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存心想氣景寒
蘇若璃回到添香樓的時候,韓月綠翹已經都在了。
她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敏感的綠翹還是察覺到了蘇若璃的不對勁睚。
“你沒事吧?轎”
綠翹迎上前去,拍了拍蘇若璃的肩膀。
蘇若璃搖了搖頭,“沒事。”
韓月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問,只是望向蘇若璃的眼中,翻涌着複雜的情緒。
景寒也去了,他們是不是遇到了?
韓月拳頭握了握,不知道該說什麼。
綠翹看出蘇若璃有心事,但蘇若璃不說,她也不好多問,拍了拍蘇若璃的肩膀笑道:“沒事就好,累了幾天了,回去好好休息。”
“妙妙他們……”
蘇若璃望向綠翹,又瞟了眼韓月,“是你們的死士。”
蘇若璃不是疑問,而是想要肯定。
綠翹皺了皺眉,一時間沒有說話。妙妙帶人在那抵住南疆的人,纔給力他們逃離的機會。想必,他們的下場……
“是!”
韓月點頭,很是肯定的答案。
綠翹望了韓月一眼,目光又落在蘇若璃的身上,在看見蘇若璃的臉色明顯變冷了不少時,她搖了搖頭,“添香樓裡,有些是我們那邊的死士。但是,添香樓是添香樓,與我們那邊的勢力無關。這個,你不用擔心。”
“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蘇若璃眯眼瞧着綠翹。
綠翹抿了抿脣,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蘇若璃眸光一寒,瞥向韓月,“是不是在佈置整個計劃的時候,你便已經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讓妙妙那些人去送死,而你們,趁機逃走。其實你們只想逃,沒想過努力對付南疆的人,不是嗎?”
蘇若璃的質疑,韓月沒有說話。
她說的,確實是這樣,他們沒有努力對付那些敵人。而是在看到局勢的時候便選擇了先行離開。
“璃兒,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韓月轉身,背對着蘇若璃離去。有些事情,他不想與她說,心底還是希望,她不要參和進去,還是簡單些好,哪怕她不理解他,也無所謂。
瞧着韓月離去,綠翹皺眉望着蘇若璃,語氣中有些不悅,“你爲什麼這樣跟小月月說話,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就算是那樣,小月月也必須活着離開,妙妙他們就算真的死在了那裡,也是他們的命!”
“他們是爲了救你!”
蘇若璃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爲了救綠翹而出生入死的,可綠翹轉眼卻把他們扔在了那裡。
等她到的時候,局勢已經無法扭轉了……
“但是小月月在!”
綠翹皺眉,有着不願意再跟蘇若璃說下去的感覺,甚至是有些怒。
蘇若璃盯着綠翹看了許久,她知道,韓月在綠翹心中的地位。卻是沒想到,綠翹能爲了韓月把那麼多人扔在那裡。
這樣的感情,是——
“你喜歡他?”
如果綠翹喜歡韓月,那麼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或許,她是該理解的。
喜歡一個人,估計是會瘋狂的。
“不是!”
聽到蘇若璃這話,綠翹當即冷聲否定。
蘇若璃挑了挑眉,否定的太快了些……
如果這兩人在一起,似乎也不錯。
蘇若璃的眼神立刻就暴露了她的心思,綠翹沉聲說道:“小月月可關係到整個架塵國的存亡。而且,你知道那些死士是怎麼來的嗎?你知道他們還有多長的壽命嗎?”
綠翹覺得,她有必要把這些事情都跟蘇若璃說說。蘇若璃誤會了她不要緊,但若是誤會了韓月,那便不好了。
怎麼來的?
tang這話什麼意思?
蘇若璃望着綠翹,挑了挑眉。
“那些死士,全部都是已死,或者將死之人。是小月月用古術在吊着他們的命,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小月月,他們早就死了!”
綠翹一口氣說完,看着蘇若璃驚訝的樣子,拍了拍蘇若璃的肩膀,繼續說道:“他們都是自願追隨小月月的,希望你別那麼想小月月。不管你們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希望你那麼認爲他,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話落,綠翹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已死之人,將死之人?
