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受同志不禁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
八十八秒。
沒臉見人了。
迷茫而忐忑的蘇小受先離開了必康,在寧海的大街上面,漫無目的的閒逛。
這茫茫人海的,他忽然有種“不知何處是我家”的感覺。
不知何處能治腎虧呀。
蘇銳覺得這不是什麼笑話,他差點沒猴急的病急亂投醫了,就連看到路邊電線杆子上貼的小廣告,都想一把撕下來把電話號碼記錄一下。
嗯,這寧海之行,怎麼和當初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呢?
在蘇銳看來,這真是自己人生之中最黑暗的幾個小時了。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不確定的未來”。
誰知道下一次會是多長時間!
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蘇銳便找了個咖啡館進去坐了坐。
喝着拿鐵,蘇銳眼睛無神的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有種了無生趣的感覺。
如果不是男人的話,一定無法想象,這樣的結果對於人的打擊有多麼的巨大!
可是,蘇銳同樣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他所展現出來的“憂鬱氣質”,同樣非常的吸引人!
不知道的小姑娘還以爲……這真的是個很有故事的男人啊!
嗯,的確是有故事,就是那故事比較悲傷罷了……不僅悲傷,還比較短暫。
“先生,可以留一下您的號碼嗎?我想和您交個朋友。”一個女孩看了蘇銳許久,然後鼓足勇氣,走過來,說道。
蘇銳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微笑:“抱歉。”
那女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正人君子,拒絕搭訕!
其實,真正原因是……腎虧患者,沒臉搭訕。
天知道蘇銳剛剛爲了禮貌所擠出來的那一絲微笑究竟有多不容易!
現在的蘇銳,簡直欲哭無淚!
本以爲來到寧海之後可以好好的放鬆兩天,但是以他現在的心情來看……恐怕接下來都不可能玩的好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得找個機會來證明自己啊。”蘇銳搖了搖頭。
某件事情就像是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他的心間。
“怎麼,不在必康總部了嗎?”這時候,夏清的消息發過來了。
“我在喝咖啡。”蘇銳把定位發給了夏清,嗯,他可沒說自己正在鬱悶之中,這原因實在是難以啓齒。
“等我一下,我這就過來。”夏清說道。
半個小時之後,夏清的身影出現在了咖啡館裡,她看着一臉悶悶不樂的蘇銳,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感覺像是病懨懨的。”
“呃……可能是剛剛來到寧海,有些水土不服……”蘇銳看着夏清那精緻的面容,把心中的某些念頭壓了下去……嗯,他現在真的不能輕易去做某些嘗試,否則將在某一條下坡路上越走越遠,從此再也難振男性雄心。
“你纔多久沒來,都水土不服了啊。”夏清自然是覺得這個理由有些難以置信的,她看着蘇銳,大而清澈的眼睛之中閃動着思念:“你最近還好嗎?”
有些人,一旦住進了心裡面,就再也不可能走出去了。
“最近還好,就是……身體方面需要好好的調養調養。”蘇銳笑了笑:“你老爸的身體怎麼樣?”
“他啊,現在心態好着呢,雖然對以前的事情還沒忘,但是畢竟現在看到了曙光,而且也不像之前那樣耿耿於懷了。”
“嗯,有空去看看叔叔。”蘇銳看着夏清,想到接下來自己還要去到南江省走一遭,不禁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希望接下來合作愉快,清總。”
“多謝蘇總支持,蘇總你可不能當個甩手掌櫃啊,到時候一定得多照顧照顧我。”夏清微笑着說道。
其實,她現在很想撲到蘇銳的懷抱裡面,好好的抱一抱這個男人。
“我總感覺閆柳峰那小子對你可能有點意思,你記得提防一下。”蘇銳說道。
“你儘管放心。”夏清看到蘇銳這麼在乎自己,甚至流露出了很明顯的吃醋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怎麼,打翻醋罈子了啊?你蘇大英雄還能被人挖了牆角不成?”
“唉。”蘇銳嘆了一口氣:“只要鋤頭挖的好,沒有不倒的牆角。”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莫名的想到了蔣曉溪。
嗯,自己……這算不算挖了白秦川牆角?
