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龍飛想要發瘋，他現在要要跟着一起，難道他也不在乎全族的性命了？
還是說，已經完全放棄了掙扎，想要拖着一族的人去死？
“族老，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龍雀眼中泛着淚光，瞳孔都逸散出血絲，似乎是因爲太過激動，身軀都跟着輕顫起來。
“我當然知道。”老者回應，而後嘆息一聲：“但現在我能做的，只有選擇相信。”
他的笑裡帶着幾分無奈。
他當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如果成了，那他們一族將會迎來一個新生。
但如果龍飛只是爲了滿足自己想要人前顯聖的慾望，那整個族羣都會湮滅，淪爲塵埃，徹底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可以說……這是一場豪賭！
直接賭上所有的榮耀！
包括生死！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這麼做？而且，我們還可以反擊，但未必沒有一線生機！”龍雀紅着眼說道。
她不想賭。
她在龍飛身上看不到一點希望。
這就是一個廢物，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如果他爹不是首領的話，他連活到現在都不可能。
將全族人的性命交到這樣一個人身上，只是讓她感覺到絕望。
老者苦笑一聲。
生機？
哪裡來的生機。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給人留下任何生機。
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角鬥場一般，一旦淘汰，就是死亡。
而現在不過是輪到他們上場而已。
見老者不說話，龍雀又將目光了落在龍飛身上。但是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恨意。
甚至帶着幾分殺意。
龍飛雖然忘記了自己的力量，但他記憶還在，所以對於氣機的捕捉極爲敏感，一瞬之間就捕捉到了這殺意。
擡頭和龍雀的視線對撞在一起。
那是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目光。
“別這麼看着我，我是在給你們機會。雖然你是祭司，也懂一些力量。但你清楚，你信奉的神，保不住這個族羣。”龍飛淡淡說道。
龍雀是天龍族的祭司，懂一些玄妙手段，但在龍飛看來不過是小道。
雖然他現在忘記了自己的力量，但眼界還在。
龍雀身上所掌控的力量，他一眼就已經看穿。
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天生精神力有些強橫而已，可以感知到天地之間所存在的一些規則力量，可以調動一些天地之力。
她將這種力量供奉，奉之爲神！
但經歷這麼多，龍飛對於這種概念只是嗤之以鼻。
這世間無神！
不過是自身過於弱小，而對於一些恐怖力量的定義而已。
龍雀的臉色再變，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龍飛，似乎不敢相信龍飛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竟和他的力量有關。
她自然清楚龍飛說的不是假話，她的力量她自然瞭解。如果是抗衡一兩個天人五重的修者或許還可以，但如果是六人，根本就無法抗衡。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們天龍族的災難，她根本就抗不下來。
可偏偏這話從龍飛口中說出來，讓她感覺難以置信。
“即便是不能扭轉，我也會和他們一戰。但……絕對不是爲你。”龍雀咬牙說道。
“毫無意義。即便是你拼命，也不過是給他們添一點樂趣而已。”龍飛毫不留情的打擊。
這種做法，在龍飛看來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一腔孤勇就是一個笑話。
尤其是在這生絕之地，更是不存在任何的憐憫，種族和的種族之間從來就是你死我活，毫無人性可言。
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信條就是活下去。
所以，對於龍雀這種想要義憤填膺的姿態更是看不上眼。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但有一種前提，不是去盲目送死。
他龍飛一生行事，從來就是這種性格，但這麼瘋狂的前提是，他有一拼的實力。
可現在天龍族有什麼？什麼都沒。
龍雀眼中更是的恨意洶涌，龍飛眼中的嘲弄似是利劍一般戳穿她最後的堅持。
“那你又能做什麼？犧牲全族人的命，爲你爭取逃命的時間？”龍雀反問。
她依舊認爲龍飛是在故作玄虛，不過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笑話，我會逃？我龍飛一生行事，從來就沒慫過。”龍飛看了過去，正對龍雀的目光。
龍雀雙眼陡然圓睜。
“你是不是瘋了？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你這一生，哪一次沒慫過？”龍雀開口，言語之中充滿了嘲諷。
龍飛：……
這個眼神讓龍飛感覺到莫大的屈辱。
可沒辦法，這都是這身體原主搞出來的事情，關他什麼事？
只能暗道一聲原主太不爭氣了，竟然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口黑鍋，他還必須扛下來。
“那是之前，身份不同，態度自然不同。之前我是天龍族的一個普通族人，天塌下來有人扛着。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我就是天龍族的天。”龍飛霸氣迴應。
龍雀臉色變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如果說之前更多是不可思議，那現在就是被深深觸動。
無他！
此時龍飛一句話竟讓他看出了領袖的氣質。
即便是上一任首領都沒有表現出這種氣魄。
不止是她，及變是老者此時也是瞳孔收縮，雙眼圓睜。
忽然之間，他竟然感覺有點熱血涌動。
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枯朽，看見生命的盡頭，即便是死亡都不能讓他有情緒波動。但偏偏，此時龍飛一句話，卻讓他心潮澎湃起來。
須臾之間，他的身體竟開始顫抖起來。
看着龍飛的目光，也變得熾熱。
“我……彷彿看到我天龍族的先祖，在族中記載，先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老者顫顫巍巍的說道，但這種情緒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激動。
龍雀沉默着，但眼中也變得凝重，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和偏見，取而代之，是敬畏。
莫名之間，他竟感覺到了血脈在悸動。
一如老者的感覺一般，這一刻，她也感覺彷彿回到了當年最初接觸祭司力量的時候，曾看到的天地烙印的一幕。
那是他們天龍族的先祖。
也曾言要以一己之力將天龍族給支撐起來。
而如今，同樣的一幕在重演，不過說話的人，變成了龍飛。
龍飛卻沒在意兩人此時的反應，對他來說，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等待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