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道:“章工,關於‘血鋼’的冶煉工藝,在這些資料的後面都做了詳細的描述,別的不需要,只需要嚴格按照這資料上所示的,按照工序一步步運作就成。如果是這樣的話,您還沒有把握嗎?”聽了周濤的話,章懷仁一皺眉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在一星期內試煉成功。”“一個星期?不行不行,實在是太久了。如果只是按部就班的做,我以爲只有一天便可以了。”周濤滿是堅定的望着章懷仁說道。
章懷仁苦笑了一聲,說道:“周濤,你也是精通冶煉的,應該知道,這冶煉金屬其實是一件十分複雜的工藝,其中一環套一環,哪怕只有一環出了問題,就可能導致整個冶煉工作的失敗。雖然小周有了詳盡的資料,但並不意味着就能一舉成功。
另外,你總得給我些時間,把這資料吃透吧?畢竟‘血鋼’是之前從未被人冶煉出來過的一種全新的鋼種,而且它的性能又是如此的優越,對各方面的要求一定很高,我真的沒有把握。”章懷仁的話在情在理,周濤聽了之後,也覺得自己恐怕是有些曹之過急了。可是龍豪集團那邊等的很緊,並沒有多少供他研究,周濤皺了皺眉頭的說道:“那這樣好了,三天!章工,三天內,一定要拿出樣品,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了。”
章懷仁沉吟了一番,帚後重重的跺了跺腳,說道:“好!三天就三天!大不了這三天,我不吃不喝,連覺也不睡了!”周濤滿是徽動的握住了章懷仁的手,連聲說道:“謝謝,謝謝!章工,你若是完成了,你就是要吃我周濤的骨頭,我也拆給你!”章懷仁呵呵的笑道:“你這樣說可及言重了。龍豪集團收購了天馬冶金,沒有把我趕回家,我已經夠感激了,現在又給我加工資,那我還不得以死相報?呵呵……”
周濤笑了笑,說道:“總之,如果章工您能在三天時間內拿出‘血鋼’的樣品我一定上報給龍豪集團的胡總,讓她給你發獎金!”章懷仁笑着說道:“那我就先在這裡謝過周兄咯。哈哈……”笑了幾聲,章懷仁晃了晃手裡的資料,幽幽的說道:“那這份資料……”周濤立即會意的說道:“章工儘管可以拿去細細的研究。不過還是那句話,請章工您務必要注意保密,千萬不要讓資料外泄。”章懷仁呵呵的笑道:“那用不着你盼咐,我心裡有數,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見章懷仁細心的收妥了資釋掣邱平大笑着說道:“好了,現在公事談完了,大家別愣着了,走,我請客,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血鋼’對章懷仁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面對這樣一個巨大的誘惑,他哪兒還有什麼心思去吃飯,搖了搖頭,滿是歉意的對邱平說道:“老廠長,我想趕快回家,抓緊時間吃透這些資料,所以恐怕這次要駁
您的面子了……”
不等邱平開口,周濤搶先開口勸道:“章工,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嘛!只是吃頓飯的工夫,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是啊老章,這個時候不要掃興好不好?”邱平有些不滿的看着章懷仁說道。章懷仁苦笑了一聲道:“喝酒你以爲我不願意去啊?只是這些資料不簡單,我一時半會兒恐怕很難吃的透。而龍豪集團那邊兒又等着看樣品,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們這歸併龍豪集團後的第一仗就打敗吧?”章懷仁的話說道了邱平的心坎兒裡去了。龍豪集團的一系列政策,讓邱平對龍豪集團心中充滿了感激,自然不希望人家交代下來的第一個任務就以失敗告終。
看到邱平的表情,章懷仁呵呵的笑道:“老廠長,這次你就和周濤先去,等我們成功的試產出了‘血鋼”我們再好好兒的喝上一杯,到時候,我來請客!”章懷仁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邱平也無話可說了,只好點了點頭,對章懷仁說道:“那好吧,你先回去看資料吧,等你成功了,咱們再喝,不過那時候你是大功臣,這客還得我請!”章懷仁呵呵的笑了幾聲,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到時候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總之全都聽您的!呵呵……”
目送邱平和周濤離開公司之後,章懷仁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一片憂鬱,長嘆了一聲,開着自己的車回到了家。剛一到家,章懷仁的妻子便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望着章懷仁,撇嘴說道:“好你個章懷仁,什麼時候揹着我存私房錢了?”章懷仁被妻子的話說的一愣,滿是迷惘的說道:“什麼私房錢?我每個月的工資可是都如數上交的。即便是想存也沒什麼可存的啊。”
章夫人忍不住白了章懷仁一眼,哼了一聲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打馬虎眼是不是?”章懷仁越發的不解了,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八度,說道:“我打什麼馬虎眼?你少來詐我,我沒存就是沒存。你也不想想,我就連每天的早點錢都得從你這兒拿,如果我有私房錢,我用的着如此窩囊嗎我?”看章懷仁一副不爽的樣子,章夫人幽幽的說道:“那就奇怪了,如果你沒有存私房錢的話,那五十萬是誰寄給咱們在M國的兒子的?”
