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怒吼聲直至全城,乃至郊外的野獸,飛鳥,花草紛紛逃遁,精怪之流避之不及者,皆被這怒吼聲嚇得匍匐在地頂禮膜拜。
項傑在塔樓第三層剛剛查看完畢,忽然聽聞怒吼聲,猶如晴天霹靂,頓時整個塔樓都在劇烈的晃動,甚至粗如天柱的橫樑都在這一聲怒吼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幾乎要斷裂開來,可見城主這一聲厲喝有多大的威力。
尤其在這城中,誰人不知城主喜怒無常,尋常人連笑一笑都不敢,更何況城主發怒,哪有不怕的道理。
唯獨不怕的,可能也只有項傑和易風了。但此時,項傑身在塔樓也只情勢不對,立刻朝樓頂狂奔,因爲他感覺到從樓頂傳來的陣陣濃厚的至陽之氣,正是那火陽草蘊含的氣息。
項傑並未現身,倒是讓城主怒火更甚,一吼過後,城主站在塔樓之下,揹着雙手,頭頂的天平冠在風中凌亂的漂浮着,只見城主的身體裡,一道戾氣奔涌而出直對着項傑所在的樓層飛去,這戾氣竟猶如尖刀一般,殺傷力極強,直把塔樓的那一層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的擊成了碎末,只留下幾顆粗柱子支撐着,卻也搖搖欲墜般搖晃着。
項傑卻先一步到了第五層,接着化作流光向上疾馳,腳下的禍鬥更是比他還快,化作一道黑影急速向上奔跑。
總算到了第十層,但城主的第二道戾氣隨之而來,眼看避無可避,項傑連忙運轉風雷訣抵抗,雷電之力密佈全身夾雜着強烈的至陽之氣,如此,卻在和城主的戾氣對上的片刻便化作烏有,但項傑卻藉助這一擋的時間,立刻又竄上兩層,到了十二樓。
連續兩次都未得手,城主的臉色極爲難看,氣惱的額頭青筋暴起,喝道:“再不出來,定叫你神魂俱滅不得善終,出來!”
城主的戾氣,竟在這一吼之後,化作兩個大大的黑色篆字衝向項傑。
出……來,二字相隨一前一後,威力竟比開始的兩道戾氣還要劇烈,衝出去的時候速度如電,整座塔樓在這二字的面前,就像三歲的孩童般弱小,項傑更是眼看着避無可避!情勢十分危急!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項傑竟然微微笑着,擡手一道雷電之力竟不與之對抗,目標直衝着城主的身體而去。九天神雷之威亦不弱分毫,但城主卻恍若未覺毫無半點懼色,站在原地身體外的戾氣,竟成了一面牆阻擋住項傑的雷電之威。
雷電之力被阻擋後,一大團烏雲凸顯在塔樓之上,烏雲蓋頂雷鳴聲聲,項傑也不再隱藏修爲,雷念境高級全部放開,只差一絲便是雷罰境的功力,就連大羅金仙見到也不敢對抗,但城主卻冷冷笑道:“小娃娃,敢與我來硬的,我倒要看那看你有何手段?”
城主就這樣身上罩着戾氣護罩,一步步的迎着這烏雲走去,空中的雷電之力有若一道天幕在城主的周身炸響,青磚鋪就的地
面瞬間變成擊成了碎粉,但卻不能阻擋城主一分一毫。
項傑也趁機來到了十五樓,眼看還有三層便可到達塔頂,卻在這時,整座塔樓在城主的揮手之間,從二層開始被戾氣化作的刀影齊根切斷,塔樓猛地向下一沉,項傑隨之站立不穩慌忙間抱住禍鬥,滾落到塔樓的牆邊,險些掉出去。
塔樓在城主的頭頂懸浮着,詭異的飄來飄去速度極快,時而變換着各種方向,猶如一個怪異的人在玩弄着比他身體大上百倍的物體,如此情形還是第一次見到,項傑也不得不暗歎,都說古之大能皆能揮手間移山填海,今見這城主的手段,雖不至移山填海,但也威勢極強莫有人與之抗之,即便是易風在只怕也沒那個能力。
相差太遠的境界,確不是項傑所能抵抗,但眼見着只有三層便可到達,項傑怎麼也不肯放棄。
就在這時,禍鬥興許也察覺到了項傑的焦急,只見它怒吼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窗外,接着,項傑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怒吼,那是隻有在禍鬥全盛時期纔有的怒吼,還有那遮天遍野的兇猛至陽之火,澎湃而出,項傑知道禍鬥已進入了戰鬥形態,正在和城主展開廝殺。
塔樓總算穩住,項傑連忙趁機躍起向上猛衝,剛到十七層耳邊又想起禍斗的怒吼聲,但隨後傳來的是禍鬥到底的聲音和它的尖叫聲。項傑心裡一驚,禍鬥也受傷了?城主真的這麼厲害,連禍鬥也只擋住了幾個回合便落敗!
