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已經離開了半個小時,而完顏正雍卻還依舊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肩膀處噴出的鮮血早已經把他的半邊身體染紅了!
“他爲什麼不殺我?”
完顏正雍面色白中發青,終於說出了半個小時之內的第一句話,他竟然沒有因爲失血過多而暈倒。
田秉毅也終於開口:“或許,他認爲這樣比殺了你更難受。”
讓一個人失去夢想,變成一具純粹的行屍走肉,確實比讓他繼續活下去更痛苦!
“我是不是剛纔該一掌把自己拍死?”
問出這句話後,完顏正雍並沒有等待田秉毅的回答,而是緩緩的走向門口。
他的背影如此蕭索寂寥,田秉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從完顏正雍身上散發出來的心灰意冷!
此次,遠威幫可是準備要拿下十年大比的冠軍,然後趁機征服寧海,滅了青龍幫!可是如今這計策竟然被蘇銳識破,在這個男人面前,就連一代雄主完顏正雍都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還有沒有機會呢?”
田秉毅似乎有些不甘心,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快步追向了完顏正雍!
在回去的路上,蘇銳並沒有多說關於自己身份的事情,林傲雪也並沒有多問,經過她這段時間的調查,對蘇銳的情況也算掌握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今天晚上十二神衛的驚豔亮相,林傲雪也徹底的確定了身邊男人的身份。
不得不說,在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一貫波瀾不驚的林傲雪竟然有些隱隱的激動。
這個男人在今天晚上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讓林傲雪的心中涌出了一股難言的異樣情緒,想到他之前在自己額頭上蜻蜓點水的輕輕一吻,林家大小姐覺得很安心。
在出了放映廳之後,十二神衛便已經立即消失,只不過林傲雪並沒有注意到,一個戴着白金面具的神衛,一直在灼灼的看着她,目光之中似乎有着一絲酸澀。
蘇銳並沒有解釋多少,事實上在冥王的人初冬之後、丹妮爾夏普來到華夏之前,十二神衛就已經被蘇銳調集來到華夏,軍師和雙子星鎮守大本營,至少在這一段時期之內,他都需要十二神衛的幫助!
看着走在身邊穿着運動短裙的林傲雪,蘇銳玩味一笑,想到了之前的手感,一時間有些手癢,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打在了林傲雪短裙包裹之下的臀部上!
“啊!”
林傲雪一聲驚叫,捂着臀部連忙閃開了幾步,臉上盪漾開微微的紅暈,卻沒有再看蘇銳一眼。
看着林傲雪的極致美態,蘇銳哈哈大笑。
林傲雪多麼希望今天晚上的路沒有盡頭,可是當她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還是遲疑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都快天亮了,不進去休息一下嗎?”蘇銳問道。
林傲雪似乎很躊躇,按照一般年輕人的邏輯,是不是在簡單的曖昧之後,就該回到酒店滾大牀了?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太早了些?自己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蘇銳根本就沒猜透林傲雪在想些什麼,他看到對方似乎有些不大正常,疑惑的說道:“是我剛纔把你打疼了?”
“不是。”林傲雪的臉龐微紅,避開蘇銳的目光:“我先回家。”
說完,她也不要蘇銳相送,快走幾步拉開車門,司機王遠還趴在方向盤上睡的正香呢。
“真是個有趣的姑娘。”看着林傲雪的背影,想着她今晚無懼生死和自己共同進退的樣子,蘇銳輕輕一笑,然後轉身走進了酒店。
…………
簡單的睡了兩個小時之後,便已經是陽光普照了。
在陽光之下行走的人們,似乎根本不知道,在兩個小時之前,寧海的某間電影院中差點發生了大規模的死傷事件。
蘇銳剛洗完澡,正擦着頭髮,周安可便已經來敲門了。
“蘇銳,一起去吃早飯吧。”
這是金融峰會的最後一天了,對於周安可而言,她的心裡似乎有點不捨,三天時間過得太快了。
蘇銳倒也沒有避嫌,赤着上身打開門,倒是把周安可鬧了個大紅臉。
“高旗銀行的股票在昨天晚上史無前例的大幅度下跌了。”周安可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不過她的聲音依舊像是泡過了牛奶一般,柔柔的,很動人。
她也是早晨起來纔看到這則消息的,當時還真是被震驚了一下。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蘇銳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他們當時不找必康的麻煩,說不定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聽到這話,周安可輕笑一下,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她並沒有往深層次去考慮,更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幾個輕描淡寫的電話所造成的後果!