雖然那一堵牆還沒塌,但也已經是搖搖欲墜了,不過就是再揮一榔頭的事情了。
“最近工作還順心嗎?”蘇銳問道。
“其實嘉寶飲品那邊的事情我都已經理順了,自從你幫我把那一頭攔路虎搬開之後,剩下的工作就沒什麼難度了。”夏清說道:“只是這一次去南江,一切都是從頭開始,需要考慮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確實如此。”蘇銳說道:“正好我前期可以在南江幫你理一理,如果遇到什麼地頭蛇之類的,都交給我來解決。”
對於這種事情,蘇銳自然是當仁不讓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吃午飯吧。”夏清說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地方挺不錯的。”
“好。”蘇銳對飲食上倒是沒有太多要求,只求能多點幾個補腎的菜就好了。
唉,這一塊心頭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啊!
兩人來到了一家寧海本幫菜館,環境很幽靜,蘇銳把菜單翻了好幾遍,也不知道哪一樣菜是補腎來的,於是就讓夏清隨便點了幾樣。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夏清問道。
“在寧海要見幾個朋友,下午得去看望個病人。”蘇銳沉吟了一下,說道:“最近的風吹草動有點多,所以我得盯着一點。”
夏清點了點頭,伸出手來,輕輕的放在了蘇銳的手上:“累嗎?”
有些時候,夏清會覺得自己很沒有存在感,蘇銳在外面每天過着刀光劍影的生活,她卻不能夠給對方分擔什麼,她多想也像林傲雪那樣,能夠給蘇銳撐起一片天地。
“累倒不累,其實也是習慣了。”蘇銳說道:“就是覺得自己有些時候真的是分身乏術啊。”
的確,他所牽掛的人越多,那麼敵人可能進攻的目標就多了起來,這都是蘇銳的弱點,想要分身保護,真的太難太難。
“真想替你分擔一些。”夏清低頭看着桌面,說道。
她也在朝着女總裁的道路上邁進着,只是身上的氣質並沒有發生多少的變化,現在的夏清看起來好像是衣食無憂,前途遠大,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每個人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無奈。
就像夏清,她的心裡面也始終有着一個夢,卻無論如何都沒法實現。
她想要讓自己一直陪在蘇銳的身邊,然而這卻不可能。
傲雪已經爲她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夏清的心裡面非常感動,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藏得住這樣的感動,所以相應的也會做出一些暖心的舉動來。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原因,未來……在蘇銳的身邊,將會越來越和諧。
這是多少男人焦頭爛額都處理不好的問題,可蘇銳的身邊卻是其樂融融,簡直歌舞昇平。
這纔是歲月靜好的生活,什麼時間長短,和這一比都無所謂了啊!
別管一百五十秒還是八十八秒的,都是浮雲,浮雲!
這麼一想之後,蘇銳的心理壓力又輕了許多。
有些時候,自暴自棄真的讓人感覺到快樂!
寧海本幫菜還算是比較下飯的,濃油赤醬的,雖然沒有辣椒,但是也讓蘇銳吃的非常舒爽,一頓飽飯下了肚子,他的心情可愉快多了。
“我看到必康總部動了不少人,曹天平去了哪裡了?”蘇銳問道。
他之前還特地逛了逛自己之前的大本營市場部,結果發現就沒幾個認識的人了,業務一組組長曹天平的位置上也已經換上了別人的銘牌。
蘇銳當年和這個胖子還是很聊得來的,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挺想找對方吹吹牛嘮嘮嗑的,當年在市場部的辦公室裡面,兩人一起打遊戲,看NBA,還有偷偷圍觀唐妮蘭朵兒的最新MV,真是美好的回憶啊。
“據我所知,曹組長已經升任必康在滇南分公司的銷售總監了。”夏清說道:“無論是級別,還是待遇,都升了一大截,唯一的缺點就是離開了寧海,去了滇南。”
“他在寧海掙得也不少,這去了滇南,又是整個省的銷售總監,這光是年底的分紅就能在當地買兩套房子了。”聽到老友升遷,蘇銳的心情也挺好的:“有機會去那邊找他玩一玩。”
“他年底還得回來述職,到時候你要是在寧海的話,肯定可以見到他的。”夏清笑着說道:“不過,到時候,你這南江新項目的高級副總裁也得回來述職啊。”
“我這一趟的任務其實沒有太大的難度,好好的當個護花使者就行了。”蘇銳說道。
這傢伙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十分的精準。
但是,和其他護花使者所不同的是,蘇銳……有一片“花田”。
“對了,之前的市場部總監谷若柳去了哪裡?”蘇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