章夫人的話讓章懷仁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鍋,猛的回頭看向章夫人,沉聲問道:“你說什麼?有人給我們兒子寄了五十萬?”章夫人點了點頭道:“是啊,剛剛兒子還打電話來問我,幹嘛一下子給他寄這麼多錢,是不是咱們家忽然有錢了。我以爲是你寄的呢,這才問你是不是存了私房錢。”章夫人的話讓章懷仁的心就如同是被扔進了冰窖裡似的,涼了個透。喃喃的說道:“你個傻婆娘,你也不想想,就以我的這點兒破工資,得攢多少年才能攢下那麼多的私房錢?該錢
怎麼可能會是我寄的呢?”“可是如果不是你寄的,那又會是誰寄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章夫人忍不住滿是驚疑的喃喃的問道。
“是啊,這到底是誰寄的呢?”章懷仁相是滿臉疑惑的坐在了沙發上,陷入了冥思苦想。看到章懷仁想的這麼辛苦,章夫人忍不住勸道:“老章,管他是誰寄的呢,反正咱們又不吃虧,你何必爲了這個大傷腦筋?”章懷仁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衝着章夫人吼了起來,道:“你這個白癡,你的腦袋能不能也轉一轉。這五十萬看起來我們是不吃虧,佔了便宜,可你怎麼知道它會不會變成一根勒住我們脖子的上吊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這天上不會掉餡餅,世界上更沒有免費的午餐!佔小便官往往會吃大虧的!你馬上給兒子打電話,這五十萬他一分錢也不能動,馬上給我寄回來!”
章夫人一聽不幹了,忍不住大聲嚷道:“就你的腦子好使,就你知道的大道理多!你既然這麼能耐,那你幹嗎不多賺錢,讓咱們兒子在M國生活的好一點兒。你知不知道咱們兒子在M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章懷仁冷哼了一聲,道:“我把他送到M國去,本來也不是讓他去享福的!如果他受不了這苦中苦,就休想做得人上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麼沒出息的兒子,我不要也罷!”
“哈!你長能耐了,連兒子也不要了?這麼說來,我這個黃臉婆你也一定是不想要了?好,我這就去M國找兒子,我們就是在M國要飯,也不會再見你!”說着,憤憤然的轉身衝進了自己的房間,眶噹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章懷仁心煩意亂的坐在了沙發上,掏出香菸,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起來。正當章懷仁爲了猜不到是誰會給他兒子匯錢而煩悶的時候,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心煩意亂着的章懷仁本來不想去接,可是電話鈴聲實在是太吵,將菸頭兒恨恨的掐滅在了菸灰缸裡,起身接起了電話。哪知道電話接通後傳來的第一句話,便讓章懷仁的心神大亂。只聽話筒裡幽幽的傳來:“章工,那五十萬,貴公子收到了吧?夠不夠用?不夠用的話,我再寄五十萬!呵呵……”“黃自文!?是你!?”章懷仁帶着滿腔的憤怒,連聲吼道。
黃自文彷彿沒有感受到章懷仁的憤怒,笑着說道:“是我。不過這只是小事一件,你用不着感謝我。”章懷仁飛熟聽,肺都快要氣炸了,怒吼道:“我感謝你個鬼!我問你,是誰讓你自作主張以我的名義給我兒子打錢的?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黃自文呵呵的笑道:“章工,幹嘛這麼激動?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嘛!更何況五十萬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我難道能眼睜睜的看着朋友受苦受難,而無動於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