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談話
回到家的林哲,看見姐姐正在看電視,邊換鞋邊問着姐姐是何時回來的,姐姐高興地說着回來好幾天啦,一直在等着,這個家裡的寶貝呢。林哲好氣又好笑,沒有出聲。林哲放下書包之後,坐在了姐姐的旁邊,姐弟倆相互望了望,林哲的打望讓姐姐有點莫名其妙,隨後林哲問了問父母的情況,然後渴望地望着姐姐說:“你就沒有給我帶點東西回來,這麼久都沒見了,也帶點東西嘛,現在就不帶了,那以後你就更不會帶了吧”。
林欣大笑起來,站了起來走進房間,不一陣子就出來了,給了林哲一條圍巾,林哲看了看回了一句“沒勁”。林欣接着他的話說:“你以爲你姐姐是開銀行的啊,這可是我做了兼職纔買得起的,哪像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錢沒有了一個電話,父母就給你打卡上了,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林欣表面是憤怒的,但心裡卻是愛護弟弟,什麼東西都會想着自己的弟弟。兩人扯了好一段時間,他們的父母回來了,臉上都帶着笑容走進了客廳,林欣的母親朝着林哲問了一句,就到廚房去弄飯了,林欣也跟着進去了。
他的父親挨着他坐了下來,林哲試着和父親交流着,他們這是第一次這樣挨着坐着,沒有了爭吵。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失去了語言,林哲不知道如何說起,也只有父親問一句便答一句。一問一答像是在做節目。父親的問題大多也是關於學習和生活的,林哲感受不到父親那一輩人的困惑,也不想去理解父輩們的苦楚。大概一刻鐘之後,林哲就進自己的房間去了。這一刻鐘對父親而言是那麼地短暫,對於父親的孩子而言是如此漫長。也許是心裡還有隔閡,畢竟很久沒有交談過。
一進房間,林哲打開了房間的電腦,登上了qq看看有沒有人在,或者有沒有人找自己,一登上一個喇叭狀的東西出現在了qq的位置,並伴隨着刺耳的聲音,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誰加他爲好友,反正林哲接受了,隨後qq又響了,是誰發信息來了,qq屏幕上這樣寫着:“林哲,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林哲看了一下qq資料,還是不知道是誰。這是幾天前發的,林哲回了一句‘已經回來了’,林哲便在電腦上放着那首‘分飛’,單曲循環,一直重複聽着,不知已聽了幾遍。
這個頭像又發來了消息,“我張源,什麼時候到學校去打球啊”?林哲聽人說網上有很多騙子,不敢輕易相信,接着問“你怎麼會有我的號呢”?
對方很快就回了“剛剛在街上遇到安靜了,我就問了一下,果然她有。哎,我說你現在怎麼這麼婆媽了”。林哲回了一句,今天下午二點去打吧。而後就和他拜拜了,然後接着聽歌,並拿出了一本小說。廚房很熱鬧,林欣和她母親兩人有說有笑的弄着各種菜,她父親則偶爾,搭上兩句,便也就在電視機面前坐下來了,此時是母女倆的世界,也容不得別人的融入。
一陣香噴噴的氣味流入林哲的房間,把他從傷感的世界裡拉了出來,出了房間看見如此多的好吃的,不禁有點流口水,這可是在學校無法吃到的東西,沒有那份美味,更沒有那份親情。林哲依然很快地吃完了飯,便回到房間。而林欣則陪着母親嘮叨,陪着母親收拾。
在電腦前呆呆地坐着,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發來信息如張源那樣,可直到姐姐到房間裡來時也沒有人來信息,姐姐坐在了他的牀上,問他爲何現在變得如此的沉默寡言,他聲音有些顫抖地表達着自己的觀點——人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動物,越是想着去表達卻越發的不明瞭,越想說話卻害怕錯的越多,不是不想流露,只是想默默地祝福。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早已習慣把感情埋在深處,只有心裡明瞭的人,纔會付出真愛。
他姐姐覺得他的弟弟太深沉了,這些表現並不是他那個年齡應該具備,她也不想去多問,也許他的心裡遭受過什麼過不了的情感,又或者他失去過很重要的東西。“那你也不比這樣的憂傷嘛,未來是漫長的,世界是美好,父母的愛確是有限的,不要到失去的時候,你才知道珍惜,不管什麼事使你這麼難過,但至少現在,你的愛一點也不少。”林哲的姐姐勸解地說道。隨後她便出了林哲的房門。林哲想着姐姐的話語心裡想着——她的話的確在理,父母會慢慢老去的,到那時他們再也不是付出愛,而應該得到愛。矛盾的心情,乏味的生活,交織在一起,猶如麻線一般,越理越亂。不去想不去管,纔是那個年齡的孩子應該做的事,他想出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