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怎麼這麼機敏？
老子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發現的？
老頭這會兒有一些說不出的毛骨悚然，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楊雲帆的智慧。
“老頭子，被我說中了？”
看到老頭子微表情的變化，楊雲帆不由眯起了眼睛，輕笑了一聲道：“老頭子，我記得在地球上的時候，你除了待在摩雲崖之外，還在北冰洋附近，建造了一個龍堡，專門利用基因技術，復活出地球神話之中，出現過的各種龍族。”
“其中有華夏一脈的各種遠古神龍，也有一些西方神話之中，長着巨大羽翼，大腹便便，像是蜥蜴的所謂巨龍。”
說到這裡，楊雲帆的眼眸，忽然迸射出了一陣精光，似乎要將老頭子看透了。
“咚咚。”
他走到老頭子旁邊，輕輕敲了敲觀月亭外的木質欄杆，嘴角露出一抹自信到極致的笑容：“若是我沒有猜錯，地球一脈，曾經出過一位，實力無比強大的龍族強者吧？”
剛一說完，楊雲帆卻又搖頭，否定了自己，喃喃道：“不，不一定是龍族強者，也可能是修煉龍族功法的人類強者？”
“他應該也超脫了。”
“而且，他比你更加強大，所以，你覬覦他的血脈和功法，才一直待在地球！直到後來，【天道法則】發現了你的意圖，逼迫你離開地球……無奈之下，你才離開了地球。”
一席話說完，楊雲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揹負雙手，站在夕陽之下。
他那頎長的身影，以及迎風飛動的黑髮，這一刻，莫名給老頭子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媽的！這臭小子，簡直神了！這麼隱秘的事情，他怎麼猜到的？
難不成，以前睡覺的時候說夢話，被這臭小子聽到了？
這一刻，老頭子的眼瞳，不斷的凝縮着，他低着頭，這一刻甚至都不敢去看楊雲帆。
楊雲帆這推理能力，太可怕了。
僅憑藉自己在地球上養龍的跡象，便推斷出來這麼多！而且，他猜對了！“哈哈……精彩！”
沉吟片刻，老頭子也不隱瞞了，索性便承認了。
他大笑一聲，雙手“啪啪”鼓掌，不由發出由衷的讚歎，目光復雜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愧是老夫親自教出來的徒弟。
就你今日這一番推論，讓老夫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咦？
老頭子，你這一次，沒有顧左右而言他，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楊雲帆看到老頭子沒有辯駁，也沒有轉移話題，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可是不是他的秉性啊。
“你的邏輯如此清晰，而且姿態如此自信，老夫就算反駁一百遍，你會相信嗎？”
老頭子苦笑一聲，撒謊也是要看人，看時機的。
現在的楊雲帆，明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而且，以楊雲帆現在的實力，也確實有資格，知道一些秘密了。
“這麼說來，地球上，真的出現過一位超脫級別的強者？”
楊雲帆頓時來了興趣，身影一個翻騰，刷的一下，坐在了老頭子旁邊，期待無比的看着他，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什麼超脫級別的強者，如此難聽？”
老頭子微微撇了撇嘴，不屑道：“超越不朽之後，在老夫原本的世界，有一個霸氣無比的稱呼，叫做【混元境】。
混元境，也是老夫知曉的，無盡宇宙，無盡輪迴當中，最高境界了。”
“何爲混元？”
楊雲帆皺着眉頭，忍不住詢問道。
老頭子沉吟片刻，轉過身去，看向蒼茫天地，而後緩緩開口道：“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爲一，元氣之始也！”
“不懂。”
楊雲帆仔細思索了片刻，想不通什麼緣故，腦袋反而開始脹痛起來。
“不學無術的臭小子。”
看到楊雲帆一臉茫然的樣子，老頭子不由輕哼一聲，揹負雙手，一副高人形象，輕咳了一聲，便道：“意思就是，等你踏入混元境，自然就懂得如何演化宇宙了。”
“現在你的境界不到，老夫解釋再多，你聽了也不會懂。”
“而且，這裡是【玉虛宇宙】。
