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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那般,傅少卿單獨一人,來到了母親墳前。
除草擦灰,跪叩上香。
這些年以來,母親的墳墓,除了他以外,罕少有會前來維護。
自從母親死後,傅青天也就來過幾次。
甚至是去年的忌日,傅青天寧可在宮中飲酒作樂,都不願意前來此地。
傅少卿恭恭敬敬的上完香後,直截了當的坐在地上,如同幼年時的孩童,安安靜靜的坐在母親面前。
只可惜,墳墓不會講話。
傅少卿伸手摸向墓碑,就像在摸着母親粗糙的面孔,充滿着思念。
“母親,我很想您。”
“記得小時候,您經常帶着我出門,給我買最喜歡吃的糖葫蘆,那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最忘不掉的是,您最喜歡下廚,整天給我弄吃的,只是再也吃不到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您會突然有一天離我而去,您走得太突然,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說着,傅少卿已是淚目。
那一年,母親忽患重病,任憑是東聖神醫,也無法救治。
短短几日時間,便匆匆而逝。
爲此,傅少卿傷心欲絕,肝腸寸斷那般刺痛。
在這麼多年以來,他曾找過那位神醫幾次,親自問過母親死因。
可那位神醫一直不肯言明,只表示這是命,超出了對方的能力範疇。
至今爲止,傅少卿仍舊不知,當年母親所患何病。
這一切異常蹊蹺,卻無從得知。
再後來,那位神醫壽元枯竭而逝,母親的死因徹底塵封,查不出任何線索來。
“母親,當年到底是因爲什麼,您走得太蹊蹺了,您好端端的,怎麼會說走就走。”傅少卿萬般無奈,這是他窮其一生,都想要得到的答案。
就在這時,在這偏遠的墳地中,王飛徐徐走來。
靜靜的站在傅少卿後面,王飛無言,通過讀心狀態,他如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傅少卿母親是因何而死,也正是這其中的隱秘,才徹底激起了王飛的不平!
傅少卿,一代天驕毋庸置疑。
然,也是最可憐的人。
通過讀心,王飛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傅少卿的那份痛楚。
可是有些話,既然知道,就不能不說!
“我知道你母親死因,你可願信我?”
傅少卿沒有轉頭,似乎不想被王飛看見他眼眶中的溼潤,冷聲道:“你區區一個外域之人,又不瞭解東聖之事,如何能夠知道,我母親死因?莫非你還能讀心不成?”
“不錯,正是讀心,我個人有所不同,掌握着常人不能掌握,這也是三番四次以來,我爲何不見你本人,都能在東聖遊刃有餘,就連周嵐故意隱藏的喜脈,都能被我發現的緣故。”王飛答道。
傅少卿猶豫了下,隨之才問:“你真的會讀心?那你說說看,我母親因何而死?”
“我知道你抱有質疑,即便我說出來以後,你也未必能夠相信,但是我如果一直藏着掖着,我也會過意不去,你堂堂正正,那麼我也堂堂正正。”王飛神態逐漸嚴正。
“說。”傅少卿做好了心理準備。
王飛深吸口氣,解釋道:“你父親傅青天,常年在外與人交戰,血脈稀薄到了極點,猶如一口乾枯的井,而你母親同爲東聖人,血脈異常精純雄渾,修爲雖說不高,但是血脈力在當時,卻是難有人能企及,這也是爲什麼,你的血脈力如此強橫的緣故,是因爲你在修爲上,繼承了傅青天的天資,而在血脈上則繼承了你的母親,雙雙結合所生。”
“你想表達什麼?”傅少卿心臟狂跳。
隱隱約約的,似乎要浮現出一個答案。
王飛屏住了呼吸,他身爲外人,本不該去說這些,但如果繼續隱瞞下去,他做不到。
“是傅青天,爲了重新填滿血脈,活生生將你母親血脈抽乾,化爲自身所用,才導致你母親如同重病之軀,躺在牀上昏迷了三天三夜,連一句話都沒留下,就這麼死去,但是現在的傅青天,也已經把你母親的血脈,快要消耗完了,我就想說一句,等他血脈再次用完,下次又會輪到誰,被抽乾?”王飛沉聲道。
轟隆~
烏黑的天空,忽然響起驚雷之聲。
傅少卿渾身一顫,無法置信的回頭,“不可能,你在騙我。”
“你母親在這墳墓之中,也已經腐朽,當年的那位神醫,是害怕傅青天,纔不敢把實情告訴你,況且在所謂的救治當中,那幾日時間裡,以你當時的能力,根本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最後你看到你母親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人死後血脈力自然消散,你當然查不出倪端來,而這一切都是由我從傅青天內心讀知而來!”王飛眉頭緊鎖,很心疼很心疼。
這種不仁不義,自私自利,道貌岸然的父親,不要也罷!
