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藤不說話,蕭強自然也不好繼續開口,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持之中。蕭萬忠臉色有些難看,目光中充滿着奇怪之色。也許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向來聽話的侄子怎麼會無緣無故敢當着這麼多領導的面如此大言不慚吧?
原本蕭強只是人羣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路人,可是他的出聲震驚全場,現在無疑已經成了車間內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也正是因爲如此,站在趙縣長身邊的那位王秘書自然也看見了蕭強,思索了會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絲驚訝急忙低聲朝着趙縣長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那趙縣長楞了楞神,回看向蕭強的眼神也漸漸變的有些不同,他想了想後出聲道,“小夥子,你過來。我來問你,你確定可以修好眼前這臺機器?不是吹牛?”
蕭強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此時聽見趙縣長突然出聲詢問雖然頗感意外但覺得這可能是個難得的契機。他猶豫了會後,豁出去道,“趙縣長,只要這位宮本先生能證明機器沒有被拆解過完好無損,那我就可以嘗試進行維修。”
“哦?”趙縣長有些奇怪的笑道,“我很不解,爲什麼你修機器一定要讓宮本先生承認這切割機沒有拆解過呢?”
蕭強朝着一旁趾高氣昂的宮本藤瞧了眼後,抿抿嘴道,“趙縣長,我是怕某些人事後倒打一耙,又故意說這機器玉石廠之前就拆解過,把責任又推到玉石廠的身上。對於某些人,我不信任。”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八嘎,難道我們R國人會是那種卑鄙小人嗎?”宮本藤當然知道蕭強口中的某些人是指誰,他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指着蕭強氣急敗壞道,“這機器本就是你們玉石廠人爲損壞,難不成你以爲是機器本身的問題?我R國精密機械全球第一,根本不可能會在製造中出現任何問題!”
“宮本先生,我不否認,R國機械製造技術確實全球頂尖,華夏國在這方面確實存在差距。”蕭強冷冷笑道,“但是要說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這就有些夜郎自大的嫌疑了。既然你說絕不會出現問題,那我問你,爲何做爲機械製造業最大頭的汽車產業,你們R國公司會因爲製造缺陷而召回數十萬輛汽車呢?難道你要告訴我,這些汽車不是你們R國製造的?”
“這……”宮本藤沒想到蕭強會拿汽車召回這事來反諷自己,不由臉色又青又白一時
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咬咬牙後才道,“你一個小毛孩懂什麼!這裡根本沒有你說話的份!難道玉石廠要委派你來和我進行談判嗎?簡直可笑!”
宮本藤的話同樣也令蕭強沒有了辦法,他和玉石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更何況他看起來如此年輕,要想讓蕭萬忠他們相信自己幾乎根本不可能。畢竟那切割機是價值一百萬的天價產品,哪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說拆就能拆的!
然而,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就在這時,略微思考了會後的趙縣長卻突然開口道,“宮本先生,這小兄弟確實沒資格與你談判,但是我身爲主管國企的副縣長,總應該有這個權力了吧?那麼由我來問問你,現在這個狀態下,切割機是否沒有被拆解過?”
趙縣長這話令許多人瞠目結舌,誰都聽的出來,趙縣長這樣問宮本藤,那豈不是擺明了是選擇相信蕭強的話了!堂堂一個副縣長,竟然選擇相信一個學生的話,這簡直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
宮本藤臉色很難看,他心裡一定以爲這趙縣長是腦子秀逗了,可是此時問話的可不是蕭強,怎麼說趙縣長也是主管國企的大官,他還是不敢怠慢,只能走到切割機旁,沿着機械臂仔細觀察一陣後,伸手一指幾處螺絲密封處無奈道,“趙縣長,根據我的觀察,這臺切割機所有密封處都沒有任何拆解過的痕跡,螺絲處也有保護膜未損壞,所以我可以肯定回答你,這機器沒有被拆解過。”
“宮本先生,那也就是說……如果在我們的見證下,玉石廠拆解開這切割機進行維修,發現了真正引發無法正常開啓的原因,那內部的問題就不屬於人爲損壞的範疇了對吧?”趙縣長依舊再次詢問,很明顯他是在套宮本藤的話。
蕭強雙眼一亮,他聽到這裡已經清楚趙縣長明白了自己的苦心,要讓宮本藤不得不承認這些事實,之後才能佔據更有利的地位,這個縣長果然是個明白人!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蕭強能修好機器的基礎上,如果機器拆開卻修不好,那照樣功虧一簣。
“趙縣長,我再說一遍,如果玉石廠擅自拆開這臺機器,那麼就不在我公司保修範圍之內!到那時候,維修費可就不止三十萬了!”宮本藤似乎也有了絲火氣,冷笑出聲道,“當然,如果你們要真的拆開之後發現有產品缺陷,那我公司絕不耍賴,直接賠償三十萬元給你們!哼
,就怕憑你們玉石廠的技術,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也只有你們華夏國的人才會做了!”
“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華夏人是嗎?”“太欺負人了!”“媽的,有技術了不起啊!”一時間,廠裡職工們實在忍不住,紛紛被宮本藤這囂張氣焰給激的破口大罵出聲,要不是蕭萬年一瞪眼,恐怕工人們的不滿會愈演愈烈。
趙縣長眉頭緊皺,顯然這話聽的他也非常不舒服。他回頭朝蕭強看了眼後嚴肅低聲道,“小兄弟,你真的有把握,拆開機器後能找到問題所在?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明白嗎?”
“趙縣長……你別聽蕭強亂說話,他只是個高三的學生而已,哪會維修什麼機器,純粹就是胡言亂語!”蕭萬忠嚇了一跳,急忙開口解釋道,“您別和他一個小孩子較勁,這事……”
“二叔,趙縣長,你們放心,我如果沒一定把握是不會開口的。”蕭強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趙縣長會這麼信任他,但他明白這個時候必須要讓二人信服,不由胡吹道,“我一直對機械方面就很感興趣,父親出事前採購了一批專門介紹切割機的書籍進行研究,我那時候閒來無事也看了好幾本,其中有一本正是介紹R國這種高檔切割機的,原理上我基本能融會貫通。而動手方面,陳主任和他的團隊應該也能勝任,所以勝算還是很大的。”
聽到這裡,趙縣長頗有些感興趣道,“蕭廠長,你這侄子的父親也是搞玉石切割這塊的?”
“這……”蕭萬忠臉色尷尬的楞了楞之後,纔有些無奈道,“趙縣長,不瞞您說……我這侄子的父親,就是兩年多前捲入玉石廠採購案的原廠長,蕭萬年。”
趙縣長目光中透露出驚訝意外之色,臉色變了變後他才深深瞧了蕭強一眼,沒有開口回話。
蕭強神色黯淡,內心隱隱一痛。他當然知道趙縣長爲什麼會不再言語,因爲父親的身上揹負着太多的恥辱!看見他們忌諱莫深的模樣,他的目光就變的更加堅定!
一定要讓父親沉冤得雪!一定要讓真相水落石出!正因爲如此,他就更要幫玉石廠度過難關,以此獲得廠裡職工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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