因爲高旗股票乃是近些年來勢頭最好的一隻股票,如果有人想要在金融界做文章導致其下跌的話,必須需要海量的資金突然發起攻擊才行。
周安可還以爲是幾個財團聯手狙擊的,哪裡會往蘇銳的身上聯想?
由於昨天晚上幾乎沒有睡覺,因此本來開會就會犯困的蘇銳乾脆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肆無忌憚的呼呼大睡起來,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弄的周圍人紛紛側目。
周安可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的推了推蘇銳,後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問道:“那麼快就散會了?”
周安可壓低了聲音,道:“纔剛剛開始五分鐘。”
一旁已經有人開始樂不可支了,這位小老弟也太搞笑了些,這身幽默感是與生俱來的嗎?
昨天晚上的飯局,蘇銳的表現給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這小老弟的印象也算是不錯,因此看到他這樣說,一個個都覺得挺奇葩,但心裡完全沒有厭惡之感。
許文傑面帶陰沉的掃了一眼蘇銳,心中的怨念無限。
昨天晚上高旗公司的股票慘烈下跌,他也得到了消息,由於這位亞洲區投資負責人把幾乎所有的資產全部扔進了高旗銀行的股票裡,因此這次下跌也讓他的所有財產縮水了百分之十五!
這種消息讓許文傑根本沒有心情再繼續開會了,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會,他正往外面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議論聲。
“喂,你們有沒有聽說,高旗銀行的債券昨天晚上被人大量拋售了?”
“聽說了,不僅債券被大量拋售,股票也是一路下跌!”
“那麼多年都沒有聽說過高旗下跌,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樣,多行不義必自斃唄,這麼多年搞垮了那麼多公司,也該輪到他們自己了!”
聽到這些議論,許文傑的臉色更加陰沉,他並沒有出言反擊,而是快步向前走去!
高旗爲了迅速擴張,這些年來在金融界裡的所作所爲很不得人心,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把劣質債券包裝成了a類債券,那麼說不定後來的次貸危機都不會出現。
資本是最無情的東西,那一場次貸危機,讓多少人爲之家破人亡?讓多少企業老闆跳樓自殺?雖然高旗作爲始作俑者並沒有受到多少的衝擊,但是卻讓數不清的人對其心懷怨念。
在場的都是金融界人士,自然也比較關注高旗銀行股票下跌的消息,此時已經有人看到了這位亞洲區負責人匆匆離去,嘴角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昨天晚上這個許文傑還自稱傑雷米,不承認自己是華夏人,甚至連一力舉薦他到耶魯大學讀書的恩師都不放在眼裡,這個消息已經在與會人士中迅速的擴散了起來,華夏人都討厭那種取得了一些成績之後就忘祖忘本的人,許文傑此舉,無疑觸到了衆人心中的鄙視點。
昨天還威風八面呢,怎麼今天就灰溜溜的走了?
正當許文傑想要擠開人羣離去的時候,蘇銳瞥見了這個傢伙,高聲喊道:“嗨,傑雷米,我有事要向你請教哎。”
許文傑聞言一怔,轉過身看到是蘇銳之後,冷冷說道:“什麼事情?”
蘇銳距離他還有好幾米,笑眯眯的說道:“聽說昨天晚上高旗銀行的股票跌的很慘,我是個外行,想要請傑雷米總監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高旗的股票那麼多年都不跌,偏偏昨天跌了?”
蘇銳這話簡直無異於公然挑釁了,周圍的人都知道了傑雷米和必康之間的恩怨,因此紛紛停下腳步圍上來。
“無可奉告!”許文傑冷冷一哼,轉身欲走,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次股票下跌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麼,他足足分析了大半夜,也沒有找到可能做出這件事情的財團來。
雖然許文傑對名聲地位的需求很強烈,對錢財這種東西並不算太看重,但任誰損失了這麼多財產,都會感覺到肉疼的。
蘇銳被蹭了一鼻子灰,但卻似乎沒有任何的氣餒,繼續笑眯眯的說道:“傑雷米,我很擔心一件事情,看來你現在的心情很差,會不會影響到今天晚上的酒會?”
“我的心情很好,晚上的酒會我也一定會參加的。”許文傑轉過臉來又說了一句,隨後冷冷的掃了蘇銳一眼。
“那就好,希望你到時候還能有個好心情。”蘇銳笑眯眯的說道。
與此同時,一架從美國紐約飛來的客機破開層層白雲,正朝着寧海機場的跑道俯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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