何需留情,何需念舊?
“你...還在猶豫什麼?”王飛大喝一聲。
傅少卿雙眼通紅,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答案,起身時近乎嘶吼:“不可能,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最後你如何決斷,我不去讀知,這是我對你的尊重,你也值得我去尊重,這是一張符籙,貼落對方後便可知曉一切事實,你要用便用。”王飛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下了一張誠實符籙在地上。
偌大的墳地,緩緩下起了雨來。
傅少卿無力的跪倒在母親墳前,緊緊抱着那墓碑。
頭髮被打溼,衣服逐漸溼透。
一聲聲雷響,在域內迴盪。
時而陰暗,時而光明。
而傅少卿的眼淚,也終於隨着雨水落下。
他哭了,哭得像個孩子。
隱忍多年,這一刻再無保留。
喪母之痛,流蕩於心。
雨一直在下,越來越大。
從白天下到了深夜。
過了很久很久,雨停了。
傅少卿深深叩拜,起身時擦去墓碑的雨水。
一雙眼眸,殺機暴閃。
巨大的憤怒,彷彿一頭猛獸,即將從胸腔而出。
氣息涌動,整個東聖的天空,開始扭曲。
恐怖的威壓,轟然沖天而起。
東聖域內,齊齊驚動。
不少人各自出家門,茫然不知的看着變化。
“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
“是誰?”
張賀急忙忙的走出自家庭院,一察覺此威壓的異常,頓時大驚失色,駭然道:“是少主!”
毫不猶豫,張賀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拼命的朝着威壓中心而去。
傅青天在睡夢中被擾醒,感知到這股威壓之後,不由的怒火中燒,大罵道:“這傅少卿又在做甚,我看他是越來越不正常,怕是想造反了,若非留之有用,我才懶得正眼看他。”
說着,傅青天一步騰空而起,直衝雲端,主宰極致修爲驀然展開,凝視着威壓方向,呵斥道:“傅少卿,速速將你威壓收去,以免波及無辜族人,周嵐懷胎在身,需要靜養,你可別害她出了什麼意外。”
這一聲呵斥,響徹整個域內。
幾乎每個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無形之中可以感受得到,傅青天對這胎兒有多重視。
“還不收,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我是你的父親,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
“你是我的兒子,兒子就該聽老子的,不管你有什麼情緒,都給我收回去。”
...
“你也有資格做我的父親?”傅少卿開口道。
傅青天徹底急眼,隔空破口大罵道:“你簡直是大逆不道,簡直是個不孝子,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我看沒讓你做域主是對的,我看你遲早要造反!”
“我以前一直無法理解,爲何你血脈稀薄後,會突然又有了血脈力,現在我才總算明白,原來你是抽乾了我母親的血脈爲己用,還把事情遮掩得如此完美,如今卻是連我母親的血脈都快用完了,你下一次又準備抽乾誰的血脈?我想那個人...是我吧?”傅少卿殺機更濃,全身鋒芒畢露,金光漫天而起,血脈一瞬高漲!
僅一瞬,邁入四步修爲。
再一瞬,威勢比上次更強,直達踏天!
“你找死,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你的父親,我豈會做這種卑鄙無恥之事?”傅青天怒然呵斥。
“是嗎?”傅少卿彎腰伸手,撿起了王飛留下的誠實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