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殘酷的掃蕩

說到張思雲這一隊人,陳龍幾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人數要是少點的話,就直接收編了算逑;人數要是太多,談收編那可就不合適了。要是遇到不熟悉的,也好辦,直接奉送一批給養,哪兒涼快就去哪兒發財吧!可偏生張思雲帶着的這個國.軍戰區直屬的獨立旅,和中王山區這邊也太熟悉了。噢,現在外邊到處都是鬼子封鎖着,你就忍心讓他們走路,讓鬼子禍禍?自己心理上也過不去啊!

“這事還真不能拖,保不齊這幫傢伙會有所行動,招惹來鬼子。”譚思虎吧嗒兩口香菸,下了個最後通牒。

“靠,這他孃的還救了個燙手山芋回來了啊!”萬古泉低聲罵了一句,轉頭問道:“三爺,最近一段給養都是你們再送的吧?這幫國.軍大老爺安分不?”

“不行。”三爺搖了搖頭,指了指鷹嘴崖的後山方向,“國.軍什麼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沒個正形的,還傲氣的很。說話嘴裡都毛毛塌塌的,不好伺候。俺們女人都不敢帶過去的。”三爺的話,說的萬古泉臉上一紅,尷尬地低了頭沒再接話。同樣,三爺的話讓陳龍幾個也皺了皺眉頭——國軍的軍紀可差的太多了!

“這還請了一幫祖宗回來了!不行就繳了他們的械,強行收編了算逑!”胡大康一把掐滅了菸頭,氣哼哼地說道。

“不行!”陳龍和曲縉雲異口同聲地反對道。陳龍是念及舊情,不說這幫人裡的中下級軍官都是陳龍當年捨命救出來的,就憑着人家現在還在抵抗着,也不能這麼簡單粗暴的行事。這麼強行收編,反而會引起反感,造成不必要的仇怨。

曲縉雲則更是站在國共兩黨的微妙關係上來看問題的。自從年初“皖南事變”的發生,此刻兩黨兩軍都處在一個相互極不信任的地步。按說,目前的八路軍是做了極大的讓步的,不僅部隊北撤,放棄了大片的游擊區域,而且處處忍讓爲國,連“皖南事變”這麼嚴重的軍事損失都沒有兵戎相見,只是在社會上、輿論上發動抗爭,尋求公義。

所以,這一次“中條山之戰”,儘管中央軍事委員會常凱申委員長下令,要求八路軍協助作戰。但由於雙方此時正處於最不信任的時候,中共認爲蔣某人是想借助這次戰爭消滅八路軍,如果八路軍出動軍隊有可能導致主力減弱,但要是不出動便會被國民黨方安上不抗日的罪名,從政治上抹黑。所以,共方一邊應承,一邊謹慎行動,派出了小股部隊稍有協助,但實際上並未起到協助抑制日軍的作用。事後國民黨此役果然傷亡慘重,他們自然將責任推卸到八路軍的不配合上,國民政府公開發言說八路軍坐視不動,引得社會公衆情緒對中共不滿。

所以,面對處理國.軍一個團級單位的去留,曲縉雲這個政治一把手,不得不要慎重從事。

最後,商量了好久,還是決定由陳龍出面找張思雲進行溝通,約定要求他嚴加約束手下,遇敵攻擊,轉移方向儘量不要放在向東,以免引來鬼子進犯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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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日軍全殲守軍的企圖後,國.軍第一戰區下定決心組織突圍。第5集團軍在司令曾萬鍾率領下西渡黃河,轉到洛陽、新安一帶整頓;部分直接殺出重圍,由禹門口渡過黃河進入陝西韓城境內。第14集團軍一部進入太嶽山區,一部向浮山、翼城之間轉進,殺出重圍四散突圍,惶然不問前路了。而先一步撤到官陽渡口的第九軍第54師,11日遭到日飛機百餘架轟炸機封鎖官陽東西渡口,在遭受重大傷亡後渡至河南。第九軍其餘各師團退至封門口至邵源以北山地。隸屬第九軍代管的獨立旅隨着旅長田德寬戰死,各部四散,難覓其成建制隊伍(張思雲部除外)。

日軍完成了包圍後,並不給守軍以喘息之機,立即轉入第二階段戰鬥:包圍圈的各作戰單位建立聯合,齊頭並進,採用梳篦拉網式掃蕩,對數路中國守軍各陣地,反覆來回掃蕩。

以西線包圍圈爲例,黃河岸邊的日軍各兵團自11日起並排向北回頭掃蕩,然後又自5月15日再次轉身向南掃蕩至黃河線,如此再三反覆進行篦梳式掃蕩,四處拉網清查,一直進行到6月10日,基本上肅清了殘存的中國殘兵,這才停止了大的行動。

四面包圍,在包圍圈裡來回掃蕩,日軍的手段乃是要徹底清除四處躲藏的中國軍隊。轟炸、炮擊、槍擊、火燒、煙燻、施放特種煙......,日軍的攻擊手段一一展現,每天都有沒有突圍出去的大量中國士兵被抓,被殺!

滅絕人性的日軍,所針對的並不僅僅是中國的軍人,面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依舊是狠厲似豺狼。看看這泣血的倖存者記錄,忍不住讓人義憤填膺:

1、“我們一幫人可能有百八十個,來自好幾個部隊,跑到一起躲藏在一個山溝裡,餓了三天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有人就出去找吃的,結果遇到了鬼子搜山,追到了山溝裡對打了一陣。帶路的二鬼子勸說讓投降,鬼子給吃的,我們就放下武器了。結果還沒出山溝,就遇到了鬼子的機槍掃射,子彈啪啪地飛,人一排排的倒。我年紀小跟在隊伍後面,被壓在死人堆裡了,這才逃了一條命。那個慘噢,我身子都泡在血窪子裡整整大半天,趁夜才逃了出來......”

2、“第二天一大早,幾十個日寇士兵又押着這些倖存下來的難民去搜山,在東桑坪西北雨竹坪坐西向東的方向,難民們看到有兩孔窯洞門用泥巴堵封住。日寇就命令他們挖刨開,但是當難民們將洞口挖開時,裡面並沒有活人,而是躺着20多具屍體,他們都是被另外一支日寇部隊用煙火薰死的。

在搜山的過程中,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因爲那個時候中條山中的日寇太多了,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自己也弄不清,而山中的老百姓也幾乎被殺光了。”

3、“據倖存者講述,那一天,在山中的一個院子裡,難民們又看見被槍彈和刺刀殺死的18人。轉到那院子的北邊又發現有7具婦女的屍體,其中一具年紀在20歲上下,她全身裸露,胸部被刺了八九刀,下身還插進一根長約三尺的柴棍。真是喪盡天良,現場慘不忍睹。

在西邊拐彎處的一個小窯洞裡發現一個嬰孩,因爲母親早就被日寇殺死了,他也被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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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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