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須上人很快就告訴了李時一個巨大的秘密,月謙心胸狹隘,自然不會忘記自己和李時之間的舊怨。
而且弒父的事情,一直都讓月謙坐臥不安,事情一旦敗露,自己不僅會受到所有人的聲討,本門之中的那些長輩,恐怕也會含怒斬除這個月門的逆子敗露。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在他心裡,只要將李時殺死,才能夠徹底將殺死月坎的罪名載到他的頭上。
處於這一目的,月謙一方面網羅亡命之徒,一方面對那些投靠自己的散修進行篩選訓練,想要組建一支殺手隊伍,奪取李時的性命。
可李時是何等人物?不要說他身邊高手如雲,自身也是一個強悍的超能者。
那些原本只是爲了修真資源前來投靠的散修,怎會輕易同意這種自殺式的攻擊?
去刺殺李時和自殺無疑,但是不去,月謙又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騎虎難下的散修們再次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首領,希望討一個主意。
可如今的銅須上人又有什麼辦法?只能一邊安撫,一邊尋找機會通知李時。
其實在月謙一口咬定看到自己進入月坎房間的時候,他已經已經意識到,害死月坎的,恐怕就是一直口口聲聲喊着復仇的“孝子”。
如今對方竟然還想要暗殺自己,李時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眼神裡閃爍出冰冷的光芒。
今天又是像月謙回報收益的日子,一個一個月門弟子在下面誇耀着自己爲本門又帶來了多少財富,可在臺上的月謙根本沒有半點興趣。
現在的他,一門心思思考着如何將李時除掉,況且對於他來說,賺再多的錢,自己都只是一個過路財神,在他背後,可站着一個恨不得將他吸塵肉乾的吸血鬼。
“門主,不好了,有一個人衝進來了。”
“衝進來?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擋不住?”月謙氣憤的說道。
對於那些新招收的弟子,他沒有抱絲毫的希望,只不過將他們看成是賺錢的工具,可在總部裡,都是真正的月門弟子,受過十幾年的訓練,怎麼也變的這樣不堪了麼?
“不,不是,那個人,似乎是我們月門的前輩。”
“前輩?走,出去看看。”
這也怪不得月門弟子,在月門之中,等級制度十分森嚴,後輩弟子根本不敢和長輩動手,即使能夠打過,也會受到門規嚴厲的懲罰。
而衝進來的中年人,一身月門弟子打扮,手執月劍,看着就是第二代弟子,他們哪裡敢輕易動手呢?
而對方更是毫不客氣,進來之後,直接就讓月謙出來見他,這樣囂張的人物,讓很多人都不禁猜測,來人會不會是第一代弟子?
走出來後,面前的中年人自己從未見過,可月謙還是保持着應有的禮儀,恭敬的說道:“晚輩月謙,月門當代掌門,不知道前輩是?”
“月灝”。對方淡淡的說道。
聽到月灝兩個字,月謙心裡立刻出現了驚濤駭浪。
據說三十年前,月灝是第二代弟子之中最爲強悍之人,不僅天分極高,而且修煉刻苦,即使是第一代弟子之中,也大多不是他的對手。
可惜在二十五年前,月灝外出遊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有人說他已經身死,也有人說他得到機緣,正潛心修行。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要不是月灝失蹤,月門掌門的位置,也不可能傳給月坎。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月謙第一時間想到,這月灝突然迴歸,是不是想要搶走門主之位?
“原來是大師伯,不知道大師伯突然歸來,意欲何爲?”
“月謙,我問你,月坎是怎麼死的?”
“是李時那個卑鄙小人,他假意和解,暗殺了我的父親。”話說到一半,月謙的眼裡竟然泛起了淚花,要是進入演藝界,依靠這一身渾然天成的演技,他恐怕也能夠成爲一名實力派巨星了。
“胡說。”月灝可沒有看戲的想法,直接打斷了他的潸然淚下。
“怎麼能是胡說呢?這可是我親眼所見。”
“月坎臨死之前向我傳音,說是你殺的他,我問你,是與不是?”
月灝的話一說出口,身邊的月門弟子立刻陷入到了震驚之中,他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也不敢想掌門竟然是一個弒父的逆子。
“月灝,我尊敬你,叫你一聲大師伯,可你也不能胡說八道。”
“你敢對天發誓麼?”
他的話讓月謙一時語塞,自從殺死了父親後,他一直都生活在無邊的恐懼之中,生怕遭受報應,現在讓他發誓,他哪裡有這樣的膽量?
不過他的反應也十分迅速,立刻想到攻擊月灝的注意。
“你說你是月灝,可所有月門弟子都知道,大師伯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失蹤了,我們這些人,都沒有見過他,你憑什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月謙的話立刻轉移了衆弟子的注意力,的確,大家都沒有見過月灝,難道就因爲對對方拿着一柄月劍,穿着月門弟子的衣服就是月灝了?
