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個小時了,靠你們了,前三,沖沖衝)
上次的事情,雖然後來老懞給秦升打電話幫着他們解釋過,但是秦升那次確實被吳浩和趙宣傷透了心,沒有誰會那麼對待曾經的兄弟,所以秦升至今都沒打算原諒他們,更沒想着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緊跟着對老懞也有了意見。
今天秦升帶着秦冉見郝磊,除過想讓姐姐見見這位最好的兄弟,其次也是要告訴郝磊些事情,同時讓他過完年後前往北京匯合。但是,郝磊帶來了老懞,這也不說什麼,但是帶來吳浩和趙宣,秦升多少有些不滿,這樣他們就沒機會說這些話了,只能等回頭電話裡聯繫。
包廂裡共有六個人,秦冉打過招呼後就在打量着秦升這幾位朋友,她也猜出彼此之間應該有什麼矛盾,不然秦升臉色也不會這麼的難看。
郝磊主動開口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段時間怎麼樣?”
“今天中午剛回來,過的好也不好,但人生軌跡已經改變了,期間的事情回頭我再告訴你”秦升喝了口茶淡淡道,秦冉主動給幾個人都倒上了茶。
桌子上擺放着瓜果點心,但是大家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郝磊不知道秦升是否能原諒吳浩和趙宣,但是總歸要試試,畢竟他能感覺到兩人的誠意。
郝磊看眼趙宣和吳浩,與其大家彼此這麼尷尬,還不如挑破天窗說亮話,直言道“老秦,是我讓吳浩和趙宣過來的,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傷了你的心,但還好沒有出什麼大事。我回西安這段時間,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畢竟曾經我們都是兄弟,只是後來彼此走的路不通,經歷的事情不同,他們纔多多少少有些膨脹或者變化。但是,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總不能因爲這一點點的矛盾就結束吧,畢竟我們才活了不到三十年,有幾個朋友能陪着你走了一半的路?”
“就這些?”秦升眉眼微動道,似乎並沒有因爲郝磊的話而原諒。
郝磊繼續說道“這一年多以來,我們發生了很多事情,吳浩和趙宣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們已經徹底反省自己了,何況他們本性不壞。你能不能原諒我不知道,但至少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郝磊說完以後,立刻看向吳浩和趙宣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真當來喝茶的?”
吳浩和趙宣本來見有外人在場,實在不願意開口,但是秦升的態度讓他明白,如果今天再不解決這件事,以後怕是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他們珍惜這個朋友,珍惜曾經的那份感情,那就放下顏面,低頭認錯。
吳浩一咬牙主動道“秦升,說句實在話,你也瞭解我,我這人就是有點自負和虛榮心,但我沒有壞心眼,不然咱們玩不到一起。當初上學的時候,雖然我們都是好兄弟,但是因爲我暗戀着蘇沁,你又在學校出盡風頭,所以我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高考完大學我想去北京,聽別人說蘇叔叔讓蘇沁留在西安,所以我也就留在西安了,後來才知道蘇沁跟着你去了上海,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所以大學幾年除過寒暑假回來我們一起玩,我很少給你打電話。畢業以後,我暗暗發誓,我吳浩一定要混出名堂,一定要比你秦升混的好,一定要讓蘇沁後悔,所以靠着父輩的庇護,我算是混了點名堂。去年,現在說是前年你回西安,給我打電話說喝酒,因爲我當時確實有事,而且你都消失兩年了,加上之前的那些事,我纔沒有過去。後來那次你回西安,郝磊和老懞提前給我說了,我這才準備了那場現在想想都想扇自己耳光的晚飯。我當時聽郝磊說起你在外面的事,就是想在你面前炫耀,就是想說你秦升當初不是很厲害麼,怎麼現在混的這麼慘,你看看我吳浩多厲害,我更希望你能在我面前趨炎附勢,那樣我心裡的那口氣就徹底出了。但是你沒有,你表現的很平靜,只當是見見我們這些兄弟,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惱火,所以我故意用話語激怒羞辱你,讓你徹底暴走,再後來的事情我只是爲了面子,就是爲了嚇嚇你,讓你給我認錯,其實我真沒想要怎麼着,我也沒那個膽子,更何況我們曾經是兄弟”
吳浩很是真誠的說着,也不怕丟人現眼,更不怕秦升不原諒,他只有說出來才能徹底舒服,畢竟憋了很久了。
“完了?”秦升聽完以後冷笑道,把這些敘述遍就想讓他原諒,可能麼?
