直沒有變過。
普蘭鐵路傾注了那個時代的華夏人民的心血,如果能從目前這半死不活的狀態中重新恢復活力的話,那真是大功一件。
蘇銳不在乎功勞,在乎的是華夏的心血不能白費。
“沒錯,就是重新盤活普蘭鐵路。”張玉幹給出了極爲肯定的答案,“這鐵路的重要戰略意義不需要我多說,所以,這個目標必須要實現。”
任務升級了。
盤活這條鐵路,比穩定住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兩國的國內局勢還要難!
畢竟,這兩個國家的經濟比較蕭條,方方面面都很落後,即便是在這兩個國家的和平年代,這條鐵路也沒怎麼發展起來,運力一直比較低,更遑論此時的混亂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