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刀就要擊中自己的時候,卻拐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雲棟愣了一下。但看清楚金刀並不是朝着自己沒有盔甲覆蓋的地方襲去的時候,也就放心了。
可是下一秒,雲棟便感受到了金屬撞擊傳來的清脆聲響。自己的兩肋也隨之一疼。
這疼痛感很奇妙,就像是被針輕輕紮了一下,沒有傷口割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沒有暖暖的感覺。
雲棟知道自己一定是受傷了。不過傷口顯然不深,也沒有大量出血。頂多就是皮外傷的層次。
可是自己怎麼可能受傷呢?金刀襲擊的位置,明明有鎧甲覆蓋啊!
低頭一看,看到的一幕差點顛覆了雲棟的認識。身着鎧甲的地方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被小巧的金刀穿刺出兩個小洞。而且小洞的邊緣此時還微微冒着白煙。
這兩把像是裝飾品一樣的金刀,居然可以刺穿如此厚重的鎧甲?這怎麼可能!
看着那兩個小洞,雲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電視上放映的戰場上的一幕幕。穿甲彈擊穿對方裝甲的時候,也會留下類似的痕跡。
這是高動能武器強行擊穿對方裝甲纔會有的效果。也就是說,袖中金刀的發射速度,居然已經能比得上出膛的子彈!
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而且相比於子彈,眼前這個傢伙居然還能隨意的控制金刀的角度和速度。雲棟明明看見剛纔的金刀在自己眼前劃出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沒錯,它擊穿了你的鎧甲,”舵主淡淡的說道:“只要選取了合適的速度和角度,金刀在和鎧甲接觸的一瞬間就會產生巨大的壓強。要想穿透它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句話給雲棟帶來的震撼是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的。如果剛纔這個男子是在裝逼的話,那麼現在,他顯然有這個實力。
這八大衙門,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雲棟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甚至和星雲大陸上面一些較小的門派比,也不算是特別強大。
現在看來,當初在郊外被機關擊中,可以說是偶然,但更多的是必然。
雲棟之前在星雲大陸上面自恃着掌握太乙真訣,便不求進取。對於自己的要求也只不過是熟練掌握太乙真訣就可以了。
太乙真訣在以前,的確具有無與倫比的技術優勢。但是來到地球之後雲棟才發現,隨着世界科技的發展和其他國家武術的興起,幾乎各方勢力都有所改進,唯有太乙真訣還在原地踏步。
即便如此,雲棟有時候還要偷懶,對太乙真訣只不過是學一些皮毛,能應付長輩的考覈和一些強度不算高的任務就可以了。
於是面對當時在郊外發生的突發狀況,雲棟根本就沒來得及閃避。如果自己對太乙真訣的理解更深一層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連一點閃躲的餘力都沒有的。
現在回想起來雲棟還有一些後怕。幸好當時候自己走在前面,師姐走在後面。不然發生了什麼狀況雲棟救不了師姐,會讓他悔恨終生的。
至
此,雲棟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麼的膚淺,居然認爲以前老子天下無雙。現在面對小小的東江市裡面的八大衙門,都感到心有餘力而不足。
“怎樣,小子,還來不來?”金甲男子把金刀收回袖中之後,用一副幾乎帶有恥笑的表情看着雲棟。
“來,當然來。”雲棟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說道。
既然鎧甲對袖中金刀沒有用,那麼自己索性脫掉它好了。
哐噹一聲,厚重的鎧甲便被雲棟給扔到了地上。
這個舉動讓在場人們都措手不及,不知道雲棟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要幹嘛?”舵主也一臉疑惑的問道。
雲棟呵呵一笑:“既然你的金刀可以刺穿我的鎧甲,那麼我還不如輕裝上陣,放手一搏。你聽說過背水一戰嗎?”