聽到這些,蘇若璃自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眼下不是好奇這些的時候,誤會了韓月,在加上妙妙那事,韓月估計心裡這會很難受。
蘇若璃愣在那裡,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怪不得剛剛她那麼說的時候,韓月的目光很是受傷,卻又滿是無奈,連那離去的背影,都顯得那麼落寞。
她剛是替妙妙他們那些人感到可惜,卻沒想過韓月的感受,還懷疑他……
蘇若璃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忙出去找韓月。
……
蘇若璃去的時候,韓月正站在院子裡,他目光望向遠處,有些失神。
“韓月。”
蘇若璃輕喚了一聲,站在門口望着他。
聽到蘇若璃的聲音,韓月這纔看向蘇若璃,“你怎麼來了?”
“剛剛的事,綠翹都與我說了,對不起,冤枉你了。”
蘇若璃不是死不認錯的人,錯了的,她會道歉,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韓月輕輕搖頭,“我沒怪你。”不管怎樣,不管那些人還有多長時間的命,他到底是捨棄了他們……
蘇若璃嗯了一聲,見他臉色不怎麼好……
猶豫了一下,蘇若璃還是勸道:“你別在意了,綠翹說的對,那是他們的命,你也不用想太多。”
韓月深深地望着蘇若璃,見慣了生死,習慣了……
“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韓月上前,剛想伸手去摸蘇若璃的發,在伸到半空中的時候,還是慢慢垂了下去。
蘇若璃有些尷尬地望了他一眼,“那你也早些休息。”
話落,蘇若璃便逃似的離開了。
……
七塊紫晶石,蘇若璃已經找到了五塊,還有兩塊,就能離開了。
因爲找到了一塊,蘇若璃便在駕雲國多留了些天。
就在蘇若璃離開之前去採購物品的時候,卻在街上瞧見了夏沫兒。
夏沫兒正拉着一老人家說些什麼……
看她那樣子似乎很是焦急,蘇若璃便沒有馬上就走,而是站在一旁瞧着。
由於蘇若璃出來特地易了容,因此站在那裡看熱鬧,倒也不怕夏沫兒認出來。
“大夫,你再去看看王爺吧……”
夏沫兒拉着那老人家的手,神色間滿是懇求。
蘇若璃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她還從未見過夏沫兒如此低聲下氣過,但聽不清楚夏沫兒在說些什麼,不由得上前了幾步。
“姑娘,老朽實在是無能爲力。”
老人推了推夏沫兒拉着他的手,搖頭說道,神色間盡是無奈。
夏沫兒搖着頭,臉上全是不信,更多的卻是悲痛,“如果連你都沒辦法,那他,不是……”
夏沫兒硬噎着,接下來的話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姑娘,你另請高明吧。”
老人搖頭,轉身便走了。
夏沫兒愣在那,抹了抹眼淚,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蘇若璃皺着眉,難道是景寒出事了?
不然,夏沫兒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知道這景寒可能出事了,蘇若璃也沒了採購東西的心思,直接便去了景王府附近。
現在是
白天,想進王府就沒那麼方便,蘇若璃只是在王府外瞧着,心中依舊焦急,無奈進不去,只好等着夜晚再行動,待了會便離開了。
……
夜色悽迷,冷風輕拂。
蘇若璃身着緊身黑衣,如靈貓般竄入了王府後院中。
避開守衛,她輕車熟路地變摸到了景寒住處。
這個時候,景寒還未休息。
屋內,燭光跳躍,傳出一陣陣壓抑着的咳嗽聲。
蘇若璃心頓時像是被針扎的一樣,痛。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才鼓起勇氣朝着隱蔽的窗口處走去。
爲了不被人發現,蘇若璃蜷縮着身子窩在窗外的花叢中,透過窗子,她看見景寒站躺在軟榻上,一手伸在毯子外,猩紅的血液順着手臂流淌,滴入軟榻旁擺放着的小盆子裡。
怎麼會這樣?
他在幹什麼?
