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成決定誅滅李唐時,就已經標明瞭這場戰鬥的陣勢。
兩方超級勢力的決戰,怎麼可能了無聲息?
羅成調集三十萬大軍就會有相應數量的民工押運糧草。如果在糧草上出現問題,恐怕大軍不僅無法開戰,反倒是會陷入潰散。
不過燕雲大軍,早就樹立了極強的自制能力,面對這等情況未必就會陷入混亂。但毫無疑問的是,大軍的戰力必定大打折扣。
所以羅成首先圖謀的便是這事,他先前拿下洛陽城便是這個打算。有了堪稱天下第二大城市的洛陽爲基,大量糧草囤積,自然能夠保證大軍無憂。
同樣,既然羅成選擇出兵,在錢糧上必定是極大的耗費。可以參照漢武帝征討匈奴,直接將文景二帝的家底給耗光了,使得天下民怨沸騰。
但羅成清楚,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燕雲。因爲那時候的文景二帝並非開源,他們只是節流罷了,重農抑商早就有了。
燕雲如今的發展差距極大,這是行商帶來的益處。胡父早就將生意做到西域去了,大量的金銀涌入,完全能夠負擔得起這一戰的花費。
除了錢,最重要的自然是糧食,如果在糧食時出現問題,是最容易百姓譁變的。畢竟吃都吃不飽了,誰理會你這麼多?
但在系統獎勵了土豆種子之後,這也不再是問題。那驚人的產量,完全能夠養得起這數百萬的人口,且有大量富餘。
雖然說土豆吃多了也膩,但能夠吃飽已然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畢竟許多百姓經歷了他處的劫難,不會身在福中不知福。
再有經過羅成的開發,土豆的食用變得多樣化,尋常百姓也是樂在其中。乃至於他們堅信,待燕雲一統天下,日子必將越來越好。
羅成來到軍營之中,而姜鬆正在操練兵馬。
是以羅成並未打擾,而是策馬來到其身側,笑着問道:“大哥,今日大軍紛至北平,情況如何,可有發生什麼意外?”
姜鬆有些訝異的擡起頭,朗聲道:“二弟你怎麼來了?此前調集的各路兵馬,早已齊聚軍營之中,並無發生意外,只等出兵之時。”
這麼多軍隊,姜鬆依舊錶現得十分淡定。畢竟燕雲的發展他都看在眼中,也沒有什麼好驚訝詫異,反倒是有些期待,接下來的一戰了。
羅成點點頭,說道:“如此便好,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先過來看看。想那李唐,如何能夠直面我燕雲兵鋒?”
將目光掃過,羅成將這些奮力操練的士卒盡數看在眼中。他頓時涌現諸多豪情,有着這些精銳存在,李淵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見羅成這話,姜鬆意思點點頭,這也是他心中所想。既有精騎在手,何懼一個區區李淵,哪怕有着李元霸也算不了什麼。
再加上羅成此前做下的準備,姜鬆毫不懷疑這個問題。只要燕雲兵鋒殺至,李淵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無論有沒有潼關都一樣。
不過想到這裡,姜鬆忽然有些好奇,看着羅成詢問道:“待擊敗李唐之後,二弟你還想要做什麼,是一統天下,還是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其實姜鬆有些茫然,畢竟掃平李唐之後,這天下亦在掌握之中。那接下來他應該去幹什麼呢,姜鬆並不確定,方纔向羅成詢問。
念及於此,羅成不由得想起上次和孫思邈的對話,便是笑道:“這天下遠不止你我想象的這般,在中國以外還有廣闊天地。”
姜鬆聞言,又有些詫異:“難道二弟你是準備在一統天下之後,再向外擴張,只是如此未免太過勞民傷財了吧。”
這個考慮,姜鬆自然不是無的放矢,此番征討李唐就已經耗費極大。如果羅成不斷外擴,勢必還會給百姓造成極大壓力,這是姜鬆不想看見的。
別看姜鬆神色冷淡,平日裡也不顯山露水,實際上他還是在考量百姓的處境。如果羅成當真窮兵黷武,他該怎麼辦?
姜鬆並不確定,是以他向羅成詢問。
聞言訝然,羅成淡然一笑,他很快明白了姜鬆的擔憂。
實際上這是有道理的,畢竟羅成是個穿越者,知曉這個世界有多大。且因爲系統的加成,讓羅成的野心不侷限於當今天下。
可羅成也很清楚,如果一味的窮兵黷武是沒有好處的。他不想也不會這麼做,就算要征服世界也不必急於一時,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夠揮霍。
這也是羅成製造蒸汽機的原因之一,古人之所以無法繼續外擴,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交通,因爲交通不便,就只能侷限於此。
只要蒸汽機能夠成功,鐵路修往大江南北,得到的好處必然要比花費得多。這是羅成的目標,同樣也是他的期望。
與其讓別人日後欺負自家頭上,倒不如他先下手爲強,將之收入囊中。是以他今日所作所爲,並非爲了一人功利,而是利於千秋萬代。
好吧,羅成小小腦補一波,笑着對姜鬆說道:“大哥放心好了,我並非急功近利之輩,日後你我兄弟同心協力,豈有不成之事?”
姜鬆領會羅成心意,也是明朗過來,臉上的凝重遲疑一掃而空,沉聲道:“是啊,是爲兄多慮了,你我兄弟同心協力,有什麼闖不過去?”
說起來姜鬆也有些奇怪,別人家的子嗣,因爲爭權奪利而自相殘殺。但他們不一樣,自己對權力表現得無慾無求,羅成也對他並無忌憚。
若是姜鬆生在李家,有着驚人實力和腦子清醒的情況下。李建成第一個就得搞他,畢竟威脅太大了,讓人難以放心啊!
這算不得什麼問題,姜鬆知道答案,只因他們是兄弟,根本不需要什麼算計。只要羅成用得上他,姜鬆自然全力以赴,若是自己有難,羅成自不會束手旁觀。
姜鬆心意已決,頷首說道:“再有半個月時間,大軍便該出征李唐,到時候定讓李淵知曉,我燕雲之師的強悍,可不是此前的烏合之衆能夠比擬的。”
二人並未直言什麼,卻盡知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