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識到基地之前,周陽也曾想過這裡的情況。
在他的想像中,這裡必定是髒亂差的環境,什麼套套遍地啦,針管遍地啦!
這些都是他對吸毒人員的印象,因爲據他所知,東南亞的毒販,大多都會吸毒。
但是事實無情打臉了。
事實上,若不是知道吳雲輝不會騙自己,不是知道給自己帶路之人就是一個毒販,周陽乍一看見眼前這個所謂的“基地”,一定不會將它與毒品這種東西聯繫起來。
這裡太美了!
很難想像得到,茫茫雨林深處,竟然有着這樣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這裡的地形是一小片隆起的丘陵小山,小山上建立着一棟棟風格別緻的小木屋,山上山下,盡皆開滿了鮮花.
紅的、黃的、藍的、黑的,紫的,五顏六色,絢麗無邊!
花海之間,有諸多農夫在忙碌着,他們或是侍弄着花海掩映下的農田菜地,或是照料着花海,所謂農家田園風光,不過如此!
但美則美矣,若是一看那形成花海的植株種類,被這美麗花海外貌所迷惑的人,便會毛骨悚然。
因爲,那正是在華夏國內人人聞之色變的“罌粟花”。
罌粟花是美麗的,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之一,它花大豔麗,香氣濃郁,種類繁多,擁有千變萬化般的各種色彩花朵。
但是,罌粟花也是可怕的,它凋落後形成的罌粟果實,正是鴉片的原料,只需要將它果實內的**割出來曬乾,便能製造出鴉片這種毒品,然後通過各種手段加工成其它毒品。
以周陽眼中所見的漫山遍野的罌粟花,一旦將它們成熟後的果實全部收割用來製取鴉片,那麼所得的鴉片,數量怕是要上噸!
上噸的鴉片!
只要一想想這些鴉片流入市場後對人的危害,周陽便感到不寒而慄,心中也就再無一絲欣賞之意了。
吳文輝似乎知道周陽在想什麼一般,此刻竟然開口辯解了起來:“罌粟並不只能用來製造毒品,事實上,它既可以入藥,又能夠調味,這裡的絕大部分罌粟,最後都會製成正規藥物和調味品流入市場。”
周陽不想與他討論這種事情,他一揮手打斷道:“好了,你不用解釋這些,我不是緝毒警察,也不是毒品受害人,你們在這幹什麼,輪不到我來管,我也管不着。”
他這是實話,因爲他確實不想管這些事情,他能做到的,只是自己不碰毒品這種害人東西罷了。
“吃地溝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傻的去做。
“好吧,我們不說這些。”吳雲輝搖了搖頭,伸手指着花海間穿行而來的一個軍裝少女對他說道:“我女兒來了,看,那個就是。”
周陽凝目望去,只見那少女約莫二十二三歲的年紀,面貌俏麗如這滿山遍野的罌粟花,嬌豔中帶有一股含而不露的煞氣。
而從她穿着軍綠色軍裝可以看出,這女子的性格必定是那種女中豪傑類型,堅毅而又聰慧,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其實這都是廢話,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什麼超出常人的本事,如何能夠壓服那些桀驁不馴的毒販,如何能夠在充滿了暴力與陰謀詭計的販毒行動之中存活下來。
軍裝少女不是獨自過來的,她身後還跟着四個同樣身穿軍裝的女子,只是那些女子一個個身材高大似男子,臉上更是佈滿疤痕,一看之下,周陽便不想再看。
“阿爸,看到你還活着,我真的很高興,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消息!”
軍裝少女這過來後的第一句話,便讓周陽心中產生一股極爲古怪的感覺,似乎,這軍裝少女對於老爹吳雲輝的脫困,並不是很高興。
吳雲輝的臉色倒是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沒有聽出少女口中話語的深意一般,他和藹一笑道:“小罌,阿爸也很高興,很高興能夠再看到我最疼愛的女兒。”
“是嘛,呵呵……”少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後,忽然轉頭望着周陽說道:“就是你將我阿爸從吳國舉大營內救出來的?你究竟是哪條道上的漢子?”
周陽聽着她這副黑老大一樣的語氣,眼角不由一陣抽搐,他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華夏一名普通公民罷了,可不是什麼道上人物。”
“呵呵,普通華夏人能夠一連擊敗十三名叢林突擊隊的精銳,能夠在三百叢林突擊隊的圍獵中安然脫身還反殺幾十人,能夠潛入戒備森嚴的緬軍大營內救出關押囚犯……”
軍裝少女如數家珍一般將周陽最近乾的事情一件件說出來後,忽然就拔出腰間手槍指着他厲聲大喝道:“你當我是傻子還是認爲我不夠格知道你身份?”
周陽臉色一變,眼角暴跳的寒聲喝道:“拿開你的槍!”
他最討厭被人用槍指着了,那讓他感到生命被掌握在了別人手裡,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吳國舉這樣做了,所以他要爲這種做法付出代價!
眼前這個女這樣做,周陽更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付出些代價。
吳雲輝的臉色也是一陣大變,他連忙勸道:“小罌,趕緊放下槍,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周先生。”
然而,少女對周陽與吳雲輝的話卻是視而不見,她手指“吧嗒”的頂開了手槍保險,冷冷看着周陽喝道;“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哪條道上的人?”
周陽目光冰冷的與她對視着,殺機畢露的低吼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路”字聲音還未落下,他身體一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砰!
軍裝少女開槍了,但是向來百發百中的她,這次卻落空了。
不待她找到消失的周陽身影,她脖頸忽然一疼,卻是已經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給捏緊了,從這手掌上傳來的力量,捏的她喉骨都發出了一陣咯吱聲,即將徹底斷裂!
“周先生請息怒,息怒!”吳雲輝連忙大聲爲女兒求情,同時他狠狠瞪了女兒身後那四個女保鏢一眼,示意她們收起手中舉起來的手槍。
這回軍裝少女不敢再說話了,她也說不了話了,周陽大手捏緊了她的喉嚨,她那高聳的胸脯,已經異常鼓脹了起來,那是肺腔內氧氣劇烈消耗得不到補充。
周陽的手稍微鬆了鬆,讓少女不至於真個被憋死,但他嘴巴卻是貼在少女耳朵間發出了怒吼:“你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着我了,吳國舉這麼幹過,所以我要他全家性命來償還,你覺得我該怎樣炮製你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