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山對於倪思甜的話沒辦法反駁,卻又不甘於接受這樣的指責,嘟囔句:“反正後來也證實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算是錯待了你媽,她和別的男人都搞出野種了,難道不是她錯得更多?”
野種……
倪思甜腦殼一陣暈眩,原來她喊了那麼多年的爸竟不是她爸,原來都是她媽的錯,把不是倪千山的孩子,就這樣扔下給了倪千山,她被這麼多年的苛待,竟也不算冤,一個野種沒有被遺棄大概已經倪千山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我,我說錯了。”倪千山看倪思甜臉色不好,怕自己剛纔那句野種說得刺激到她不肯幫他,便改口道:“其實你也是無辜的,要怨都怨你媽,和其他男人搞……”
“夠了。”倪思甜打斷了倪千山,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目,再盯着他,一字一句說道:“你又有什麼資格怨她婚內**,你自己還不是和何翠雲先搞到了一起,在接何翠雲進門前,你已經搞了半年多了吧,到底是誰先**都還不好說。”
倪千山撇了撇嘴角,顯然對倪思甜的說法很不滿意,但是又不敢激怒了,最後嚥了咽喉嚨,忍氣吞聲:“無論怎麼樣,看在我養你那麼多年的份上,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你養我所有的花費我只多不少的全部還掉了,這次會給你請好的律師,能減刑到什麼程度就看法官,這些錢我也不會跟你算,你以後好自爲之吧。”倪思甜剛聽了那麼驚人的一個消息,現在還有些頭暈目眩,站起來的時候,腿虛軟了一下,差點跌回去。
倪千山看着倪思甜這樣子,想起之前騙她捐腎,她去做了配型,那時候他的心裡不是沒有感動的,都是因爲何翠雲和倪子琪這對***又提起了她的身世,讓他覺得自己在她身上索取更多都是應該的。
其實倪思甜剛出生那會兒,雖然是女兒,他也不是完全沒高興過的,他對她也曾還不錯的,直到後來得知她不是親生的,纔開始……
又加上這些年來,何翠雲三不五時的提醒,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一個野種在眼前晃來晃去,所以何翠雲她們母女練手欺負她的時候,他心裡甚至是有快感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臨到最後,他**愛的這對母女陷他於不義,讓他鋃鐺入獄,而這個在自己心裡該千刀萬剮的野種卻是最後幫自己的人。
“思甜,”倪千山抿了抿脣,吸了口氣下定決心說道:“就當我還你最後幫我的這一次,我告訴你一件事。”
倪思甜垂眸看向他,現在看着他儼然心境不同了,以前說說是斷絕父女關係,但是她總覺得骨子裡的血緣是她再痛恨也斷不了的,如今真真的覺得他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你媽的那個野男人是誰,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她留下的一本日記裡有提到過,還有一個小東西,彷彿是袖釦,藏在日記書頁挖出的一個洞裡的,它們現在放在我臥室櫃子的第二個帶鎖的抽屜裡,鑰匙在枕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