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侯的話中可以看出,藤原並不是姓藤,而是姓佐藤。
這種姓,一旦亮相,能輕而易舉的認出是島國人,他取“藤”姓,無疑是想遮人耳目。
再者,藤原來自島國忍者世家之首的佐藤家,那藤原是哪一級別的忍者?
地忍嗎?還是天忍?或者是最高級別的無極忍嗎?
不太可能是無極忍,很有可能是天忍級別。
此刻,藤原聽完夏侯的話後,冰冷看了夏侯一眼,嘴脣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他短暫沉吟了一會,順着夏侯的意思,把今晚去張家刺探的過程說了一遍。
夏侯聽完後,臉色變得凝重,擇重點問道:“那個蒙面人是誰?張家的人嗎?”
“應該不是。”
“那是誰?他怎麼在張家院子?”
“我哪知道。”
“你身爲天忍,難道就是這樣刺探的?”夏侯毫不客氣喝問道。
“你……”
藤原眉頭一立,怒目相對,但夏侯目光寸土不讓,直直盯着藤原。
呵,要狗咬狗嗎?那倒是巴不得。
藤原沒有起高調,壓下了怒氣,冰冷迴應道:
“夏侯君,用不着這麼咄咄逼人,這次的事,是我大意了,真要是因此出了差錯,我自會到天君面前剖腹謝罪。”
我去!
天君又是誰!?
聽到藤原這樣說,夏侯氣息收斂了幾分,口氣也緩了:
“我們同爲天君效力,雖然各自的任務不同,但又息息相關,我知道這三年來,你收穫甚微,是讓人着急,但越是着急,越不能亂,特別是眼前,局勢較爲複雜,沒有絕對的把握,那還不如忍着。更何況,我已經另有佈置,你何必急在這一時。”
“是我急燥貪功了,望夏侯君不要見怪。”
“好了,我等會兒讓人送點上好傷藥過來,今晚只要不碰水,明早即可好個八成。另外,那蒙面人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人排查的。”
“讓夏侯君操心了。”
左一口君,右一口君,君你個毛線,聽着就冒火。
隨即,夏侯和夏宇離開了,走出幾步以後,夏侯吩咐道:“明天,安排人找出大會中的所有面具人,逐一排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明白了嗎?”
“明白。”
好狠的人啊!
……
……
葉凡已摸到了西南包家所住的院落外,即天女山子弟的住處。
沒費什麼功夫,找到了天女山五人所住的院落,因爲看到院落裡晾曬着白色衣裳,正是天女山人的裝束,剩下的,是找晏如妃的房間。
不知怎麼的,葉凡心裡忽然生起忐忑的感覺,不禁有些猶豫了,不應該啊……
一番思想鬥爭後,葉凡決定繼續,免得這心結擱在心裡,想起就不是滋味。
他潛在院牆外,觀察了快半個小時,卻是沒看到半個人影。
雖然有幾間房亮着燈,但一直靜悄悄的,連聲音都沒透出來。
再等下去,只怕也難以等出結果,說不定再一過會就熄燈睡覺了,那就更不方便找晏如妃了。
葉凡不準備等了,悄無聲息翻進院牆,向最近的一間房間摸過去。
摸到門邊後,耳朵貼到門上,豎耳偷聽時,隱約門後傳來一絲風聲。
這是什麼聲音!?
辨別不出來,但葉凡身心突然炸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不及多想,當下身形一閃,躲到了一邊。
“咻”的一聲,一片劍尖從門板上穿透過來,正是葉凡剛纔豎耳偷聽的地方。
我去!
葉凡不由得冷汗直炸,若是剛纔沒有閃避,那這一劍絕筆會把他臉頰扎個對穿。
好恐怖!
光想起都後怕不已。
自己纔剛靠近,對方立即一劍刺來,感知力未免太恐怖了點吧,是誰有這種可怕實力?
幾乎不用多想,葉凡即猜到了天女山掌門人陸傾城身上。
真是倒黴啊,一上陣就碰到了陸傾城,跑吧。
葉凡立即跑路,幾蹦幾跳衝到牆邊,飛身而過,眼角餘光已看到,剛剛窺探的房中,射出一道白色身影,真不是誇張,恍如仙子駕雲飛奔,動作無比飄逸,唯美。
正是蒙着面紗的陸傾城。
對於葉凡來講,唯美不唯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傾城的速度快得嚇人,直接追了過來。
娘咧,可別稀裡糊塗被她一劍斬了。
葉凡開足馬力,飛速狂奔。
陸傾城緊追在後面。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一黑一白,來回在掩體間穿梭。
葉凡雖然沒有甩掉陸傾城,但陸傾城也沒能拉近距離,仍保持十米左右。
可問題是,若陸傾城一直追着,那葉凡豈不是要一直跑下去。
葉凡可不想這樣,他有意往林中跑,希望陸傾城知難而退,畢竟林中兇險,加上“窮寇勿追”的道理,陸傾城應該收工纔對。
但陸傾城並沒有收步,仍是咬着葉凡身影。
這女人,想啥呢,我不是壞人好吧。
葉凡心中謗誹,心知碰上了一個倔性子,再跑也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他突然剎住身形,二話不說摘下面具,燦爛打招呼道:
“陸掌門,不要激動,是我。”
陸傾城在四米外收住身形,冷眼看着葉凡,看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
“原來是你!”
還以爲她要說出一句不一樣的話,結果憋出這樣一句,這是慢一拍嗎?
“對,沒錯,是我,葉凡。”
“你剛剛想幹嗎?”
“我想找你徒弟晏如妃聊一聊。”葉凡如實相告。
“聊什麼?”陸傾城冷聲問道。
“這個……我上次去天女山的時候,她好像不認識我了,我心裡一直不解,這次剛好看到她跟着你來參會,所以,想當面和她聊一下。”
“就這事嗎?”
“是。”
陸傾城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用找她了,如妃已經把你忘了,你就當作沒見過她吧。”
葉凡愣住:什麼叫她已經把你忘了?
再說了,不是忘的問題,而是晏如刀似乎完全不認識自己?
葉凡腦海中冒起一個大大的問號,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陸掌門,你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你說她把我忘了,具體是指……?”
“因爲如妃愛上了你,度不過心法之劫,若是再繼續下去,她會被心法之劫折磨一輩子,始終活在痛苦之中,所以,在還有挽救餘地之前,她吞了藥丸,抹去了對你的所有記憶,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
葉凡聽明白了,但心裡的那個結似乎更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