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得,一批批的就有打獵的要進山?幹嘛非要從這邊走啊?”不說陳家崗子這邊的事情,鷹嘴崖這邊也遇到了問題,三天時間,已經接連遇到了五六批要翻山爬嶺進山打獵的獵戶了。二營長馮三才對着報告的戰士說道。
“老馮,不出意外的話,恐怕這些人都有問題。”剛剛踏進大門的副營長謝大柱接口說道,他剛從總部回來,就要說這個事呢。
“有問題?你是說......他們是敵人的密探?”馮三才可是知道上次鬼子進山的事兒,雖然最後被打死了好幾個,可也是被隊部三令五申地關照了的,要加強反特工作。
“陳家崗子那邊,漏進了兩個特務,一男一女化妝成走孃家的樣子,很具有欺騙性。”謝大柱咕咚咚喝下半缸子茶水,“俺們這邊要加強檢查,有必要上雙崗雙哨,不能馬虎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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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這邊走不通,你們從其他地方進山吧。”鷹嘴崖進山的山路被堵死了,臨近放哨的戰士看到有人在攀爬,馬上出面告誡道。
“你們憑啥把路給堵上?俺們這就要進山打獵呀!”三個漢子還挺橫,揮舞着砍山刀和獵槍質問着。
“呃,俺們這是對付日本鬼子和二鬼子呢,你們咋就不配合呢?山路都堵上了,還非要強求個啥呢!回去吧,回去吧!”戰士也很不耐煩地回到。
“那這是你家的啊,說封就封,俺們還就不答應了呢!哥幾個,俺們爬過去。看他們能咋樣!”三個漢子也怒氣哼哼地說着,開始了攀爬。
“咋辦呀?”值哨的戰士猶豫了。
“老鄉,你們可慢着點啊,摔了跌到了,磕着手腳可落衰!”冷不防身後謝大柱帶着十幾個戰士趕了過來,他客氣地招呼道。
“沒事!俺們都見天爬慣了的,摔不着。”三個獵戶手腳並用,很快攀爬上了堵路的石塊,慢慢翻越了過來。
“老鄉,對不住了啊,擋了道路了。”謝大柱笑着招呼他們,還拿出香菸招呼他們,“你們這是哪個莊子的呀?恁早就上山打獵。”
“就是山口村的嘛,不打獵一家老小都要餓死了呀。”領頭的漢子面色愁苦,看着還真是一副莊戶人家的樣子。
“哈,山口村的啊!村上賈寶玉還好吧?他家婆娘可是個嘴碎的,咋沒見他跟着一道來打獵啊?”謝大柱笑嘻嘻的問道,“這個死傢伙還欠俺一頓酒呢,該不是躲着俺吧。”
“賈寶玉啊?你認識他?”漢子挑了挑眉梢,“他這兩天身體不好,擱家裡休養呢!下一次應該就能跟着來了!”
“噢,怪不得呢!”謝大柱猛吸了兩口煙,丟了菸頭道:“你們這幾位也是窮出身吧?中國話說的還怪好!”
“啥?啥中國話?你幾個意思?”三個漢子臉色一變,就要打算動作。
“拿下!”謝大柱一個窩心腿,將打頭的漢子踹到,手裡已經拽出了盒子怕,甩手就是兩槍打在他的腿上。
“呀,快鬆手!你們他孃的幹什麼!”邊上的隊員撲了上去,將另外兩個漢子按到在地,綁了起來。
“你們怎麼能毆打老百姓?強盜嗎?!”領頭的漢子捂着噴血的傷口,眼睛噴火一樣的瞪着謝大柱。
“哈哈,這話你還是和賈寶玉去說說吧,《紅樓夢》的寶二爺,他知道俺們是幹啥的!”謝大柱哈哈大笑,揮手讓人綁人。
“你——,你詐我?!”漢子面色一僵,哪裡還不知道已經中了敵人的圈套了,恨恨地他罵道:“八嘎!狡猾,大大的!支那豬,皇軍就要打過來了,你們的滅亡,快快的!”
“哎,這纔是你老家的日本鳥語吧,聽着親切!”謝大柱打趣一句,惡狠狠的喊道:“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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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敵人活動怎麼這麼頻繁?是要搞大動作嗎?”陳龍看着接連抓獲的報告,帶着些不安的問道。
“是啊,就着一個禮拜,我們抓了五個獵人,三個貨郎,四個做山貨買賣的,全是鬼子僞軍的密探!”曲縉雲抽着煙說道,“就這,還是不少從俺們這邊進了山,估計其他幾處更多。”
中王山主要的進山道路在河源縣就有四條:沿黃河岸邊一條是最南面的,向北就是陳家崗子,這條是小路,其實走不了卡車、裝甲車;再向北就是鷹嘴崖通道,已經被炸了幾處山崖,堵死了進山的道路;最北面就是要走晉豫公路,深入封門口關隘進山了。
“現在俺們佔了兩條道路,還是能直接進入到腹地的道路,恐怕鬼子還會加大偵查力度的......”陳龍皺着眉,抽着煙思索着說。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鬼子是要幹什麼,這麼大規模的偵查,難道只是爲了針對我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啊?”曲縉雲也深思着。
“俺覺得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山裡的那幾十萬國軍。”陳龍回憶回憶記憶中的歷史,想到了中王山就要快到失守的時候了。
一場被光頭最高統帥稱爲“抗戰史上最恥辱敗仗”,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日軍的特務早早地潛入了根據地,勘測地形,偵查駐軍,破壞聯絡,乃至投毒暗殺,很輕鬆就癱瘓了國.軍的各級指揮系統。
“不應該吧,那可是好幾十萬大軍啊,正規的中央軍,戰鬥力也不差的。”曲縉雲表示疑問,“再說,就憑當面的幾千鬼子,恐怕還威脅不到中王山裡的國.軍吧。”
“那是鬼子沒有下定決心。你們看看,從山西到豫北,鬼子基本上就放了兩個師團。要是加一倍呢?再來點什麼混成旅團呢?僞軍再多一點呢?還能守得住嗎?”陳龍指指地圖,啓發式的問道。
“啊?那不是要有十來萬鬼子了?不......不可能吧!”屋裡幾個戰將都有些不相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