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鐵匠鋪!”石子義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趙昀爲何突然如此:“咋了?”
“我得去一趟!”趙昀鄭重道。
之前一直沒時間,也沒遇到鐵匠鋪。畢竟在如今這個時代,鐵匠鋪太少太少,大多都被現代化工廠所取代,真正堅持手藝到如今的匠人,已經是鳳毛麟角,頗爲稀有。
但偏偏頗爲坑人的末日系統掉落了爐巖碳,卻非要讓趙昀親自捶打鍛造才能使用爐巖碳強化裝備,而捶打鍛造,沒有鐵匠鋪的傢伙怎麼行?
是以裝備強化一事,便一直被擱置下來,直到如今石子義提起,趙昀纔想起這事兒。
“我們本來就是要去的!”石子義點頭道:“還得接他們不是?”
“我的意思是……會在那兒待上一些時間,或許今天都會待在那兒。”趙昀解釋道。
“也行!”石子義滿不在乎道:“一天而已,在哪兒不是待?”
隨即,他猛踩油門,大貨車絕塵而去,一路上撞死不少喪屍,幾分鐘後,貨車離開高速路,開進鄉間土路。
土路顛婆,大貨車哐哐響個不停,聲音傳出很遠,但附近的喪屍卻明顯變少了。
“這是要進山?”k縣之外,有一片無名山脈,由於山脈不是很大,是以沒有正式的名字,當地人都叫它牛糞山。
因爲據傳在多年以前,這山脈上有很多黃牛,整日吃喝拉撒,搞的山脈烏煙瘴氣,牛糞的臭味更是隔着很遠都能聞到,是以臭名昭著,被當地人稱作牛糞山。
傳聞中,一直到華夏最爲困難那段時期,鬧饑荒,當地人們餓的沒辦法,就紛紛上山殺牛吃牛肉,這一吃就是一兩年……整個牛糞山脈的黃牛幾乎被殺光……
也正是有這些黃牛在,當年那段時間,其他地方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k縣附近卻幾乎沒餓死過人!
饑荒過去之後,有些人感恩,便舉家遷入牛糞山……
時代變化,牛糞山惡臭不在,絕大部分當年搬進牛糞山的人也搬走,住進了城市中,時至今日,這牛糞山已經只剩下一戶人家……
“這一戶人家,就是那鐵匠鋪!”石子義解釋道:“剛纔我們過去的時候,沒看到人,就讓他們先在那兒待着。也不知道那家人是否還活着,據我們當地的老人說,他們家打鐵那是有真本事的!”
“祖傳秘法,打出來的東西,好的沒話說,菜刀砍豬腿什麼的,毫不費力,且不捲刃!”
“農具如鋤頭等,用十幾年都不生鏽,也不壞。”
“這麼厲害?”趙昀來了興致。
“那當然,這不,到了,我領你去看看。”石子義停下大貨車,與趙昀一同跳下。
此地乃是無名山脈其中一座小山的後山腳下,周圍的野草大多枯黃衰敗了,但各類樹木卻是綠蔭成片,鬱鬱蔥蔥的,彷彿春季一般。
就在這後山腳下,有一處院落,院落佔地數百平方,有房屋十數間,其外有一小片花園、菜地,菜地中還種着些大白菜,但此刻大多隻剩下些菜根,大白菜已不翼而飛。
進入院落近距離觀看這些房屋之時,頓感一股鋼鐵之氣鋪面而來,些許森寒之意直透心田。
房屋很普通,紅磚青瓦,標準的農村房屋構造。
此外,院落中還有一處涼亭,但此刻被劈好的木材堆滿。
“不對勁!”趙昀突然皺眉道:“你說他們在這兒,剛纔我們開車來的聲音那麼大,他們沒理由聽不見,爲什麼現在一個人都見不到?”
“難道出意外了?”石子義面色一變,連推開房門衝進屋內,眼前一幕讓他瞬間錯愕……
他手下剩下的二十幾個倖存者一個不少都在屋內,但此刻一個個舉起武器,目中有驚懼、憤怒及不安之意。
對面,站着一老一小、兩人身着青衣,像是爺孫,十分淡定,哪怕面對二十幾把槍也依舊神色淡然。
小的約摸十五六歲,看上去頗爲稚嫩,手中端着一把弩箭,對倖存者們怒目而視。
老人年紀頗大,鬚髮皆白坐在輪椅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十分淡然,目光偶爾閃過之時,卻能發現他眼中精光閃閃,彷彿是最善於僞裝的獵人!
“這輪椅……”趙昀一進入屋內,便看向了老者所坐的輪椅。
這輪椅造型奇特,看上去極爲沉重,通體鋼鐵打造。兩邊的扶手處雕刻着龍頭,嘴巴微微張開,彷彿要吐出什麼……
“這輪椅應該能吐暗器,小心些!”趙昀開口提醒衆人。
“哦?”老頭頗爲意外的看了趙昀一眼,聲音沙啞道:“小娃娃倒是有些眼力,不過你們搶東西搶到我這兒來了,怕是有些不合規矩吧?”
聲音很輕,卻充滿自信。很難想象一個坐輪椅的老者,面對數十個手持槍支的人還能如此淡定且胸有成竹。
“是異能者嗎?”趙昀寫輪眼無聲開啓,卻發現對方僅僅是一個普通人,不由心中更爲驚訝。
“搶東西?”老者的話讓石子義愣住,他轉頭一看,發現手下倖存者的揹包大多鼓鼓囊囊,像是塞滿了某種東西,瞬間便明白過來。
“你們搶的什麼?”石子義面色一變,厲聲詢問。
他爲人正直,最是見不得他人偷摸拐騙搶等,此刻竟然自己的手下搶東西?石子義瞬間頗爲憤怒。
“我種在外面的大白菜!”對面的少年開口,他端着一把弩箭,瘦小的胳膊卻顯得很穩:“那是我們用來過冬的,都被你們砍下來,這是要餓死我們?”
石子義這纔想起,他與趙昀進來之時看到的白菜地一片狼藉,且都只剩下了菜根的一幕,不由冷聲對倖存者們道:“收起武器,把所有白菜都給我交出來!有主的東西也拿?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我們以爲是無主的,之前他們也不吭聲……”倖存者們大多苦笑着,頗有些念念不捨的將白菜從揹包取出,放在對面的爺孫身前。
石子義的面色這纔好看了些,但對面的少年卻不幹了:“這大白菜都摘下來了,能保存多久?能撐到冬天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