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明明是來學習御劍術的,怎麼又碰上這種怪事了?
葉晨心裡萬馬奔騰,怎麼自己每次都碰到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就不能讓自己順順利利獲得傳承嗎?
正當葉晨暗自腹誹不已的時候,一陣靴子踩在雪上發出的“吱嘎”聲引起了葉晨的注意。
這附近還有人?
葉晨一怔,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前聽炎蛟王說這裡似乎是妖界的地盤,即便有生物出現,也不可能是人類,倒是妖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葉晨現在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神識之中還是真的穿越了,因此也不敢肯定對方會不會發現自己,而且通過之前那場陳慶之與炎蛟王的那場大戰來看,就算這裡是神識之中自己也是會受傷的,更何況現在的他動彈不得,相當於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啊。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那腳步的聲音越來越近,葉晨的神經也繃得越來越緊,目光緊緊盯着自己右邊不遠處的灌木叢。
數秒過後,葉晨前方的灌木晃動了幾下,緊接着被從中間分開,一個穿着單薄中學生校服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從灌木叢後面走了出來。
男孩身上的校服雖然是秋冬季的款式,但裡面似乎沒穿內衣,男孩的臉蛋凍得煞白,嘴脣也一直不停地打着哆嗦,唯一能夠算是保暖的,就只有他腳下穿着的那雙破舊紅色雪地靴了。
葉晨懵了,這到底經過了多少年,怎麼自己又回到現代了?
而且這裡不是妖界的地盤嗎,怎麼會突然出現穿校服的小孩子?還是說妖界經過這麼多年的進化已經和人類相差無幾了?
男孩似乎是被人追逐到這裡的,神色十分慌張,臉上和雙手滿是被荊棘和灌木劃破的傷口,但男孩卻渾不自知一般,不停地朝葉晨跑來,徑直撲進了葉晨的懷裡,而後在葉晨錯愕的目光中穿透了他的身體,朝他的身後跑去。
而幾乎與此同時,葉晨原本無法動彈的身體突然又恢復了行動能力,在恢復的那一刻,葉晨快速轉過頭來看向剛剛穿過自己身體的男孩,自己能恢復行動能力,看樣子應該和這個小傢伙有關,或許自己剛剛不能動彈,就是這個世界的某種意志爲了不讓自己亂跑,在這等候這個小孩子?
此時的那名小男孩驚慌失措之下,已經跑到了蜀山弟子斷劍之處,似乎是不小心,被一柄劍身沒入土中的劍柄所絆倒,整個人撲倒在地,葉晨急忙跑過去,發現男孩的右手被一旁的斷劍割了一道長數公分的口子,鮮血不斷涌出,將手邊的積雪都給染紅了大片。
葉晨現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葉晨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幫助對方。
這裡應該是那枚令牌通過某種方式將以前發生過的事在自己眼前重現了一遍,在這裡,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以上帝視角看着這一切的局外人,就如同一個看着紀錄片的普通人,面對已經發生過的慘劇,除了惋惜和無奈,沒有其他的任何辦法。
既然是已經發生過的事,那表明這件事已經不論結果好壞都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了,既然如此,弄清楚“它”想要自己讓自己知道的事,纔是自己應該做的。
男孩似乎被這一下給磕的有些暈,趴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兒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掙扎着用手撐起了上半身來。
這時的他也發現了自己手上那流着血的傷口,但小男孩並沒有表現出害怕的神色,而是快速地抓起一把雪敷在右手上,而後用左手不停地刨着雪,迅速將被自己鮮血染紅的雪地給掩蓋了起來。
等將地上的血跡掩埋完畢之後,小男孩又跑到衝着遠處跑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葉晨的視線裡,而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只是他往回走的速度很慢,不再像之前那樣敏捷。
等男孩靠近,葉晨這才發現這個男孩居然將靴子反過來穿,用腳尖朝着鞋跟,每一步都踩在之前他走過的腳印裡,顯得十分地笨拙。
葉晨心裡有些明白男孩是要做什麼了,緊接着就見小男孩做好這一切後,轉身爬到了一顆足有六七米高的大樹,在大樹的分叉處縮成了一團,不仔細看還真未必能看到他。
隨着小男孩躲藏起來,葉晨所處的雪地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寧靜與詭異,但這份寧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十幾分鍾之後,遠處傳來了大片雜亂的踩雪聲以及不少喝罵聲,緊接着,剛剛男孩走過的灌木叢被攔腰斬斷,十幾名穿着羽絨服、頭戴黑色頭罩,打扮的像是要搶劫一般的男子出現在了葉晨的面前。
爲首的男子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帶着一副防風鏡,一把開山斧架在他的肩膀上,正在四處打量着周圍,雖然葉晨看不清這個傢伙的臉,但也看得出來這不是什麼好人。
“山哥,這小子實在是太能跑了,簡直比兔子還快,咱們不能再追了,前面可就是傳說中的萬藥谷了,那可是禁地啊,相傳那裡面都是成了精的天材地寶,專門引誘那些上山採藥的藥農,只要進谷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着出來啊山哥。”
一個三十多歲,頭上紮了條紫色條紋頭巾、身高在一米六左右、枯瘦如猴一般的男子哈着熱氣,對那名扛着開山斧的男黑衣男子恭敬地說道,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前方,眼中滿是懼意。
那名手持開山利斧,被叫做山哥的壯漢輕蔑地瞥了一眼身旁如同幼兒一般的枯瘦男子,鼻孔中猛地呼出一股熱氣。
“什麼萬藥谷,都特孃的是嚇唬人的罷了,若這萬藥谷裡真有天材地寶,即便這是個死地,恐怕也會有人趨之若鶩,而且華夏有的是高人,若這裡真有什麼東西,恐怕早就被他們給夷平,我看也不過是這當地的人以訛傳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