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猶如洪水猛獸,衝擊着全身每一個角落。
一股股針刺的感覺漸漸加重起來,林飛揚如今感覺似乎有千萬把巨錘在猛烈的敲打身體。
他知道,這是自己身體裡兩種基因徹底爆發的前兆。
原本他的身體還可以靠藥物來壓制,可現在蘇熙走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藥物。
大滴汗水從額頭流下,整個身體瞬間被汗水打溼。
這一天來,他強行利用身體內那部分被改造的基因,提升自己的速度和反應能力。
現在,那些被他利用的基因已經無法在被他控制。
在他身體最虛弱的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如同千軍萬馬衝出牢籠,要佔據他整個身體。
但他身體裡原有的基因還在努力做着抗爭,於是林飛揚現在的感受就像,有兩支軍隊拿他的身體做爲戰場,各種重武器輪番上陣,他的身體已經被毀的殘缺不全。
“啊.........”
終於沒忍住,林飛揚慘叫一聲,渾身顫抖着倒地。
那種痛苦簡直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就好像所有的器官和血脈都在爆炸一樣。
即使堅強如林飛揚,此刻也蜷縮着身體,像是羊癲瘋一般痙攣起來。
林飛揚的慘叫,將熟睡的安妮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一眼便見到林飛揚倒地猛烈的抽搐。
“你怎麼了?”安妮驚慌的撲了過去,眼神中流露出驚恐和慌張。
但她的手觸摸到林飛揚身上時,就像觸摸到火上一樣。
此刻林飛揚身體的溫度正在急速升高,身體表面溫度最少超過了四十度。
安妮無法想象,林飛揚的身體裡,此刻到底有多少度。
“你到底怎麼了,快說話啊!”安妮着急的想哭。
試着推了幾下林飛揚,但林飛揚此刻神志已經有些不清,眼睛甚至翻白,臉色火燒一般的紅,但神色裡卻透着死一般的蒼白。
安妮沒有帶急救包,她以爲林飛揚或許是之前被炸傷,傷口開始發炎,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在熱帶雨林這種溫度原本就高的地方,如果不及時消炎,恐怕林飛揚就要死在這兒了。
安妮咬咬牙,摸着林飛揚的臉說:“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安妮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快速衝了出去,消失在洞外漆黑的夜中。
洞裡,林飛揚獨自躺在地上顫抖。
他好像聽到了安妮的話,但那話語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遙遠的讓他必須用力去傾聽。
可現在那聲音又沒了,他的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難以形容的疼痛。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我要死了......算了吧,就這樣死了吧,正好可以去見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們.......一定很想我吧?”
林飛揚的意識漸漸模糊,雙眼之中的生氣越來越少,他快要被折磨的失去所有求生的能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林飛揚感覺要徹底感覺不到疼痛時。
一股冰涼的感覺,突然間在自己的頭部遊走。
如同萬年冰山般,在一點點驅散腦袋裡火山岩般的炙熱。
這感覺,實在是太舒服,讓林飛揚竟然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
緊接着,他感覺到全身都有這樣冰涼的感覺在遊走。
每一次有那冰涼的感覺遊走而過,他都會感覺到全身順暢了許多。
原本已經模糊的意識漸漸又回到了腦海,他拼命的睜開眼。
好像看見安妮正蹲在他的身邊,用力的擺弄他的身體。
看完這一眼,林飛揚再次失去了意識,一切轉爲黑暗,他徹底昏迷了。
安妮的身邊,有四個芭蕉葉裝着的乾淨清水。
她撕破衣服,用清水一點點擦拭着林飛揚的身體,從而達到物理降溫的效果。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安妮一直在機械的重複着這一個動作。
從林飛揚的額頭一直擦到腳跟,每擦一遍,都會摸摸林飛揚的身體,查看溫度是否降下去。
那細心的程度,就像小女孩在精心護理自己的頭髮,細緻到每一根髮絲。
兩個小時後,所有的清水全部用完。
林飛揚身體的溫度,也奇蹟般的降了許多。
但比起正常人,林飛揚此刻仍是在發燒,嘴脣蒼白而乾澀。
安妮呆呆的看着林飛揚,這可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啊。
她把自己的心和身體,全都在那個晚上交給了這個男子。
從此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心了。這個男人去哪裡,她的心就跟隨着去哪裡。
而現在,這個男人回來了,把她的心也給帶回來了。
安妮突然覺得,原來自己還會笑,還會哭,還會難受和悲傷。
要是這個男人死了,她的心也就徹底的碎了。
接下來,她該如何面對漫長而遙遠的等待啊。
安妮慢慢的脫下衣服,直到脫掉了最後一絲。
她安靜的睡在林飛揚的身邊,就像當年一樣,從背後緊緊的纏繞着林飛揚。
感受着林飛揚身體裡傳來的火熱,觸摸着那強大到讓她平靜的心動。
一行眼淚,緩緩從安妮的眼角滑落。
她將林飛揚抱的更緊一些,嘴裡不停的呢喃:“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呢!”
漫長的夜,在兩人依偎中度過。
當陽光照進洞內,灑在林飛揚臉上的時候。
他的眼皮輕輕一跳,最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意識已經重新佔據他的大腦,此刻的他只感覺身體裡千瘡百孔,像是被核彈炸過一樣殘破。
稍微動一下身體,便感到無比疼痛。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強撐着爬起來。
可剛剛一動,感覺身體被牢牢的禁錮住。
他詫異的低頭看去,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而且,還有兩隻白嫩嫩的手,如同八爪魚一樣纏繞自己的胸口。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林飛揚驚呼出聲。
他的驚呼,也把熟睡的安妮驚醒。
“你醒啦?”安妮緩緩坐起,高聳如羊脂般的雙峰,毫無遮掩的呈現在林飛揚眼前。
林飛揚有種要噴鼻血的衝動,趕忙轉過頭去。
“喂喂喂,我們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林飛揚緊張的問起來。
安妮靜靜的穿着衣服,或許她昨夜做了一個好夢,臉色非常紅潤。
“沒什麼,看你身材不錯,睡了一把!”安妮站起身開始穿褲子。
林飛揚有種要吐血的衝動,拍着地面大吼:“你這是乘人之危,禽獸啊........就不能等我醒了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