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奮鬥被土地爺用河南話嚇跑了,應該是說被紀偉同志嚇跑了,土地爺就是他臨時扮的。
牛奮鬥一路跑一路上琢磨,嘴巴里還唸唸有詞。
“哎呀,我總覺得這個土地爺像我部門的紀偉同志,他的口音就是這麼個口音,難道世界這麼大,土地爺專門去他家看看了。”
牛奮鬥被嚇跑,紀偉與熊二偉兩人還要求土地爺問姻緣,被高峰拎着就跑。
“兩位偉哥,你們的姻緣不用問了,那是成不了的呢,我們還是跟蹤牛部長吧,看他到底去不去自首?”
“高兄弟,這都幾點了啊,派出所也關門大吉了,說不定就剩下一個看門老頭,我也只嚇唬嚇唬牛奮鬥,沒把這當真呢,他也找不到人去自首,難道他還去曉月市公安局自首不成?”
紀偉分析得挺有道理,這土樓鎮派出所自從換了新所長魯正山以後,那派出所就紀律鬆散,正常的上下班都沒遵守,就別說下班時間了,找不到人很正常,就是找不到看門大爺也正常,牛奮鬥就是去了派出所也自首不成。
“紀哥,即使牛部長到派出所自首不成,咱們也要想辦法讓他自首得成啊,我現在就跟王曉月打電話,讓她趕緊回到派出所接牛部長的案子。”
高峰一邊架着兩位偉哥尾隨牛奮鬥,一邊給王曉月打電話,將電話打通以後就掛斷,然後跟王曉月發微信,將牛奮鬥要自首的經過說給了王曉月,讓她趕緊趕回派出所接管案子。
高峰發微信的目的是怕電話聲音驚到了牛奮鬥,可是王曉月卻不知情,高峰掛完電話以後,她就一直給高峰打過來,高峰掛都掛不斷,高峰只得接通王曉月的電話,對裡面吼了一通。
“王曉月,你個豬頭三啊,你不能去看微信啊,你非得打通電話啊?”
高峰罵完就掛了王曉月的電話,王曉月今天回家了,她不在派出所裡住。
高峰掛完電話以後,三位偉哥都一齊豎起了大拇指,對高峰是讚不絕口。
“高兄弟,你太牛了,你真男人啊,你敢罵王曉月豬頭三,這也是我們認識你以來最男人的一次,兄弟們佩服不已啊!”
高峰嘿嘿一笑:“三位偉哥,女人就是賤,不對她們兇點,她們還不舒服呢。”
高峰還沒笑完,王曉月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並且是不停地響,高峰氣得又接通電話,還將免提給摁了,還沒等他說話呢,王曉月就在電話裡吼聲如雷。
“高峰,請你說清楚誰是豬頭三,要不然的話,姑奶奶饒不了你。”
“嘿嘿,曉月,我是豬頭三,我高峰名符其實的豬頭三,請你把電話掛了,趕緊看微信吧。”
高峰態度三百六十度改變,心甘情願承認自己是豬頭三,女警王曉月才滿意地掛了電話。
“高兄弟,到底是女人賤,還是男人賤啊,我們的大拇指還沒放下呢,你就變化這麼快啊!”
三位偉哥的大拇指還沒放下,高峰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他們就把大拇指朝下,將小拇指堅起來。
高峰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男人必須能屈能伸,誰讓女人是弱勢羣體。”
“去球吧,高兄弟,什麼能屈能伸啊,你就是一個字賤,兩個字你是賤客。”
三位偉哥一齊朝高峰吐了唾沫,對他前後表現不一表示了憎恨。
四個人一直跟蹤牛奮鬥,他們還真發現牛奮鬥是往土樓鎮派出所方向一路小跑,很快來到了派出所門口,牛奮鬥砰砰地敲打派出所的電動門。
“警察同志們,我牛奮鬥要自首,你們快出來接客啊!”
“警察同志們,我牛奮鬥要自首,你們快出來接客啊!”
牛奮鬥呼呼地敲電動門,還大聲向派出所裡高聲喊着,也把尾隨牛奮鬥的四個人搞蒙了。
“我去啊,這牛部長是不是習慣成自然了,他是經常去澡堂裡,他到派出所自首也改不了這習慣,讓警察們出來接客,這到底是警察還是服務小解啊?”
“誰啊,吵吵巴乎的幹嗎啊,半夜三更是急着投胎啊?”
今天,派出所的看門大爺還真在崗,他被牛奮鬥吵醒了,晃着膀子趿着拖鞋,搖着一把蒲扇很惱火地從門衛室出來。
“看門老頭,我就是要急着投胎呢,你趕緊通知警察們出來接客。”
牛奮鬥見派出所看門大爺走出來,就讓他趕緊把警察們叫出來接待自己,那老頭掄起蒲扇敲牛奮鬥的腦袋十幾下。
“你個死胖子,你是不是找澡堂找錯地方了啊,還跑到派出所來要人接客啊,你都胖的那樣是不是白花錢給小解啊!”
牛奮鬥被打蒙了,他扭頭就走:“對啊,我真找錯地方了,我要人接客的話,那是要去澡堂啊,而不是來這派出所啊,來這派出所那不是自動送上門啊,掃黃也得罰五千以上呢,派出所就靠隔三差五去掃黃髮財,有的還與什麼澡堂與路邊店聯合,一起坑剽客的錢。”
“喂,等會啊,你怎麼這麼就走了,你把我老頭吵醒了,你不給吵醒費就跑啊,人家賓館叫醒服務也得收錢呢。”
牛奮鬥扭頭就走,又被派出所的看門大爺叫了回去,讓牛奮鬥給他吵醒費,說是這跟賓館的叫醒服務一樣。
“不對啊,我不是要走啊,我本來就是來派出所的啊,你這老頭把我正事耽誤了,你還找我要叫醒服務費,我還沒找你要耽誤費呢,我可是來自首的啊!”
