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下去,因爲是辛子凱火化的時間,徐子遇這趟出差倒並沒有引起特別關注,唯有羅熙葵和司機送他。
小情侶依依惜別後,羅熙葵看着他進關,直到一點影子都看不到後,這才收回目光,慢慢轉身走出了飛機場。
她趕去火葬場時,辛子凱已經火化完畢,骨灰裝入了骨灰龕。
衆人面上都有些哀色,慢慢地走出了葬儀館。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的心情也都還在低迷中。
到了週一,羅熙葵要向恆希陪她去趟拘留所。
兩人登記了訪客,坐在小房間裡等待辛純。
警察押着辛純過來,她的手腳都被鐐銬銬着,穿着有些單薄的囚衣,模樣消瘦了不少。
坐下後,她並沒有說話,看了眼向恆希之後,又直勾勾地看羅熙葵。
“哥,你先出去吧。”羅熙葵知道辛純眼神裡的意思。
向恆希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們,然後又看了看配有警棍的兩名獄警,這才起身出去。
“你要見我想要說什麼說吧。”羅熙葵看着現在的辛純,並不覺得害怕了,倒是有些難過,自幼一起長大情分,絕對不想看到她變成這樣。
辛純擡起眸,直直地對着她的臉,聲音有些嘶啞:“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很嫉妒你,你無論想要什麼,都會直接伸手去要,而他們不管是哪個都會想盡辦法滿足你,你那麼幸福,擁有得那麼多,而我只能看着,要更加乖巧,更加懂事,才能討人喜歡一點點,可是終究只是那麼一點點,和你擁有的愛比起來微不足道。”
羅熙葵安靜地聽着,她不能否認她說的,自己確實一直生活在很幸福的狀態裡。
“生活是自己的,爲什麼要和別人比較呢,那樣永遠比不完。”羅熙葵輕吐了口氣,慢慢說:“就算你比上了我,那也還有比我過得更好的,這樣沒完沒了的比較有意思嗎?珍惜你所擁有的,愛你可以去愛的,這樣不好嗎?”
辛純笑了下,也不算是嘲諷,這個笑容好像是空白的。
羅熙葵抿了抿脣,覺得她這樣子有些可憐,不過可憐之人也有很可恨之處,不由沉了聲音道:“辛叔的骨灰被昨天被帶回美國了,他先前在醫院做的體檢報告也出來,身體並有大問題,醫生說他有些勞累過度,肝臟需要保養而已,他自己懷疑自己生病了,又覺得年紀大了,這才做得檢查。賣保險的王經理,我們也聯繫過了,他說辛叔是擔心自己年紀大了,萬一出事你沒人照顧,這纔買下了這份保險,而張強律師那邊說辛叔前陣子立了一份遺囑,全部的財產受益人都是你,他沒有病,這一切都只是在爲了你,未雨綢繆而已,他給了你,他所能付出的所有父愛。”
說了這一長段話後,羅熙葵的眼眶都紅了,她再看向辛純。
只見辛純木着一張臉,像個毫無生氣的娃娃,兩顆豆大的淚從空洞的眼睛裡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