吳浩搖搖頭道“如果僅僅是這樣,我當然可能還不會這麼反省自己。這些年,可能是走的太快,我的心有點野了,但是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不管是家裡還是我自己,讓我徹底明白了誰纔是真正的朋友,我該怎樣去活,人只有落魄時才知道這些。我那會才明白,我特麼快三十歲了,最快樂的日子也就初高中那會了,真正能當做朋友的也就你們了,而自從那件事後,你們也徹底遠離我了,我這個時候才徹底醒悟,真想扇自己耳光。那件事情以後,老懞一直教訓我,說曾經都是兄弟,你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麼,後來我越想越難受,幾次想給你打電話,都沒那個勇氣。前段時間,磊哥回來了,我們天天在一起喝酒,我喝多了就給磊哥哭訴這些事,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磊哥說他也找不到你。那天磊哥喝多了,也給我們說了,說你們這兩年在外面不容易,得罪了不少人,有時候更是要從鬼門關走圈,你現在還在躲着仇家,連過年都不敢回來。他越是那麼說,我心裡越難受,我兄弟特麼在外面那麼不容易,我幫不上什麼忙,他們也從來不開口,我特麼還在他背後捅刀,我算什麼東西,我現在能成這樣子也是活該,就算是我混的再好,我也不會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都被我特麼趕走了”
當吳浩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面,因爲這段時間他太苦了,如果不是磊哥老懞趙宣陪着他,他可能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次,秦升真的動容了,他再狠心,看到曾經的兄弟如此模樣,心裡也不會不忍的。
“唉”秦升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唏噓感慨不已。
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吳浩也不怕再被笑話了,繼續道“秦升,說件你可能不知道的事,後來我偷偷去上海找過蘇沁,我想着你們已經分手了,我現在還算有些成就,希望蘇沁能選擇我,但是她和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徹底死心了,也徹底放下了。她說,人這一輩子,不是家世好,長得帥,有錢,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也不會過的真的開心。她選擇你,不是因爲那些東西,而是因爲你內心的純真,因爲你那顆赤子之心,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差你十萬八千里”
秦升有些詫異,沒想到蘇沁會說這些話,這讓他對蘇沁更加的愧疚。
吳浩長嘆口氣道“如今的我已經明白了,就算是我混的再好,我也不過就是個行屍走肉而已。但是秦升,你讓我懂的了很多東西,我不想失去你這樣的朋友。那件事情,如今成了我的心結,我一直爲此愧疚,時常喝醉痛哭流涕,我說我怎麼成了那樣的人,變的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我爲什麼要對自己的兄弟做那些事。所以,今天知道你回來了,我才厚着臉皮過來的,我沒想着讓你原諒,但是我一定要要把這些話說出來,不然我心裡難受。至於還能不能成爲兄弟,我不怪你,我只怪我是個傻逼而已”
說完這番話,吳浩端起面前的酒杯,把他當成了酒,一飲而盡。
老懞和郝磊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吳浩如此模樣,這已經比前段時間好多了,那幾天完全人不人鬼不鬼的。
吳浩說完了,趙宣這時候緊跟着開口道“秦升,我沒浩子那麼多廢話,也沒他跟你那麼多的恩恩怨怨。初高中的時候,我是對你真服氣,打心底佩服你,就是想努力超越你。後來,咱兩的關係一直也不錯,只是我和浩子走的比較近,知道他對你對蘇沁的那些事,纔有意和你保持了距離。後來那件事,我也是站在浩子這邊,想要爲他出一口氣,纔會那麼做,我自己說實話對你真沒什麼怨恨,心裡依舊把你當朋友兄弟。我們做那件事的時候,我還勸過浩子,說我們是不是有點過了,那個時候他上頭了,我也勸不住”
秦升對以前的吳浩和趙宣都比較瞭解,所以能知道他們的話是真是假,趙宣的性格就是如此,和誰走得近,絕對不會腳踩兩隻船,他比較重情重義。
“老懞和磊哥知道我們這段時間出的事,你肯定還不清楚,我們兩家裡都牽扯到一些風波,生意也都徹底垮了,這個時候我們才真正的去反省我們自己,哪裡做錯了,那件事則都是我們心裡的坎,一直過不去”趙宣苦笑道“我們今天厚着臉皮來,厚着臉皮說這些事,只想着給你道歉,沒想着讓你原諒,我們想讓你知道,你的兩個兄弟錯了,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趙宣說完這些話,就識趣閉嘴了,和吳浩都默默的低着頭,等着秦升怎麼做出選擇,他們坦然接受。
秦升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失去了鬥志,變的看起來如此的沒有朝氣。
郝磊這時候再次開口道“老秦,你知道我爲什麼選擇原諒他們麼,不是因爲他們說了這些話,而是因爲他們說了另外一句話”
“什麼話?”秦升皺眉道。
郝磊緩緩說道“那天我喝醉了,他們知道了我們在外面的某些事,我也不是有意去說,只是這段時間心裡很憋屈,你肯定知道我爲什麼憋屈。吳浩和趙宣說,磊哥,你和秦升在外面那麼不容易,不如回來吧,兄弟我們雖然現在自身難保,但多多少少還有點能力,咱們兄弟幾個一起去努力,就不信混不出名堂。我覺得,他們都那個時候了,還能想着你和我,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郝磊的這句話,徹底打動了秦升,秦升陷入了沉思當中。
秦冉一直沒有插話,只是聽着他們再說,大概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很欣賞吳浩和趙宣的態度,不是誰都能如此去做。
所有人都不說話,只等着秦升做出選擇。
老懞實在是忍不住了,喊道“老秦,你說句話吧,行或者不行,誰也不會怪你,對他們也是個解脫”
秦升無奈搖着頭,最終淡淡笑道“這時候應該喝點酒吧,我記得很久沒和你們好好喝酒了”
秦升這句話一說,誰都知道他什麼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