“說什麼,你是來自首的啊,你不看看天現在幾點啊,派出所的人都回家做春秋大夢了,連本老頭子也剛從春秋大夢中醒來,你要自首隻能明天上班時間來。”
聽牛奮鬥說要自首,看門大爺擺着那把破蒲扇,讓他趕緊走人,派出所早就打烊了,等明天再來自首。
看門大爺那把破蒲扇也有年頭,好象濟公的那把扇子一樣,也許這老頭就喜歡濟公的形象,他時刻都在扮演濟公形象呢。
“老頭,那可不行啊,我等不了明天,現在必須自首了,這可是上天的旨意,這可是土地爺的旨意,誰也不能違抗,你老頭子更不能違抗啊!”
看門大爺讓牛奮鬥回去,牛奮鬥卻急了,他對老頭直嚷嚷,說這可是上天的旨意,也是土地爺的旨意,任何人不能違抗這旨意。
那老頭說:“什麼玩意,你自首還是上天的旨意,還是土地爺的旨意啊,本老頭到要問問這是哪個土地爺的旨意?”
牛奮鬥就告訴看門老頭,這是那個離這裡有五公里遠的一個土地爺的旨意,他還用河南話讓我趕緊自首,我並且占卜了五十次,土地爺每次都是讓自己來自首呢,土地爺的旨意不能違抗。
“我去啊,胖子,你要是說別的土地爺靈驗,本老頭還能相信,你要是說這個土地爺靈驗,打死本老頭也不相信呢,我們一家三代都被這土地爺坑壞了,我是祖上一根獨苗,我想生一個兒子,夫妻倆半夜三更跑去求它生兒子,每次去都求的是兒子,結果生的是女兒,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生得我老頭都不敢生了。
農村裡思想封建,我的思想就不封建,生女兒就女兒吧,關鍵是我生不了兒子啊,後來我就想着用一個女兒招上門女婿,就去求這土地爺,留哪個女兒在家能接上香火,它明示我們留二女兒,結果我把其餘的女兒嫁了出去,到最後我嫁出去的女兒都生的是外甥,就我留在家裡的二女兒又生了五個女兒。
胖子啊,這個土地爺最坑人了,你可不能相信啊,我老頭子記得,我每次都求它的時候,它都說的是陝西話,怎麼現在變河南口音了啊,土地爺的騙術又高明瞭啊。”
牛奮鬥一提那個操河南口音的土地爺,看門大爺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也是有一肚子的委屈,自已想兒子想瘋了,結果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又想着留一個女兒招上門女婿,結果留在家的女兒又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而嫁出去的女兒們都生的是外甥,真是陰差陽錯,跟他對着幹一樣。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啊,那土地爺讓我來自首,是不是也在坑我啊?”
牛奮鬥一聽,他就來了精神了,照這看門大爺說的話,這土地爺往往是反其道而行之,土地爺讓人們幹什麼,人們就應該反過來遵循。
那看門大爺道:“胖子啊,你不相信是吧,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五個女兒,還有五個孫女打電話,讓她們都到派出所來給你見識見識。”
牛奮鬥也是半信半疑,他就讓這看門大爺打電話,這看門大爺還真給女兒孫女們打電話,讓她們半個小時內趕到派出所來,如果半個小時趕不到,那就見不上自己最後一面了,嚇得他的五個女兒與孫女們都在電話裡哭了起來,還以爲看門老頭生命垂危了呢。
“胖子啊,你別看我是一個看門的老頭,我可上知五千年下知也是五千年啊,你這麼急着要自首,你一定是受悔了不少的錢財啊?”
在等女兒孫女趕到的空檔,派出所看門大爺跟牛奮鬥談心,他一下子就猜中了牛奮鬥犯的事,牛奮鬥就問。
“老頭,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受悔了,而不是犯了其他什麼事,比如強尖搶劫詐騙之類的呢。”
老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胖子啊,就你這豬樣,你還強尖搶劫啊,你強尖誰啊,你搶劫誰,你就只能受悔收人家錢,你這腐敗的肚子告訴我老頭,你是一個貪五犯,像我老頭這樣當不了貪五犯,頂多就找人家要包煙。”
牛奮鬥呼呼地點頭:“老頭,你真是好眼力啊,別看你只是派出所一個看門的呢,你可是閱人無數啊。”
“那是啊,我老頭不但閱男人無數,我老頭還閱女人無數,只要進派出所辦事的女人,那都必須經過我老頭的眼睛啊。
胖子啊,我可要勸勸你啊,你可不能自首啊,這自首可是最傻比的事情,你既然貪五了,那肯定不只貪五一點小錢,你肯定那是貪五幾十萬以上了,甚至幾百萬吧。
你有這麼多的錢,你可以住到偏遠的山區裡面過一輩子,在那找個年輕姑娘成家立業,你別跟那個傻比一樣,好不容易躲藏了幾十年,結果跑出來相什麼親,這不是自尋死路啊。
那偏遠的地方姑娘又年輕又水靈,花幾千塊錢就成老婆了,那多美好的生活啊,我老頭可惜沒那個福氣,要是有這個福氣,我早去偏遠地方過神仙日子了。”
派出所看門大爺很得意,他解勸牛奮鬥別自首,而是攜款潛逃到邊遠的山區,找一個漂亮的姑娘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