無心其它,還差一層,項傑咬牙繼續向上,眼角卻不經意的落下一滴淚水。這是項傑第一次,爲了一隻妖獸落淚,只因禍鬥和他心意相通,項傑感受得到禍鬥那決絕之意,即使此刻身死也要給項傑爭得一息時間,讓他能夠上樓。
咬牙忍住心痛,項傑迅速的躥上樓頂,十八樓的塔樓中間,擺放着一個神龕上面供奉着一枚奇異的植物,火紅火紅的小草長得有些像珊瑚,但其上散發出的霸道至陽之氣,卻讓項傑也爲之一振!
此物的確不凡,難怪叫火陽草,熾烈之氣撲面而來,若不是項傑先前在禍鬥身上融合了那些火靈之力,恐怕只一個照面,就得被這熾烈的至陽之氣擊成碎片。但此時,項傑跟這火陽草之間,卻隱約有些聯繫,火陽草對他卻沒有展開攻擊,反倒有些疑惑的感覺,像是在判別他到底是誰。
項傑的臉色異常堅決,朝着火陽草邁步走了過去,門外的戰鬥更加劇烈了,禍斗的每次怒吼聲過後,都會發出很大的慘叫聲,項傑知道,禍鬥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不抓緊時間把火陽草弄到手,恐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火陽草的氣息隨着項傑的靠近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強,直至發出如白日般的光芒,把項傑整個籠罩在其中。這時,樓下的城主看到如此的景象,臉色更加難看了!
“豎子,爾敢來我府中奪我寶物!找死!”怒吼着,
城主的氣勢也隨之越來越強,仿若要把這城主府都掀開一樣。
這時,在城中的易風也感覺到了,那些個凌厲的氣勢,易風不禁有些迷惑的說:“這小子,怎麼到哪都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要不要我老人家去幫幫忙呢?”
易風站在大街上正在思考,忽然發現滿大街的人都慢慢的聚集在一起,這時,連那些士兵也跟着來到大街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城主府的方向。
拉住身邊的一個賣水果的老頭,易風問道:“老哥,這到底乍回事?”
“唉,你還不知道吧,城主府肯定出事了,不知道是誰闖進了城主府,看來咱們又要遭殃了。”
“這話說得,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不瞭解城主的爲人,但凡有人惹怒了他,咱們就得忍受着城主的怒吼,多則半月少則幾天,真是太煎熬了,你看我們一個個連笑都不敢,其實這都是城主定的規矩,天底下哪有不讓人笑的規矩,真是,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易風聽着老頭的埋怨心裡暗自欣喜,看來這裡的民憤不小嘛,不知道這當兵的是什麼想法,易風向前湊了湊來到一個當兵的身邊,問道:“軍爺,這到底怎麼回事?”
“問什麼問,城主府的事是你能打聽的嗎?”
易風笑了笑,道:“我倒是不想打聽,可這也太嚇人了,軍爺您也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的,城主那個老傢伙那麼厲害誰敢反抗,我爹去年看城門的時候,就在城主旁邊打了個噴嚏就被打成了殘廢,現在還在家躺着呢。這城裡,誰敢惹他,那不是找死嗎?真不知道,這個去城主府搗亂的傢伙到底是誰,難道不想活了?”
易風接下來連續問了足有幾十號人,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在言語之間都聽得出來,這些人對城主均不服氣但礙於實力的差距才一直隱忍着。
漸漸的,易風的心裡有了一些想法,如果把這些人都聯合起來,這麼一股力量絕對不弱,想到就做,易風立刻找了個高點的地方,大聲呼喊道:“各位鄉親父老,我有話要說,大家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易風的喊話聲猶如一道道水波紋,在城中百姓的耳邊如潮水般滾滾而來經久不息。
很快,就有人問道:“喂,老頭,你剛纔說什麼,快說。”
易風笑道:“各位,我給大家看一樣東西。”易風說着,拿起幾根竹籤在手,接着在地上隨便的插了幾根,然後催動仙靈氣很快,他擺下的竹籤開始發光,猶如一個小小的白色氣罩,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這是什麼?”有人好奇的問,也吸引來更多圍觀人的注意,易風笑道:“真乃是一個陣法,名曰陰陽五行八卦陣,可攻可守非常厲害,大家可想學?”
“想學,我想學,這東西好玩。”有人附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