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蘭聽着姬雨的講述,眼神越來越迷茫,姬雨像是在說說一個神話,而樓小蘭則像是在聽一個故事。
那個真是她爺爺嗎?
不像,或者根本不是。
她爺爺是一個滿頭花白頭髮,慈祥性格倔強的老頭,喜歡抱着她看漫天星光與一彎新月,喜歡給她講着童話……
東南山上。
李默裝瘋賣傻的一路朝着林子裡跑的時候,那個滿頭紅髮,身材火爆的女人一直都跟着,直到進入山林之中。
然而,在她在林子裡跟了李默三分鐘,徹底消失在外面人的視野裡之後,那個滿頭紅髮,身材火爆的女人忽然發現,李默消失了,不見了!
“咦!”滿頭紅髮的少女驚訝。
“睡一會兒吧。”就在她驚訝的時候,她背後忽然想起了一道平淡的聲音。
滿頭紅髮的少女大驚,本能的想要轉身,手中的一把雪白的匕首也驟然出現。
可是,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她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下一刻,她昏迷了過去。
她身後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赫然就是消失在她視野之中的李默!
李默看着昏迷過去的滿頭紅髮的女人,搖了搖頭,轉身就朝着林子深處走了過去,在做這個計劃之前,李默就仔細研究過東南山的地圖。
李默知道,這個老林子裡,有一個出路是通向東南市的。
整個東南山雖然已經被東南市各種各樣的大勢力包圍,但是,這些人畢竟都是普通人,甚至警察,交警,城管都來了,李默想要從這個包圍圈子裡走出去,還是非常容易的。
在解決掉那隻純黑的狗之後,李默觀察了一下上山的人,均是普通人,李默就打算離開了,山上的人根本就無法破解他佈置下的那個迷陣。
就算能破解掉那個迷陣,再去破解他佈置的九天封神陣,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按照計劃,東南賭場那邊的行動應該已經結束。
所以,李默打算離開東南山了。
李默的任務已經完成,對於大黑狗的任務,李默還是比較相信的,那隻狗雖然好事幹起來總是不靠譜,但是對於大黑狗的洗劫別人這件事,李默再三思考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只專門幹壞事的狗,幹壞事,靠譜!
所以,李默平復了心情,鑽進了東南山的林子裡之後,就安心了很多。
李默不是神仙,李默也絕對想象不到,李默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究竟遭遇了什麼。
李默從東南山林子裡的小路,加快了速度,一路朝着東南市走去,他的身體在林子之間,以肉眼難以看得見的速度快速移動。
遇到搜山的城管,交警喝和警察的時候,李默縱身就上了書,從樹梢之上快速離去。
李默的速度很快,兩盞茶的功夫,李默已經從東南山來到了東南市。
李默沒有立刻趕去東南賭場,李默下山之後,想了想,朝着東南市的一個遠離市中心的街道走了過去。
已經十點半,朝陽
半升,街道兩邊的林蔭下有斑斑駁駁的陽光的影子。
遠離市中心,街道安靜了很多,也沒有多少來往的車輛。
李默走到街道上,看着街道上有一輛自行車正在騎行。
那應該是一個母親帶着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還揹着書包,孩子坐在自行車的後座。
“媽媽,今天是星期日,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自行車後面的孩子說道。
“小區新開了一個學美術的補習班,帶你去報名補習美術,那個補習班的老師是你大姨的一個朋友,非常有水平,你要好好學。”騎着自行車的媽媽說道。
“媽媽,我不想去學美術。”坐在自行車後座的孩子說道。
“那你想做什麼?”媽媽問道。
“我想去和小麗去玩,捉迷藏。”孩子說道。
“不要總想着玩,長大會沒出息的,好好學美術,以後做一個有用的人。”媽媽說道。
“媽媽,你小時候也經常去上補習班瑪?”孩子說道。
“補習班?媽媽小的時候,上學的錢都是借的,哪裡有機會上補習班。”
李默走的很慢,自行車騎的也不快,但是,終究還是比李默要快很多,自行車漸行漸遠,說話的聲音也逐漸消失,李默看着遠去的一幕,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李默繼續沉默,白骨花已經開了,天下這麼多奇人異士,還沒有多少動作。
李默想起了鐵渣街頭,那個獨臂老道士的話,他也是一個隱藏在紅塵之間的高人,爲什麼也不出手?