蘇若璃緊皺眉頭,心中一陣陣刺痛,那般清晰地襲擊着她,疼痛蔓延至全身,她緊握着雙拳,微微有些發抖。
冷風吹過,只覺涼意刺骨。
景寒懶懶地眯着眼,瞧着那血珠滴落,傾城無雙的俊顏上一片冷漠之色,好像放血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待血液顏色變得正常一些後,景寒纔拿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藥粉往傷口上一撒,棉布裹住傷口,聲音黯啞,“來
人,把東西清理一下。”
外面站着的小廝聽言,立刻進去,無奈地瞥了景寒一眼,端起血盆便出去了。
景寒單手撫着額,閉上了眼眸。
燭光跳躍着,映襯着那張惑世的容顏,屋內瀰漫着一種淺淺的傷。
蘇若璃銀牙緊咬,幾次都想衝進去問問他這是怎麼了,可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就在那小廝端着血盆離開之後,一陣腳步聲輕輕響起。
蘇若璃扭頭瞧去,朦朦朧朧的月光下,青石板路上,夏沫兒端着碗,走到了景寒的門外。
“寒哥哥……”
夏沫兒擡手輕輕敲了敲門,臉色有些蒼白。
“有事明天再說。”
景寒的聲音很冷,帶着一種疲憊,並不願多說。
夏沫兒躊蹴片刻,輕輕說道:“寒哥哥,沫兒給你送些補血的藥,你……”
“不必!”
夏沫兒話還未說完,景寒便沉沉地打斷了,“本王累了,要休息!”
他的聲音很冷,不帶一絲溫度,像是從地獄之中傳出來的一般,令夏沫兒直接愣在了那裡。
夏沫兒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wωw★ ttka n★ co
……
這傢伙是想死?
連藥都不喝……
蘇若璃皺起的眉擰的更緊了,終於,她還是沒忍住,直接上前推開了景寒的房門。
“滾出去!”
以爲是夏沫兒推門而入,景寒頭都未擡,直接怒喝出聲。
蘇若璃眉頭緊皺,沉沉地掃了景寒一眼,“有病不喝藥,你是在等死?!”
景寒一愣,猛地睜眼,眼神定定地瞧着面前的人,面上盡是不敢置信。
而所有的情緒不過都是剎那間,片刻,他清冷的眼神一掃眼前的人,問,“你怎麼來了?”
心中雖是無比激動,可這些情緒都被景寒藏在了心中。不過眨眼間,他便恢復了剛剛的冷淡模樣。連蘇若璃都覺得,剛剛的那一幕好像是錯覺……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蘇若璃上前,瞧着景寒那蒼白的面色,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到景寒剛剛不喝藥,她又很是生氣,剛剛還帶着關心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你爲什麼不喝藥?!”
明明是很冷很沉的聲音,可是此刻景寒聽在耳裡,竟覺得分外好聽,連同那顆心都暖暖的。
她這是,在關心他嗎?
關心他,呵呵,那種霸道的帶着生氣的語氣,原來竟是這麼好聽……
景寒冰冷的臉色再也保持不住了,眼神也不自覺的開始柔和了許多。
“你在關心本王?”
景寒挑了挑眉,望着蘇若璃的眼中掠過一道滿足的笑意。
真好……
至少她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忍心看你就這麼掛了。如果你想死就早些死了,省的活着浪費空氣和糧食。”
蘇若璃瞪着景寒,說出的話很毒,臉上表情也很沉。
“如果你不想死,就喝藥!”
這句話纔是重點,前面就是故意氣景寒。
這廝氣急了,應該會喝藥,總不至於被蘇若璃氣死了。
可景寒也絲毫不在意……
“呵呵……”
景寒輕輕笑了笑,微微支起身子,挑眉望着蘇若璃,“如果是你端來的,本王會喝的……”
“哇——”
夏沫兒正抱着孩子朝景寒的房間走來,突然聽見景寒說這話,頓時狠狠地皺了皺眉。
本想讓景寒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能把藥給喝了,現在瞧來……
不是他不想喝,而是藥是她送的,所以他不喝,是這樣麼?
丫鬟跟在夏沫兒的身後,端着藥杵在那裡,聽到景寒這話,看向夏沫兒的眸中帶着一抹同情。
景王對夏沫兒照顧的很是周到,王府人人皆知。可,他們的關係,根本不像是情人……
夏沫兒咬了咬牙,抱着孩子的手微微用力,掐了掐孩子的屁股。
幾個月大的孩子,不滿一歲,被掐疼了,立刻哇哇哭了起來。
嘹亮的哭聲響起,驚動了屋裡的人。
蘇若璃回頭瞧了眼,正看見夏沫兒抱着孩子,帶着丫鬟站在那裡。
此刻蘇若璃是易了容的,而且是男裝,夏沫兒自然不認得。
見蘇若璃朝着自己瞧來,夏沫兒幽幽的眼神落在蘇若璃身上,下意識地便從心裡排斥眼前的人,雖不認識,但感覺就是不好,特別的討厭。
而且王爺剛剛說,如果是你端來的,本王會喝的……
王爺跟眼前男人,是什麼關係?
