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玩笑,玩笑。”廖正陽不想上將竟是如此維護這人,急忙堆起了笑臉,直對着周圍的人說沒事沒事。
韓慕辰冷着一張臉來到了滕延康的身邊,打橫就把他抱了起來,昨晚錯過了宣誓主權的最佳時機,如今也該是他表態的時候了,免得老有人覬覦他的東西。
懷裡的人先是掙了掙,待發現反抗無效之後,就似是認命般的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裡。
韓慕辰不覺彎脣輕笑,隨後大步往獨樓走去,野貓的身上有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想來昨晚該是窩在了某個山坡,他竟覺突然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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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仞呢?”滕延康被韓慕辰放到牀上之後,到底還是酸酸的問出了口。
他在抱過別的男人之後再來抱他,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昨晚跟我彙報完情況之後,他就回去了,出來得太久,難免惹人懷疑。”韓慕辰直覺滕延康該是跟他生氣了,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可能是吃童仞的醋了,心裡竟有一種莫名的快感。於是他顧不得避忌陣營相關的話題,說得頭頭是道。
“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抱我,也不怕惹人非議。”滕延康聞言心裡好受了不少,待看到桌子上那盤冷了的餃子之後,只覺涼冰冰的心裡終是被注入了暖流。
感情他昨晚白吃飛醋了,他媽的,差點兒着了廖正陽的道兒了。幸虧他醒了,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哼,在這塊地盤上,還沒有幾個敢嚼我的舌根。”韓慕辰給後廚打了個電話,轉眼就見滕延康端着餃子盤吃得起勁兒,急忙出聲制止,“別吃這個啊,你沒聽我安排後廚給你新做嗎?”
“我餓了,我就要吃!”滕延康撅了撅掛着油的小嘴兒,繼續狼吞虎嚥。不知道爲什麼,這盤餃子好像特別的好吃。
韓慕辰眼見滕延康吃得歡,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待他終是想到哪裡不太對勁兒,剛要開口,就聽滕延康那裡‘咔嘣’一聲。
眼見滕延康吐出了咬得變了形的金比那,還有半截牙齒,韓慕辰平生第一次爽朗的大笑出聲。
滕延康滿嘴是血,混着餃子餡兒都說不清是個什麼味兒了。他眼見身前站着的男人笑得前仰後合,又想到昨晚到今晨受了那麼些委屈,‘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韓慕辰笑了個痛快,先是給軍醫那頭打了電話,之後也坐到桌邊,把滕延康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不哭,不哭,快把嘴裡的東西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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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漸漸收斂了表情,目光深邃的看着懷裡的人,兀自在心中做了決定。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就隨心所欲一次吧。不論滕延康是誰的人,他都會把他變成自己的人。
韓慕辰想到此處不覺展眉,心說之前何必苦苦糾結,他早就知道滕延康是他命裡的劫數不是嗎?即便日後真的有那麼一天,滕延康仍是不願真心歸附於他,那麼他就親手殺了他。
總好過他時常夢到焦屍的結局不是嗎?
何況如今還可以跟滕延康製造很多回憶,無論是苦是甜,就都當是老天爺賜給他的吧。
滕延康不知韓慕辰正在心中做着重大決定,先是抻脖把嘴裡的東西吐到了盤子裡,之後把鼻涕、眼淚和油都蹭到了韓慕辰的衣服上,這才覺得解氣了。
“一會兒軍醫就來了,你快放我下來。”滕延康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邊說邊往外掙,不想韓慕辰一把又把他撈了回來。
“乖乖呆着,雖不能做得太過張揚,鼓勵男風,不過該知道的還是得讓他們知道知道,免得一個個的吃了雄心豹子膽,連我的人都想染指。”韓慕辰邊說邊低頭貼了貼滕延康的臉頰,他並不知道情人之間該如何相處,心說自己雖然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倒是不排斥肌膚接觸的。
如果說剛剛韓慕辰宣誓主權的舉動令滕延康十分動容,那麼如今似是確立兩人關係的話就如同給滕延康吃了一顆定心丸。
雖然連像樣的表白都沒有,連一句愛也沒有聽過,可是滕延康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我一直是恨你的,很想報復你,可是下不去手...”滕延康微微仰起臉,看着韓慕辰的眸子真摯的說,“如果十年的等待能夠磨平我的感情,可能你我這輩子都是天各一方的陌路人。當我發現,忘記你恐怕要耗盡我一生的時間,我就來找你了。”
“謝謝你等我。”
韓慕辰將手臂緊了緊,只覺十分窩心,他眼見秦川端着一盤餃子在門口想進不敢進的,只覺好笑。
“進來吧,之後安排人把這屋的門修上。”
“不用您開口,我早就找好人了,一會兒就過來,這回可得安個結實牢固的!”秦川笑眯眯的放下了餃子,心說上將跟滕親衛是這樣的關係,原來外頭傳的上將喜歡男人的事情是真的。
不過滕親衛那麼俊美,又有能耐,換了他也是會喜歡的。
“恩,不急,滕親衛以後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讓他們慢慢修。”韓慕辰說着嘴角輕彎,果見懷裡的人紅了臉。
“哎,我一會兒就去安排!上將!您真該多笑笑!”秦川說着退了出來,心說得給上將的牀上多放個枕頭,最好把他那牀單和窗簾也換成暖色調的,多浪漫啊,哈哈!
“我什麼時候同意跟你同居了......”滕延康越說聲越小,只覺熱度從脖頸一直燒到了耳根。
“一直都是同居的啊,只不過現在距離更近了,沒了中間的那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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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和同接了電話之後,開着吉普狂奔而來,眼見韓慕辰竟是抱着滕延康在低聲細語,不覺吃了一驚,他還從未見過上將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面。
“和同,過來看看他嘴裡。”
左和同敬了個軍禮,之後來到兩人身前,從醫藥箱裡拿出了小電筒,往滕延康的嘴裡仔細看了看。
“嘴裡的傷口不大,沒什麼妨礙。牙齒倒是可以給他補齊,不過庫裡的材料比不得外頭的好...”
“嗯...我正好想帶糖糖去王都再看看,不如在王都給他弄牙齒吧。”
“那我先把滕親衛牙齒上的尖角磨一磨,免得他傷了自己。之後回去把糖糖的病理整理一下,晚些拿來給你。”
滕延康張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瞟了瞟桌上那枚變了型的金比那,只覺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