咱們處於這個世界當中，無時無刻都得受到這個宇宙天道法則的影響。
你無法在此地真正參悟，超脫輪迴的奧義。
一旦思考過於深入，天道法則就會驚動，殺出來，給你一個深刻教訓。”
這一下，楊雲帆明白老頭子的意思了。
在原始宇宙當中，無法思考超脫輪迴的奧義，因爲，那超越了天道法則的承載極限，天道法則自然會干擾這一切，防止自身的崩潰。
所以，想要超脫，必須離開原始宇宙。
那些永恆境強者們，離開原始宇宙，前往無盡深淵，大概便是這麼一回事。
“老頭子，無盡深淵和原始宇宙是怎麼一回事？”
“我能感覺到，在無盡深淵當中，天道法則對我的影響，非常弱。
可是卻依然存在。”
因爲老頭子提到了天道法則，楊雲帆不由想到了，天道法則雖然無法在無盡深淵降臨天罰，可卻也存在一些影響力。
“此事，老夫倒是知曉緣由。”
老頭子淡淡嘆息了一聲，道：“無盡深淵，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深淵廢墟，而且無窮無盡。”
“不過，靠近【大乾宇宙】的那一部分，曾經也是一個【完整的小宇宙】，應該是叫【冥淵宇宙】。”
“只是，隨着它的主人隕落，這一個【冥淵宇宙】，便慢慢的喪失了活力。
據老夫推算，它的主人，應該是隕落了超過三千個紀元。
這麼長時間，該宇宙的天道法則，哪怕設計的再基礎，也會慢慢失去活力，變成一片死域。”
“另外，由於【大乾宇宙】的引力足夠龐大，將一部分的【冥淵宇宙】吞噬到了自己體內，所以，【大乾宇宙】的天道法則，可以對現在無盡深淵的一部分，產生影響。”
“當然，這影響十分微弱。”
說到這裡，老頭子砸吧了一下嘴巴，在思索，要不要將接下來的話，告訴給楊雲帆。
不過，看着楊雲帆那一雙對知識渴求的眼神，另外自己也確實需要讓楊雲帆儘快成長起來，幫他完成一些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老頭子沉思片刻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繼續道：“臭小子，你以前的理解是錯誤的，事實上，無盡深淵非常龐大。”
“以老夫無限的生命，以及遠超你一百倍的實力，都無法將其完全探索開來。
而你們【大乾宇宙】的修士，認識中的【無盡深淵】，其實只是【冥淵宇宙】破碎之後，留下的星空廢墟。”
“而想要離開【冥淵宇宙】的區域，繼續往前探索，進入真正的無盡深淵，必須要突破【元始玉虛宮】，【輪迴山脈】，以及【黑暗龍墟】三個地方設下的結界。”
說到這裡，老頭子的語氣開始放慢，看着楊雲帆，一字一句，斟酌着說道：“臭小子，如果你想要超脫，領悟到【混元境】的奧義，必須也要進入這三個地方的核心區域，才能找到脫離【大乾宇宙】的天道法則的辦法。”
“不然的話，一直在天道法則的干擾之下，你很難真正踏入混元境，領悟到開創宇宙的真諦。”
老頭子一席話，徹底讓楊雲帆茅塞頓開。
困擾了他許多年的問題，終於在這一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等一等！只是，突然間，楊雲帆察覺到了老頭子剛纔的一席話裡面，出現了一個新的詞語：“老頭子，你剛纔說的是【黑暗龍墟】，不是【黑暗廢墟】？
這龍墟，又是什麼來歷？”
靠！怎麼說漏嘴了！老頭子懵了一下，而後眨了眨眼睛，故作茫然道：“老夫剛纔說了【黑暗龍墟】？
呵呵，口誤，應該是口誤吧。
這地方，明明是個黑暗廢墟，你們【大乾宇宙】的修士，全都這麼叫的。
什麼龍墟，假的，都是騙人的。”
“老頭子，你這個樣子，就沒意思了吧。”
楊雲帆抱着雙臂，一臉看戲的模樣，那鄙夷的眼神，似乎在說，你繼續演，看我信你嗎？
“這【黑暗龍墟】，莫不是當年那一位地球上的神秘強者，留下的？”
楊雲帆也懶得跟老頭子扯淡了，直接點出了關鍵點。
能讓老頭子忌憚的龍族修士，估計也就當年地球上那一位神秘存在了。
“這個，老夫真的不確定。”
老頭子這一次倒是不再否認了，認真思考了片刻，微微搖頭道：“在老夫剛剛來到這【大乾宇宙】的時候，那黑暗廢墟當中，還殘存着一縷淡淡的龍族氣息，生活着一些古老的龍族血脈。”
“所以，老夫一開始，將那地方，稱之爲【龍墟】。”
頓了頓，老頭子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疑惑道：“不過，在經歷了百餘個紀元之後，那地方的龍族血脈，逐漸凋零了，到最後，更是徹底滅亡了。”
“龍族一脈消失之後，那地方也越加神秘了，時不時的，竟然有可以滅殺混元境強者的【混元神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