夏沫兒緊皺着眉,抱着孩子警惕地瞥了蘇若璃一眼,便進屋了。
“王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把藥喝了吧。”
夏沫兒拍了拍孩子的背,慢慢的,孩子才止住了苦聲。水靈靈的大眼中,似乎還帶着委屈……
“出去!”
景寒沉了眸光,語氣更加冰冷,似乎還帶着一絲怒意。
蘇若璃挑眉,似乎沒想到景寒脾氣這麼大。
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爲景寒知道夏沫兒沒死,會很高興,並且他們之間也有了一個孩子。但,景寒現在的樣子……
這廝該不會是以爲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故意對夏沫兒和孩子如此冷漠絕情吧?
再瞧瞧夏沫兒,聽到景寒這話,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血色全無。
就算她把孩子抱來了,他還是如此冷漠嗎?
夏沫兒銀牙緊咬,無比傷心地望着景寒。最關心他的人是她,最愛他的人還是她,他有什麼不滿意?
“寒哥哥,你就這麼討厭沫兒嗎?”
這一刻的夏沫兒,也是豁出去了,顧不得那丫鬟在場,直接便問景寒,“以前寒哥哥說會照顧好沫兒,可是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沫兒走?”
夏沫兒抿了抿脣,神色間全是傷痛……
景寒不忍直視夏沫兒的眼神,那隻會讓他心中更加地不好受。
現在,他的璃兒在,而夏沫兒卻把孩子抱了來,所以當時心中便是有些煩躁的。
雖然他與夏沫兒之間
有了一個孩子,也曾想過把這事告訴蘇若璃。可到底,他還是忍住了。
現在,在他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蘇若璃知道了……
景寒心中可以說是有些恐懼,明明已經放開了手,卻還是擔心蘇若璃從心裡疏遠他。
所以當時,他看向夏沫兒的眼神便愈加冷凝。
然,瞧見夏沫兒一臉受傷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折磨。夏沫兒毀容是因爲他,聽到她的控訴,他不可能沒有反應。畢竟,雖無愛情,也有親情,那是一個被他當做妹妹來疼的人。
夏沫兒心裡不好受,景寒心中便更加不好受。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
那樣的折磨和矛盾,困擾着他……
“還是先讓王爺喝藥吧。”
就在景寒萬分爲難不知道該對夏沫兒說什麼的時候,蘇若璃出聲,這僵持的局面有所轉變。
夏沫兒摸了摸眼角的淚,體貼地望了景寒一眼,“是啊,王爺,先喝藥吧。”
丫鬟上前,躬身把藥遞給了景寒。
景寒冷眸微眯,涼涼地瞥了蘇若璃一眼。
蘇若璃挑眉,眼神落在那碗藥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景寒頗爲無奈,伸手接過了藥,一飲而盡。
見景寒肯喝藥了,夏沫兒心中有幾分猜測,眼神帶着探究朝着蘇若璃瞧去。
“藥已經喝了,把孩子抱回去吧,夜深了,你也該休息了。”
景寒輕輕擺了擺手,望向了夏沫兒。
夏沫兒心中雖警惕,可想着蘇若璃是男子,便又放心了許多,再怎麼不喜,卻也不想景寒討厭自己,只得乖巧地點點頭,抱着孩子離開了。
屋子裡,再次剩下了景寒與蘇若璃。
“那孩子……”
景寒剛想解釋,卻見蘇若璃眯眼定定的瞧着他,那神色,說不出來的怪異,令他莫名的心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了。
“我知道,是你跟夏沫兒的。”
蘇若璃語氣淡淡,神色漠然,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瞧着蘇若璃那表情,怎麼都跟早就知道有孩子這事似的。
莫不是……
景寒望着她,忽的靈臺一閃,問,“你那院子鬧鬼的事,是不是你?”
