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周鵬打來的:“虎子,我查到瑪麗的真實資料了,她叫馬麗,是馬家的人。她的父親,是馬家當今主事人馬景榮的三子,在家族也身居高位。只不過這個馬麗,她是個私生女。”
李虎一邊聽一邊點頭,說着些不痛不癢的話,彷彿是在迴應公司裡的公務。
“好的,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李虎道。
掛了電話,李虎起身:“馬小姐,我看你身體也康復了,不如今天就送你回去吧。
馬麗雅然,清冷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失落。她起身,再一次低聲說了句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馬麗走了,劉翠芬跑進兒子房間問他怎麼了:“兒子,你惹人家姑娘不高興啦?”這幾天她在新房裡幫兒子做飯。
儘管李虎已經帶了葉霓裳回來,正式當作女朋友介紹給親朋好友。但是劉翠芬對兒媳婦,內心還是空置的。
她見到每個適齡、漂亮的單身女孩,都希望李虎能與之結交,最好是結婚。
李虎心煩意亂,回到牀上去趴着:“媽,我今天不想說話。”
李虎內心一直在糾結着,馬麗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他並不知道,馬麗也在糾結着。
其實他只不過是把馬麗當作一個可結交的朋友,對方身上,似乎有他的影子。
所以儘管馬麗坦誠自己是馬家的人,他也沒有表現的太排斥。這其中有他早就猜到的因素,也有個人情感上的因素。
雲海縣城,一棟辦公樓的樓頂。
馬麗穿着藍色的長裙,站在樓頂最高處,長裙迎風招展。
“你不冷麼?”一箇中年男子走過來,嘴裡叼着菸斗,淡淡的問。
馬麗頭也不回:“不冷。”
“你告訴他你的身份了?”中年男子道,這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容貌和馬麗有六分相似。
“呵呵。”馬麗冷笑,“告訴了。”
中年男子皺眉道:“你這樣做,會破壞家族大計,讓家族中的其他長輩和管理者知道了,會……”
“會怎樣?會影響你的事業?你放心吧馬化堂,我怎樣都不會連累你。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李虎並不是你們用尋常手段就能對付得了的。”馬麗道。
她言語中,對馬化堂充滿了鄙視。
馬化堂嘆口氣:“女兒,我知道你心裡恨我,可是你母親的事……”
“你閉嘴吧,我媽不需要你提起。不過你記住你們的承諾,如果我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讓我媽回家。”馬麗道。
她轉身下去,朝鐵門走去。
馬化堂愣了一下,微微嘆口氣。對於這個女兒,他心內是疼愛的。可是女兒沒有一個出身優越的母親,甚至都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分。
田邊,李虎看着地裡生長旺盛,已經達到一米五高的大料樹,心潮澎湃。
“居然只有短短兩個月就長到這樣,要不是我親自在這裡監管,真懷疑你給它們吃了啥了。”嶽婉韻搖頭不解地說,“它們已經掛果了,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就能採摘第一批。”
“那真是太好了,曾大哥可是等很久了。”
李虎道,“他還等着這些大料,陪他去參加那個啥大賽呢。”
“可是這裡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嶽婉韻道,“這棵樹!”
她指的是原始種長出的那棵肉豆蔻,已經有三十公分高了。嶽婉韻對它非常上心,小心隔離開來,每天都讓保安來巡視幾道。
“咋啦?它不是挺好麼?”李虎有點發懵,在他看來,一顆古老的種子播種下去,能有這樣的進展,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是挺好,但是很孤單。”嶽婉韻道,“你種下它,反而是浪費了。它是一棵單性花樹,沒有雄性花粉是無法掛果的,長一百年也沒用。”
“額……”李虎光顧着開心,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此品質優良的一棵肉豆蔻樹,倘若不能掛果,那真的就是浪費了種子。
“沒事,它長得緩慢,而且是多年生,我想你在這期間應該能想辦法找到另一棵肉豆蔻。”
嶽婉韻眼神有些興奮地看着滿地的香料樹,她時至今日才明白,爲甚麼植物學家一定要到大自然去,才能真正有所建樹。
雖然這裡依舊是人類活動的地方,可是李虎把這五百畝地給經營的有聲有色,生機勃勃。在這裡,嶽婉韻真正找到了自我。
“好吧!”李虎抓抓頭皮。
“另外,你得給我建造一個陽光房,我要把這棵樹徹底和其他樹隔絕開來,周圍一百平米的地方,不能有雜樹。”嶽婉韻道。
李虎一口答應,並且馬上安排李隊長來做這件事。
時間過得很快,十一月在李虎的忙碌中溜走,十二月上旬也不知跑到哪去,一轉眼元旦臨近了。
這期間李虎一直忙着工作,忙裡偷閒的時候,他就去看葉霓裳。她的情形時好時壞,李虎也一直沒放棄調查解蠱毒的事。
很奇怪的是,馬家這段時間居然很安生,沒有給他找任何的麻煩。所以他可以放開手腳,好好的幹事業。
當然,李虎也絕對不會放鬆警惕,畢竟那可是馬家啊。他一直讓周鵬調查馬麗,深挖她的背景。
光是一個馬家的後代,還不能夠解除李虎心頭的疑惑。比如,之前那個於超羣把他綁在手術檯上,到底是誰授意的?
