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葉晨此次計劃的目標皇居,也漸漸籠罩在了黑夜之中,但皇居內部的一間大廳之內,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一張類似於宴會上常用的巨長餐桌擺在大廳中間,上面擺滿了用昂貴食材所製作的珍饈,而在餐桌兩側,則是坐着十幾名年齡各異的男女,正在享受着這頓晚餐。
餐桌的盡頭的位置,是一位年紀在七十歲左右的老者,雖然年紀頗大,但看上去依舊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身着一絲不苟的西裝,頭髮花白,帶着一副金邊眼鏡。
他坐在主座之上,細緻地切着盤子裡的牛排,放入最終咀嚼的同時,不忘來上一口紅酒,而後掃視一眼自己的兒孫,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餐廳的所有人都在靜靜地吃着東西,沒有人說話,這是他們的規矩,吃飯的時候是不允許交談的,更不允許有着其他額外的小動作,他們是天皇的子嗣,是r國最爲高貴的人,絕對不能和那些普通的平民一般低俗。
這種做法的唯一好處就是進食效率的大大提高,儘管他們細嚼慢嚥,舉止優雅,但吃飯的速度依舊很快,短短二十分鐘的時間,晚餐便已經結束了。
“好了我的孩子們,晚餐結束,大家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勳仁天皇緩緩起身,說完這句話後,便在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引領下離開了餐廳,而那些子嗣們也均是默然起身,陸陸續續離開了餐廳。
這種淡漠的生活方式從小便被植入了他們的思想之中,他們是皇室之人,一言一行都必須與普通人區分開來,以彰顯他們的與衆不同。
而勳仁天皇此刻也回到了他辦公的地方,一個幾乎有着三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之內。
在他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有數個人影站在了那裡,見到勳仁天皇走進來,那幾道人影均是恭敬地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天皇陛下!”
一名侍者拿着一條毛巾走了過來,雙手舉過頭頂,勳仁天皇接過毛巾,擦拭了一下臉和雙手,隨手扔回到了侍者的身上,這才緩緩地應了一聲。
“嗯,起來吧。”
那幾人聞言,這才直起了身子。
“這段時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勳仁天皇走到自己辦公桌的位置,一屁股做愛在了那張已經用了十幾年的鐵質凳子上,語氣威嚴地問道。
“啓稟天皇陛下,這段時間陰陽師那些傢伙和軍方一直在橫島進行着大範圍的搜尋,經過調查,他們尋找的人應該是在國際上臭名昭著的奇門組和遁甲組。”
一位身着和服的中年男子道:
“根據之前掌握的信息,這兩個組織的人和陰陽師那些傢伙有着宿怨,因此在土御門涼介繼承了會長之位後,便展開了對這兩個組織的行動,據消息稱,這次的奇門遁甲兩組人之所以會再次現身橫島,是因爲土御門涼介之前設計抓了他們的兩位長老。”
“哦?是奇門、遁甲的那些傢伙嗎......”
勳仁天皇左手手肘撐着桌子,緩緩捋着自己的鬍鬚。
關於這兩個組織的人,他也有着印象,他還是個十幾歲少年的時候,陰陽師組織還沒有和軍方合作,實力比之現在要差的太多,那次他們和奇門、遁甲組的交手,以落敗而告終。
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陰陽師那羣傢伙居然還沒有忘記這件事,看來那次的打擊對他們影響很大啊。
“呵呵,難怪這些傢伙會如此瘋狂,居然不惜動用軍方的勢力,看來涼介那小子這次是打算徹底解決他們陰陽師幾十年來的夢魘啊。”
勳仁天皇冷冷一笑,早在那位議員被打的消息傳出之後,他就有所察覺了,但由於陰陽師和軍方動用手段阻隔,他的人到現在纔得到確切的消息。
沒辦法,他這個天皇完全就是名存實亡,能夠動用的手段不多,情報方面的工作更是被軍方完全遏制,現在能夠得到消息,已經算是快的了。
“是的天皇陛下,這次土御門涼介很堅決,他似乎是打算趁着這次議員受傷的事件來以絕後患,持續搜捕已經將近十天的時間了,只不過依舊沒有那些人的消息,我們的情報部門懷疑奇門、遁甲組的人很有可能已經偷偷離開了橫島。”
另一名身披棕色風衣,頭上卻奇怪地挽着一個髮髻的老者也緩緩開口,卻不想他話音未落,破風聲傳來,一道黑影徑直朝他飛了過來。
老者察覺到了襲來之物,卻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任由那黑影砸在了他的額頭處,鮮血頓時汩汩流下,而那砸中老者的東西也落在了地上,是一個鋼筆的筆帽,做工精緻,表面用金絲描繪着一支栩栩如生的櫻花。
在場的其他幾人均是低着頭不敢出聲,因爲他們知道這次出手的人,正是眼前的天皇陛下。
“哼,新佑十兵衛,你是老糊塗了嗎,我說過多少次了,我需要的是真實的情報,而不是一堆帶有懷疑性質的廢話!”
勳仁天皇右手在拿着一支鋼筆,筆尖朝上,他的右手大拇指此刻貼近筆尖出豎起,顯然剛纔的那一擊,是勳仁天皇用拇指將筆帽給彈出去的。
“天皇陛下說的是,是十兵衛疏忽了,請天皇陛下責罰!”
新佑十兵衛不顧頭上的鮮血跪倒在地,衝勳仁天皇道。
“算了,你們伊賀一派對我們天皇一系一直很忠心,這次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勳仁天皇擺出了一副淡漠的表情,但目光中卻始終是化不開的陰寒,新佑十兵衛即便不擡頭,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殺意:
“但如果下一次你們的情報還是如此,可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多謝天皇陛下不殺之恩!”
新佑十兵衛沒有解釋,也沒有多餘的話,他跟着這位天皇陛下幾十年了,十分清楚眼前的這位天皇陛下絕對說到做到,在他無法匹敵的人面前,他表現的十分平庸,但只要他想殺的人,定然是不會活到第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