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雲龍道人畢竟是前輩高人,修身養性已經到了一個極爲玄妙的境界。
這一點落寞感覺很快被他從心中驅逐出去,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如何驅除這鐘家子弟身上的毒素。若是不然,自己等人,也會受到毒素影響,誰知道能不能渡過今天這一個劫難。
“楊小兄弟,你年紀不大,不過對於醫道看來是十分的精通。我剛聽湘道人的話,似乎你在世俗界有着神醫的名頭。那麼,依你來看,這摩羅密藏花的毒素,該如何解呢?”雲龍真人長吁一口氣之後,便調整了心態,開始虛心好學的望着楊雲帆。
“雲龍前輩客氣了。前輩昔年爲報雲鶴道長大仇,隻身遠渡從洋,殺倭國安培家鬼子百多人!晚輩當初聽了,心中熱血激盪,恨不能與前輩一道前往!前輩既然對這毒素原理等感興趣,晚輩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雲帆對着雲龍道長恭維道。
對於前輩高人,楊雲帆一直是十分尊敬的,尤其是雲龍道長這樣出生抗戰年代,有恩必報,有仇必血的高人。
雲龍道長被楊雲帆這麼恭維,心中也十分受用,想起當年自己年輕時候,匹夫一怒,殺進倭國,雖然是龍潭虎穴,幾次險象環生,差點隕落,可最後還是殺穿了重重阻隔,返回華夏。
他心中這般回憶着,也是感覺熱血沸騰,眼前這小小的劫難,對比當初幾次必死的險境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雲龍道長拍拍手,環顧四周,對神情焦躁的衆人道:“諸位,楊小兄弟剛纔一番醫理,我覺得十分有道理。對於現在的醫學理論,我一個老頭子,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想必你們也跟我一樣。既然大家都困在這裡出不去,不如先安靜下來,聽一聽楊小兄弟的高論吧。”
“道兄所言有理。”
幾個屋內的前輩高人,聽了雲龍真人的話,也都安心下來。這裡雲龍真人地位最高,修爲最強,家大業大,他都不怕,肯定是對楊雲帆有信心。
這時候,又有一箇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各位,剛纔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楊小兄弟的資料。你們猜怎麼着?乖乖,不得了啊!原來,他就是前幾天在美利堅爲我華夏中醫揚威的楊雲帆神醫啊!”
聽了這話,首先面色大變的是鍾雪鷹這個易寶大會的主人,他走到楊雲帆面前,拱手道:“失敬失敬,老夫本以爲小兄弟是哪家的出色子弟,原來你就是湘潭市遠近聞名的楊神醫!我們鍾家世代居住在湘潭市西郊,竟然從沒拜會楊小兄弟這個鄰居,老夫真是慚愧。”
“前輩客氣了。說起來,還是小弟不對,竟然沒有過來拜訪前輩這樣的高人。這次易寶大會若不是崑崙派的朋友邀請我,我都不知道在龍首山還有這樣的好地方。前輩這裡,生意可是十分興隆啊。我和我妻子,都大有收穫。”
對方恭維自己,楊雲帆自然也不會倨傲,面子都是互相給的。對方給自己面子,自己當然要投桃報李,遠親不如近鄰,這鐘家似乎是湘潭市地界的地頭蛇家族,交好他們,肯定沒壞處。
“哈哈,楊小兄弟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家這個易寶大會也就小打小鬧,不過每年都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出來,楊小兄弟和你的夫人如果喜歡,以後歡迎常來。不是老夫吹牛,周邊幾個省的易寶大會,唯獨老夫這裡,材料最全,寶物最多。”鍾雪鷹也是哈哈笑着,顯然十分喜歡楊雲帆這個年輕人。
“好了!老雪鷹,不要再吹牛了!趕緊讓楊小兄弟,說說這個什麼摩羅密藏花的毒,是怎麼一回事?”湘道人看着兩邊互相吹捧,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他就是不願意跟人打這種交道,整天扯一些很沒意義的東西,有着時間,他不如祭煉一番自己的飛劍。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都不再跟楊雲帆寒暄了,而是將目光,都聚集到了鍾家那個子弟身上。
“咕咕……”
此時,莽牯蛤蟆已經將那個鍾家子弟身上的黑色粘液,舔舐掉了不少,那鍾家子弟原本因爲毒素而變得漆黑的皮膚,也恢復了一絲血色。不過,仍舊是昏迷不醒,性命垂危。而那一朵人臉花,也是越開越旺盛。
等到它徹底開放,結出果實和種子,那這鐘家子弟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一看到這幅模樣,鍾雪鷹也是臉色難看,對着楊雲帆拱手施禮道:“楊小兄弟,這一切,就拜託你了!老夫等人已經無能爲力了,我們十幾位同道的性命,可就全在你手中了!”
“前輩放心,我會盡力的。”楊雲帆點了點頭。
而後,他一拍儲物袋,從裡面拿出了一架高倍顯微鏡。他小心翼翼的從那鍾家子弟臉上的黑色粘液裡面,取下了一點樣本,然後放在高倍顯微鏡下來觀察。
這一摩羅密藏花的毒素,顯然已經超越了一般人對於毒素的認知。
它的變異涉及到了遺傳學和生物學,也不像當初那個科學實驗,只是將人的耳朵細胞放在老鼠身上培育。畢竟,這兩者都是動物,dna的表達,蛋白質的合成,總是有相似之處的。
動物和植物,細胞結構可是有着很大的差異的。
動物細胞只有細胞膜,而植物細胞卻有細胞壁。僅僅這一個差異,就很難攻克。
若是倭國人在這方面研究成功的話,那對於整個醫學界,或者生物學界,都將是一場大地震!
“奇怪,這細胞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這動物細胞和植物細胞,怎麼在進行轉換?最基礎的基因表達怎麼變了?是因爲‘誘導因子’的原因嗎?可是,沒有核輻射,沒有外界的特殊刺激,誘導因子不該存在這麼久,對人體的細胞產生那麼大的影響纔對?”
楊雲帆在高倍顯微鏡下觀察着那鍾家子弟身上的變異細胞,一邊口中嘀嘀咕咕的,皺眉咬牙。
這讓等在一旁的其他人,抓耳撓腮,都急壞了!不知道楊雲帆到底看到了什麼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