嶽婉韻的一席話,讓李虎開始滿世界尋找合適的肉豆蔻種子。但是沒有一棵樹,能夠配得上原始種長出來的樹。
華夏本土也有肉豆蔻,只不過水土緣故,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肉豆蔻早已經發生基因變異。所以,找來找去,都是無果。
還有三天就是元旦,李虎拎着行李包,從火車上下來。他連續在外出差半個月了,今天終於回到雲海。這一次出門,也是爲了尋找和原始種搭配的樹。
前面走着一老一少。
老的耄耋之年,少的是隻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女孩還未曾長開,但精緻的五官,預示着幾年後她將是禍水級別的美女。
“曾爺爺,您慢點走。”小女孩的聲音也脆生生的很好聽。
離站的人很多,雲海的火車站向來都是人潮澎湃的。
“讓一讓了啊,碰着不管!”有幾個年輕人調皮,
拎着行李包在人羣裡穿梭,絲毫不顧他人的感受。
那幾個年輕人從李虎背後衝過去,擦着一老一少去地下通道。李虎分明看到,其中一個人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的刀片,悄然伸向老人背上的那個小布包。
“你幹啥?”李虎心中那股浩然正氣,促使他一個箭步跨過去,一把抓住那年輕人的手腕,厲聲喝問。
一老一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有人打算偷他們的東西。老人趕緊護着包,護着女孩,女孩居然也不膽怯,把曾爺爺護在身後。
周圍的旅客被驚動,但是大部分都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管閒事。出門在外,自己安全最重要。
這裡是出戰通道附近,雖然有車站工作人員,但是在洶涌的人潮面前,他們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何況,李虎也不需要他們來幫忙。
年輕人染着一頭黃毛,口音明顯不是本地。他們是在火車上流竄的一個團伙,專門在火車、車展作案。
也正因爲是流竄團伙,所以他們做起事來毫無顧忌格外兇狠。
見同伴被抓,其他幾個年輕人都圍上來,嘴裡不乾不淨地用家鄉話罵着。
“麻痹的,哪個不長眼的屁眼子沒夾住,把這貨給屙出來了?”
“弄死他狗日的!”
他們幾個手裡都拿着一個狹長的布包,一米左右。雖然用布包着,李虎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物件的堅硬,那應該是棍子。
他們四個人把李虎圍起來,覺得分分鐘就能搞定這個多管閒事的傢伙。可是那個被李虎抓住手腕的人,此時卻滿心驚恐。
他的手腕,已經完全麻木了,李虎的手就像是老虎鉗子,鉗住他就不鬆口。
他只是被捏住手腕,但是卻有一種被老虎叼住脖子的錯覺,無助、絕望。潛意識裡,他覺得李虎是個自己和小夥伴惹不起的人。
他拼命朝其他四個人打眼色,可惜大家都忙着對付李虎,沒人注意的到他的滿頭汗水,以及他聲音沙啞,說不出話來的狀態。
“這裡人多,我不跟你們掰扯。要真想說道說道,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李虎淡淡地說。
“喲呵!”幾個年輕人紛紛冷笑,他們可是在外混了多年,談不上打家劫舍,可是打架誰也不怕。
“走,那邊通道伺候!”其中一個道。
他們對各地火車站結構都非常熟悉,知道地下通道中,總有那麼一兩條是沒有人的。
“走。”李虎道。
他走南闖北的,一眼就看出來這羣年輕人不是善茬,流竄到雲海,對本地老百姓絕無好處。
不如索性趁此機會,教訓教訓他們,也逼走他們。
見李虎和他們要去通道,那個耄耋老人慌忙上前道:“使不得,小夥子,放他們走吧。”
老人眼神真摯,看得出他是真心擔心李虎的安危。
“老人家,您放心。快回家吧,不要在火車站逗留。”李虎道。
他隨着那五個年輕人去了一條沒人的地下通道,看着他們的背影,小女孩道:“曾爺爺,他因該不會有事吧?”
老人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