並且,鐵渣街那一帶,陰氣森森,凡是懂一些風水知識的,都知道那一帶肯定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爲什麼那個老道士卻一點都不理會?
世界的另外一面,李默終究還是沒有看清。
李默的心從得到鬼谷傳承之後,一直都沒有真正靜下來。
街道很安靜,李默沿着街道一直走,走到了一個學校的門口,這個學校比較舊,是一個小學,看得出來,在這個學校之中上學的孩子,都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的孩子。
今天週日,學校裡很安靜。
學校的大門開着,門口也沒有保安,大門鏽跡斑斑的,有些寒酸。
門口東邊有一個擺攤的老頭,老頭在這週日的日子裡,生意也很清淡,他躺着攤子旁邊的車子上,眯着眼,慢悠悠的閃動扇子,小睡着。
多麼熟悉的場景,這個場景在童年的記憶深處,也曾出現過。
李默在這個小學門口停留了一會兒,擡腳就走進了這所破舊的小學,城市偏遠被人遺忘的一偶。
李默走進小學,上個年代留下的教學房子,頹敗的孤獨的聳立着,各個房子的牆壁上,都被塗鴉了一層層的文字,這些文字有的工工整整,有的歪歪斜斜,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稚嫩。
李默看着這些破舊的教學樓,他閉着眼睛,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歷史的氣息,歷史在進步,城市和農村都在進步,這些陳舊沒有被拆除的東西,卻一直原地不懂。
整個世界都在浮躁
,這樣的教學樓卻安靜着。
或許,正是因爲遠離了市中心,也正是因爲房地產開發商看不上這裡的偏僻,才能讓這個建立了有五六十年的教學樓,還能苟延殘喘的孤獨的守候在這裡。
教學樓一共有兩層,李默能看到二層樓上一些從磚頭水泥之間長出來的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以及在房頂之上,駐窩做巢的飛鳥。
李默走到了教學樓的屋檐下,從破舊玻璃的窗櫺中,朝着窗戶之中看了過去。
破解的桌子上,被密密麻麻畫了很多線條,還寫了很多的字,有的是勵志的,也有的是罵人的,更多的是小孩子的隨筆塗鴉。
當然,少不了的是分桌子的分界線!
這個學校,完全就是一個時代之前的東西,僅剩不多的東西。
整個國家都在不斷的拆遷,不斷的建房子,不斷的改革……
終究,世界上還有幾塊的沒有動的地方,安靜的守候着自己的東西,一動不動,百年如同一日,承受着風雨的侵蝕,時間的流逝。
李默的手輕輕的觸碰在破舊的窗櫺之上,目光最終落到了黑板之上,這麼多年,黑板的顏色一直都沒有變化,是黑色的,不光滑的黑色。
黑板上還有一些內容,是一些字,字很穩健,李默從字上能看出,寫這個字的人一定是一個老教師,一個堅守在崗位上很多年的老教室。
這樣一個破舊的小學,恐怕新的老師也不會來。
李默在窗戶外站了很久,輕輕說了一句:“倘若白骨花開了,這一切都會變嗎?”
白骨花開,天地大劫。
這一場劫難究竟有多麼大?
李默沉默,他在窗戶在站了很久,沿着房子的走廊,繼續往前走了,他走到了最後一個教室門口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個教室裡有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大約七八歲的樣子,他正在拿着一個乾硬的饅頭啃着,身邊還放着一個破瓶子,盛放着一瓶子水。
每當吃饅頭噎着的時候,都會喝一小口水。
那個小孩子的面前還放着一本書,那本書是一本童話故事書,李默的勢力很好,能夠清楚的看見書上的字。
書已經有些發黃,書上的字也有些模糊,還有一些被撕爛的痕跡,不過,這個小孩子似乎對童話故事非常感興趣,他全神貫注,手中的生硬的滿頭的卻一直沒有忘往嘴裡塞。
李默想起了一句話,這句話是,歷史上一共有兩個年代,一個是人們可以做奴隸的年代,另外一個是想做奴隸,而做不成的年代。
李默在窗外看着這個小孩子一會兒,李默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李默從本子上撕下了三張紙。
然後,李默在三張紙上,快速的寫了很多文字,以及幾個插圖,字體很小,插圖很精緻,李默寫的是一套鬼谷傳承之中的一種簡單的修煉功法。
李默把這個功法寫完之後,把三張紙揉成了一個紙團,遠遠的朝着正在全神貫注讀書的那個孩子砸了過去。
然後,李默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