“真是一個瘋子!”舵主罵道,看向雲棟的眼神中卻是已經帶有了另一番意味。
“好,你脫掉鎧甲,也就是主動放棄了最後一層保護。要是等一會有什麼不測,那可不關我的事情。”舵主說道。
雲棟點了點頭:“沒事,我賭得起。”
現在自己的手上,只剩下一把短槍了。像是表示公平起見,舵主也脫下了自己的一身金色的鎧甲,然後才上前一步。
“來吧,小子。”
話音剛落,金刀便又嗖的一聲從袖口中彈了出來。經過了前兩次的經驗,雲棟這回既不躲閃,也不做出特別激進的舉動。
既然當時選擇了短槍,就應該充分展現出這把短槍的實力。
雲棟一擡手,短槍便也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金刀揮去。
哐噹一聲,金刀結結實實的和短槍的矛頭撞在了一起。論準頭,雲棟還是不錯的。畢竟自己在星雲大陸上面也鍛鍊了這麼久了。
而舵主卻是沒有想到雲棟居然能用短槍擋下這個速度之下的金刀,不禁爲之一愣。
這一愣,就給了雲棟一個機會。雲棟心想既然之前能用短槍纏繞擊落肘心甩的三節棍,那麼爲何不能用同樣的方法來擊落金刀呢?
說幹就幹,雲棟手腕抖了幾下,便用短槍把金刀後面的金線給纏繞在一起。然後手臂發力,想要把對方手中的金刀給拉扯過來。
沒有想到,事情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不管雲棟怎麼使勁,手上傳來的巨大拉力卻像是在拉一堵水泥牆一樣。雲棟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對方手中的金刀。
舵主感受到了手中的力道,一下子就明白了雲棟想要幹什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錯嘛小子,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舵主心中不由得暗暗欽佩。可惜這小子實在是過於低估他袖中金刀的實力了。
能讓金刀達到出膛的速度,舵主並不是靠着什麼先進的現代化裝置,而是完完全全靠的是自己的腕力。
由此可見,雲棟是根本不可能撼動對方手中的金刀的。
見到自己的方法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雲棟算是徹底沒轍了。心裡面也越發
的慌亂。
舵主倒是不慌不忙,手中一用力,雲棟手中的短槍反倒飛了出去。
這下雲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把對方手中的金刀下到,反而還丟了自己的武器。
幸好一開始長老們並沒有說自己失去了武器便算做是輸。儘管如此,雲棟還是感到十分的丟人。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難道要投降嗎?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果投降了,那麼自己就前功盡棄了。之前就算放倒了再多的長老也不算數。
想不到剛纔交戰之前說出的一句背水一戰,此時卻成了真。雲棟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一凜,身上卻是透露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殺氣。
既然已經無路可退了,還不如拼了!
舵主打死都不會想到雲棟居然還有膽量主動衝上來。這不是不要命了嗎?手中的金刀卻是依然纏繞着雲棟的短槍,還沒有及時收回來。
雲棟這一下可以說時機把握得剛剛好。不過還是有點魯莽了。他居然不奪回自己的短槍,反而是用雙手直接去奪對方的金刀!
當然,雲棟也不會蠢到赤手空拳去幹這種事情。在此之前,雲棟早就把體內的所有精氣匯聚到自己的雙手上面,可以說是在雙手上形成了一個極強的金鐘罩。
這樣還能賭一下運氣。看看是對方的金刀鋒利還是自己的金鐘罩堅固了。
舵主看到雲棟握住了金刀,下意識的就旋轉自己的手腕想要掙脫雲棟的束縛。
殊不知,這一掙扎卻是帶來了極大的危險。因爲金刀後面還有極細的金線。金線越細,壓強就越大。
縱使雙手上面有着金鐘罩的保護,雲棟還是感覺自己的兩根手指上面傳來了巨大的壓力。
舵主也清楚的知道,要是雲棟再不放手,搭在金刀上面的兩根手指恐怕就要不保了。
可是現在能放手嗎?擺在雲棟面前的就兩個選擇。
放手,對方肯定就可以及時的抽回自己的金刀。那麼之前的努力無異於前功盡棄。
不放手,那麼更加危險。雖然有一定可能把對方的金刀給奪過來,但是更有可能的是自己的兩隻手指會被無情的絞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棟卻感到手上的力道變輕微了。定睛一看,原來是舵主已經不再轉動自己的手腕。
好機會,如果對方放棄了抵抗,那麼自己只需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對方的金刀給奪過來。
可是舵主又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明明交戰之前就已經說好了,即使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也是雲棟的責任。畢竟人家已經把風險給說清楚了。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怎樣,雲棟的目光和舵主對上了,對方的眼睛裡面,卻是露出了說不清的深意。
雲棟心裡面一抖,手腕也隨之失去了力道。
罷了,技不如人,這個舵主的位置,還是放棄吧。
就在這個時候,雲棟聽到了噼啪兩聲清脆的聲響,對方的金刀也應聲跌落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