“憑什麼?就憑我手裡的月劍。”
說罷月灝也不羅嗦,直接拔出月劍,舉劍便像月謙沖過來。
狡猾的月謙在知道對方底細之前可不會輕易作戰,大喝一聲:“此人冒充我月門前輩,衆弟子擺陣,誅殺賊人。”
得到命令後,這些月門弟子也不囉嗦,紛紛拔出自己的月劍,擺出月門護教大陣。
月灝也不畏懼,直接展開了攻擊。
“殺!”一聲怒喝,手中月劍好像擁有了生命,輕易的躲開了對面月劍的鋒芒,一劍刺中對方手腕。
好在月灝似乎不想殺人,直接將手腕刺穿,要是多使一分力道,這個弟子的手腕恐怕就要被齊根斬斷了。
護教大陣之中的月門弟子不斷變換着自己的方位,有人負責攻擊,有人負責防禦,攻防一體,是月門鎮們之寶,可月灝的功法也十分獨特,在數十柄月劍之中游刃有餘。
每次月劍都眼見着刺中他的身體,可最終都被他在最關鍵的時刻輕易躲閃過去。
“掌門,這個人,恐怕真的是月灝前輩。”一個月門弟子試探性的說道。
“胡說,他哪裡是什麼月灝?”
月灝突如其來的指責自己,要是承認了他的身份,豈不就是承認了自己弒父的事情?月謙哪裡敢輕易承認對方身份?
月門弟子見到對方身法靈活,立刻變幻攻擊路數,數十名弟子將月劍刺出,封住對方所有退路,同時六名弟子舉劍攻擊,直取月灝要害。
不過月灝敢孤身前來,自然也不會畏懼這所謂的護教大陣。
身體速度再次加快,即使月門弟子已經用月劍封鎖了他躲閃的空間,可靈活的身體依然遊刃有餘。
同時手裡月劍也不斷攪動,攻擊他的六個月門子弟手腕紛紛被刺中,手裡月劍也丟到了地上。
月灝大吼一聲,突然對自己左側的月門弟子加快了攻擊,手裡一柄月劍竟然出現了歡飲,憑空變成了十多柄月劍。
這些月門弟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有二十多個月門弟子就擊中。
這一次整個大陣都出現了缺口,無法圍住目標,整個劍陣也失去了作用。
月灝停止動作,冷冰冰的問道:“怎麼?我這一套月劍劍法,還不能證明我的身份麼?”
月灝一直都是月門之中的傳奇,也是無數弟子崇拜的偶像,他們知道,即使是月坎在世,也不見得能夠這樣輕易破除大陣。
此人月劍使用的出神入化,那一套身法雖然衆多弟子以前都沒有見過,可輕盈靈活,完全是月門功法的特點。
現在所有月門弟子心裡都已經認可了月灝的身份,即使是月謙,對於這個大師伯的身份也不再有絲毫的懷疑。
如果他僅僅是迴歸本門,月謙肯定會禮遇有加,可惜,月灝似乎知道了自己弒父的真相,那就不能在留着他。
“好一個大膽的狂徒,你不僅冒充我月門長輩,還偷盜我月門功法?”
“月門弟子們,他使用的是,是我月門五十年前就已經丟失的功法,我看他就是當年的盜賊,快,將他斬殺。”
弟子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他們的心裡,其實都心知肚明,月灝肯定不會有假。
作爲正統門派,輩分無疑是最爲重要的,以月灝的輩分,即使是月謙也應該恭恭敬敬,現在他們哪裡還敢貿然動手。
而且對方展現出來的強悍的實力,就算是自己想要動手,恐怕也不是對手。
而且之前的動手的時候,月灝只是刺傷了他們的手腕,沒有傷到他們的要害,這分明就是手下留情。
對方已經手下留情,難道自己還不知死活的在動手麼?誰能夠保證,對方不會因爲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勃然大怒,將自己擊殺呢?
“月謙,你是不是擔心我說出你弒父的事情,急於殺了我?”月灝大聲喊道。
這一句正好說出了月謙的心聲,一時間讓他無法辯駁。
而月門弟子們的心裡也開始懷疑起來,是呀,自己都能夠確定月灝的身份,掌門怎麼可能不知道?
難道真的和月灝說的一樣,前掌門是被現在的掌門殺死的?
看到衆弟子眼神裡的猶豫和懷疑,月謙立刻意識到不好。
“快,將客卿長老們請出來。”
現在他不由暗自慶幸之前籠絡了不少散修,現在使他們派上用途的時候了。
很快,得到了消息的客卿長老們紛紛衝出來,和月灝對峙起來。
“什麼客卿?月謙,難道月門在你的領導下,都沒有辦法自保,要依靠外人來保護本門了麼?你還真是恬不知恥。”
“混賬,你假冒本門長輩,現在還敢辱罵本掌門?各位長老,現在動手,將他拿下。”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最短,這些散修靠月門供養,哪裡還能不聽月謙的命令?紛紛開始調動自身靈力,準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