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凌天就爬了起來,洗漱之後走下樓來。
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母親卻早就起來了。
今天的她,特意穿上了喬雪昨天給購買的那套新衣服。
“給你爸爸看看,兒媳婦孝敬我的!”
對着鏡子左梳有梳,嘴上更是不斷的唸叨着。
看着母親那開心的模樣,作爲兒子的凌天,心中也是甜蜜。
他當然知道,母親一直想要回去看看,畢竟父親的墓地就在那裡。
而他這一次也終於有機會親自到墳前,將自己六年的時光好好的彙報給父親。
讓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打架鬥毆的混小子了,他很快就會成爲守衛邊疆的軍人。
扶着不肯用柺杖的母親,娘倆來到門口。
打開車門,讓母親坐在副駕駛上,凌天這才跳上車子,踩下油門,向着遠方駛去。
天還未亮,車燈照亮着前方的山路。
沿途過去可都是盤山路,對於地形不熟的凌天,可是非常的小心。
漸漸的太陽慢慢升起,大地復甦,山野之中帶着一股泥土芬芳。
母親打開車窗,幾年未歸,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兒子不在身邊的六年,她夢中常帶着兒子回來。
原本以爲夢境難圓,沒想到這一切今天真的完成了這個心願。
看着母親的微笑,凌天的心裡甜甜的,卻又酸酸的。
未能盡孝的六年,他夢中常回母親身邊,今日終能如願,若是喬雪也在的話,那就完美了。
一路行駛在山路之上,母子倆人的心都是那麼的快樂。
笑容舒展下,直到那太陽高高升起,他們纔回到一個小鎮子上。
將車子停在鎮子的一個早餐攤前,凌天跳下車扶着母親走了下來。
趕了兩個小時的路,他們還沒有吃早餐呢。
於是母子二人坐在早餐攤前,叫了兩碗豆腐腦和幾個肉餅。
“媽,多吃點,兒子現在有錢照顧你了!”
看着母親一個勁的把肉餅推給自己,凌天心中泛酸。
曾經的苦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
“那也不能亂花,之後結婚可是要用的!”
白髮蒼蒼的母親搖着頭,苦了一輩子她已經習慣了。
那些錢可是要留着給凌天娶媳婦用。
“放心吧,就算是把孫子養大都夠了!”
凌天傻笑着,龍組雖然是沒有番號的部門,但待遇可是不錯。
“那也要節省,不能亂花錢的!”
母親看着凌天,雖然她不知道這六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但一個少年離家,能夠賺這麼多錢恐怕吃了不少苦。
就在母子倆聊着家常的時候,遠處走來五六個人。
吊兒郎當的他們,露着那胳膊上的紋身,手裡拿着最新的蘋果手機。
凌天只是眼角的餘光看了他們一眼。
果然是紋身的衣服都沒有袖子,用蘋果手機的都沒有兜。
搖搖晃晃的他們嚼着檳榔,好似癲癇一般的來到了早餐攤前。
“喲,還是個越野車,等老子幹完那票生意,也買一輛開開!”
爲首的那個傢伙剃着光頭,脖子上帶着大金鍊子。
斜眉瞪眼的踢了踢凌天的車胎,一臉冷笑的說道。
“別理他們!”
凌天剛想說話,卻被母親攔住了。
孝順的他點了點頭,當着母親的面,他不想鬧事。
又對着那輪胎踢了幾腳後,這幾個人才走了過來。
“老闆,恭喜發財啊!”
光頭嚼着檳榔,一臉奸笑的吐了口紅色的唾沫在地上後,斜着眼睛對着早餐攤的老闆說道。
“虎爺,您真早啊,來吃點肉餅吧!”
早餐攤的一對四十多歲的兩口子開的,男主人一見到那光頭,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
不過女主人卻狠狠的白了他們一眼後,轉身去烙餅了。
“吃的要吃了,不過這個月的管理費也到日子了吧!”
被稱作虎爺的傢伙,一伸手抓起攤上的兩張肉餅就塞入了嘴裡。
身後的幾個小子也不客氣,紛紛動手,轉眼間十幾個肉餅就被他們抓走了。
“虎爺,我這也是下本生意,一個月也沒幾個錢,起早貪黑還要養家餬口,咱能不能少點?”
老闆皺了皺眉頭,一臉爲難的陪着笑臉。
“嫌貴是不是?簡單,別擺就好了,哥幾個,幫他們收拾收拾!”
虎爺微微一笑,一揮手,身後幾個人立刻作勢要衝上來。
“別別別,虎爺,這可是我養家餬口的生意,你可別砸啊!”
眼看自己的小攤,就要被幾個人掀翻,男老闆急忙用手擋着。
“我們這是幫着打理而已嘛,你說萬一這掉下來一個屎盆子多不好啊,我這是爲你好!”
虎爺一臉賤笑的對着老闆說道,如此威脅讓一旁的凌天都忍不住擡起頭來。
“看什麼看?”
虎爺身後的幾個傢伙,立刻對着凌天怒罵了一聲。
凌天瞪了瞪眼睛,最終嘆了口氣,還是低下了頭。
若不是母親在身邊,就這幾個地痞流氓一分鐘內讓他們哭爹喊娘。
“別別別,虎爺一定能讓我們平平安安!”
老闆急忙轉身,去到後面老婆的身邊,從她滿是油跡的圍裙裡拿出一大堆的零錢。
來吃早餐也就不到十塊錢,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整錢。
很快,厚厚一沓足有千把塊錢遞給了虎爺。
“虎爺,最近生意不好,我先給半個月的行不行?”
老闆一臉爲難,早餐本就是起早貪黑的活,若不是因爲窮,誰會幹這行呢。
“好吧,都是老住戶,你放心,只要我在,這裡絕對乾乾淨淨,好好做生意吧!”
虎爺壞笑着,將錢放進兜裡,晃晃蕩蕩的抓起兩張肉餅,向着不遠處的茶館走去。
“這些王八蛋,怎麼就不被車撞死呢!”
直到他們走遠,老闆娘才咬着後槽牙惡狠狠的罵道。
這些傢伙就是周扒皮,上嘴脣一碰下嘴脣,一千塊錢就到手了。
“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有收保護費的,報警不就好了嗎?”
凌天皺了皺眉,這兩口子也實在是太好打發了吧。
一個電話,警察還不把他們抓進去嗎。
“大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你是不知道這些傢伙,進去出來和回家一樣!”
男老闆長長的嘆了口氣,此時早餐也都過時間了,於是拉過一把椅子,和凌天閒聊了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