蘇若璃活着,若是知曉他要建閣樓,唯恐他發現她還活着的秘密,在那裝神弄鬼,倒也是極有可能的。
蘇若璃聳了聳肩,也沒有否認。反正,他都已經知道她還活着了,這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是我。”
蘇若璃回答的很是乾脆。
景寒瞭然地瞧着他,心中卻泛起一抹苦澀。原來,她竟這麼不想讓他知道她還活着麼……
“那裡的秘密,本王發現了。”
景寒緩緩地說着,那個地方,本以爲就一直放在那裡了。誰知……
說着,他搖了搖頭,那條密道啊……
“嗯。”蘇若璃淡淡應了聲,發現了就發現了,他已經知道她活着,她還怕什麼。
再說了,那密道也不是她挖的,她只是從那逃走了而已。至於之前爲何失火,那裡住的何人,她一概不想知道。
景寒見她不想多說,再提那件事,想起她服毒,哪怕是沒有喪命,怕是也歷經了不少痛苦。想到那些,便是錐心的疼,他也不想提,索性便罷了。
關於那孩子……
“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景寒有些無奈,他靠在那裡,就那麼平靜地望着蘇若璃,臉色淡淡的,安靜的很。
她似乎不願意聽,可他還是想跟她說。
“那天,跟你鬧彆扭,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看見你,總是有些難受,一個人便在亭子裡喝酒……”
“然後你就酒後亂性了?”
景寒淡淡地敘述着,蘇若璃插了一句話,真是夠老套的。
然,她話落,卻見景寒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酒後亂性?
“墨影在那個時候,去了你那。”
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景寒還有些後怕,還好蘇若璃真的沒事,否則他是真的要瘋了。
蘇若璃眯了眯眼,墨影趁着景寒在那喝酒,想要殺她,那是最好的時機,不難想象。
只是,墨影殺她的動機?
似乎明白蘇若璃在想什麼似的,景寒握了握拳,隱去眼底的一抹複雜之色,“他是爲了沫兒。”
他說的很淡,令蘇若璃連連挑了挑眉。
原來如此啊……
竟是爲了夏沫兒,怪不得她感覺墨影怪怪的樣子,竟是因爲夏沫兒呢。
這也就不難解釋了……
景寒垂眸,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心中嘆息了一聲。若是早知道墨影對沫兒的心,他是可以成全他們的。
沒想到,一直忠心耿耿的墨影,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背叛他。
若不是有次墨影爲了救他而險些失去了一條命,他估計不會心軟直接便殺了墨影。
可到最後,還是不忍心。雖然總是去折磨墨影,但只要墨影還活着,他便心安。
……
但,想起那晚的事,還是不能夠原諒墨影的。
墨影,做了兩件不能原諒的錯事。
“本王不會原諒墨影的背叛!”
景寒拳頭一握,聲音冰冷拒絕。
蘇若璃嘲弄地瞥了景寒一眼,“王爺不是還留着他嗎?”
什麼不會原諒,不過都是嘴巴上說說,心裡指不定已經原諒了。
她的死,他是會難過,可還沒有他的一個屬下重要……
蘇若璃心中如此想着,雖然她不是小氣的人,也能理解墨影爲了心中所愛選擇那錯誤的做法,她不會無理到要景寒把墨影怎麼樣,但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自己不被重視了,還是不被自己喜歡的人重視。嘴上不說,可臉色就不怎麼好。
瞧着蘇若璃那挑高的眉,聽着那不怎麼好的語氣,景寒微微勾脣,“本王是在乎你的,也不怕你知道。那時本王以爲你死了,是懲罰過墨影的。你現在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可身上,全是傷……”
“嗯。”
蘇若璃冷冷淡淡地應了聲,心中的小心思被人看透,故意做出冷冷的樣子,眼睛望着屋頂,也不去看景寒了。
不過,想到她喝下毒酒受着罪,而他卻在跟夏沫兒翻雲覆雨,tmd她怎麼這麼想揍人呢!
“孩子,是那天……”
景寒決定,把一切都告訴蘇若璃。即使再無可能,他也不願意她誤會,不想讓她心中有疙瘩。
“那天以爲你死了,可本王怎麼都不相信,卻還是被氣昏了過去。”
氣昏了?
聽到景寒說這話,蘇若璃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景寒一眼。這若是隔平日裡,蘇若璃定會鄙夷的說上一句,真弱!
可眼下,蘇若璃沒有那個心思打趣景寒。在看見那個孩子後就亂糟糟的,面上雖沒表現,其實早就想動手將景寒
狂揍一頓了。
景寒皺着眉,幾次想說下去,卻都沒有啓口。猶豫了許久,他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像是下定決心般的,朝着蘇若璃道:“就是在那天晚上,沫兒她……”
他說不下去了,自己當做妹妹的人爬上自己的牀,讓他如何開口?
蘇若璃瞭然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了,她趁機爬上了你的牀,對嗎?”
景寒點頭,瞧着蘇若璃說這話的時候還面帶笑意,他的心中便一陣陣難受。
其實蘇若璃不是怒急反笑,而是她真的想笑。
景寒昏睡着,夏沫兒爬上了景寒的牀……
怎麼想都覺得怎麼不對呢?
沒準那孩子都不是景寒,而是那夏沫兒給景寒戴綠帽子!
這樣想着,蘇若璃心情頓時好了。
不過,是不是這樣,還有待考證……
“嗯,恭喜。”
蘇若璃上前,拍了拍景寒的肩膀。
景寒猛地一個翻身,直接把蘇若璃壓在牀榻上,“你說什麼?”
這個丫頭居然還恭喜他!
這是存心想氣死他嗎?
景寒皺着眉,望着被他壓在身下的蘇若璃,臉色很不好看。
眼前的容顏明明是陌生的,可那雙眼眸,卻是如此熟悉,她的樣子再怎麼變,她給他的感覺也變不了。
就這麼靜靜地壓着她,他體內便燃燒了起來……
景寒身體有了變化,蘇若璃感覺也不怎麼好。
她挑了挑眉,冷冷哼道:“難道我不該恭喜王爺嗎?還有——”
說着,她話鋒一轉,眼神涼悠悠地掃了眼他,瞧瞧兩人這姿勢。
哎喲,我去,倆大男的,像什麼樣子!
蘇若璃伸手輕輕彈了彈景寒的肩膀,“王爺,門沒關,你這樣被人看見了,名聲不好,很影響你那光明偉大的形象的。”
形象?
娶了他,早不知別人怎麼說的了。
“都說本王鍾愛醜女,那再傳一個好男風,也沒什麼?”
景寒伸手,撫摸着蘇若璃的臉頰,嘴角挑起的笑意高深莫測。
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娶她時不在意,現在又怎會在意?
景寒笑了,笑的蘇若璃渾身發毛。
蘇若璃抖了抖,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王爺,你要不要這麼滲人?”
蘇若璃推了推景寒,但他重重地壓着她,怎麼都推不動。沒推動,那小手反而點起一簇簇火焰。
景寒的身體越來越燙了,隔着衣服蘇若璃便能夠察覺的到。
這男人真是……
蘇若璃懊惱地瞪了他一眼,只見他眼中一片濃情蜜意,黑眸深如大海,泛着絲絲漣漪,漂亮的勾魂。
只一眼,蘇若璃身體便酥軟了,就那般怔怔地瞧着他,魂都飛了……
“王爺,皇上來了……”
兩人正看着彼此,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嚇得蘇若璃一個激靈,眸子瞬間瞪大。
他現在可是男人,我去!
這要被人發現,這廝還要不要臉了,真不怕傳言咋滴?
景寒淡定地從蘇若璃身上爬了起來,望着蘇若璃一蹦立刻在一旁站的直挺挺的樣子,他薄脣掀起一抹淡笑,心中覺得好笑不已。
這兩人剛剛站好,門外便走進來一人,身着黃色龍袍的英俊男人,與景寒有三分相像,可不正是景寒的皇兄,當今的皇上。
小廝在皇上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見自家王爺站在那裡,低了低頭,站在了一旁。
“皇兄,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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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寒面色平靜,說出的話也正常,可心中卻有些不悅了。如果不是皇兄來,他與璃兒……
想到剛剛那個畫面,景寒脣角便不直覺地翹起。
皇上皺眉瞥了景寒一眼,見他臉色還不錯,他也算是有些放心了。
“你身體不好,爲什麼不肯住在皇宮?”
皇上早之前就跟景寒提過,誰知景寒根本不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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