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這麼想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反正也不怕那南齊雲進到屋舍內,這防禦陣法,秦九還是頗爲有信心的。這是前世,大哥給她的,是在一次外出之時,一座神墓中發現的。而且無人發覺,雲璟便將其記下之後,毀去了。而後便告訴了雲九,所以雲九的屋子與雲璟的屋子一樣,有一個特殊的防禦陣法。若是不知道符文,根本進不去。
是啊,進不去。所以前世的自己便被困在了那裡。可那日天府見面之時,那一雙悲傷的眸子又是怎麼回事。看得出,雲璟真的很在乎雲九這個妹妹,那般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
“大哥,我該不該去尋你,該不該去問你。還是今生各走各路,各爲路人。”
嘆氣淹沒在脣齒間,秦九回到了屋中,開始繼續枯燥的修煉生活。
夜裡,秦九突然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過。
“現在誰會來我這院子?”
起身,推開門,便聽見外面一聲一聲的叫着:“小九,開門。”
“鳳辛?”秦九一愣,便快步走到門口處,開了門,將鳳辛迎了進來。
一陣酒味飄來,鳳辛臉頰微微有些紅。“小九,給你酒。”
秦九噗呲笑出聲,接過酒罈子,又將人扶了進來。“跟誰喝酒的?”
“凌風,不過他趴下了。”
秦九將鳳辛扶着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水。
鳳辛笑着接過,幾口就灌完了。秦九隻得又去倒了一杯。
揭開那酒罈子上的封口布,秦九招手聞了一下。
“酒不錯,只是應該不是太厲害啊,你們喝了多少?”秦九問道。
“十壇。”
“分開?”
“一起。”
秦九無奈笑道:“一人五壇酒就成了這副樣子,你們酒量真是差。若是換了我釀的酒,你們二人怕是分食一罈,就倒下了。”
“沒嘗過,拿幾壇我收着。”
秦九無奈,雖說鳳辛醉了酒,比往常要更平易近人些,可現在這樣子,卻多少有些無賴的模樣。
“給我。”
秦九便只能拿出兩壇道:“不剩多少了,給你兩壇吧。”
鳳辛十分高興,當即收了起來。
“你醉的厲害,用靈力化去酒力吧。”秦九道。
“不,我與凌風約定了。絕對不用靈力化酒力。”
“好吧。今晚你在旁邊的屋子裡休息吧。”
“嗯,不過,你這房間怎麼沒有被褥?”鳳辛問道。
“被人下了醉香,所以毀去了。”秦九淡淡道。
聽到醉香二字,鳳辛的酒醒了大半,面色也是嚴肅不少。
“怎麼回事?去查了嗎?你在這玄天與誰有如此大仇?”
秦九搖搖頭,一概不知。
“不對,這醉香也不可能是玄天所有之物,這種東西怎麼會到玄天,還被人要用在你身上。”
鳳辛雙眉緊蹙,怒不可遏。
“我讓佘七去查南齊雲南齊昇兄弟了。”
“你懷疑這二人?”鳳辛問道。
“是有些懷疑,一切等佘七回來再看。”
鳳辛輕應一聲,直接趴在了桌子之上。這酒力還是有些強勁的,他一向不擅長飲酒,此時只覺腦仁疼的厲害。
“你平常晚上不休息嗎?”
“修煉,一夜便過去了。”
“小九,你有沒有聽過,欲速則不達。”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九道,只是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弄清楚了,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我先扶着你去休息。”
將鳳辛帶到了旁邊的屋子中,將其放在牀上,伸手拔了玉簪,一頭如墨長髮披散而下。“這房間我檢查過,是安全的。”
鳳辛輕應一聲。
秦九又將鳳辛往裡推推道:“休息吧,我先走了。”
“小九。”
剛要出門的秦九聽到聲音便轉過身來道:“怎麼了?”
“我們是生死之交,你可以信我。”
“我信你。”
“那你以後遇到事情,一定告訴我。”
秦九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盯着鳳辛那深邃的眸子,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道:“好。”
鳳辛滿意的笑笑,而後閉上了雙眼。
秦九也將房門輕輕帶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
秦九走了,鳳辛纔想起來有件事沒說,醉香的原料便是神水宮的神水,這醉香出現,說不定是神水宮的問題。
翌日。
鳳辛的酒力也已散發的差不多,便催動靈力,將餘留下的酒力化去。緩緩起身,將衣衫重新換過,稍微洗漱一番便去了秦九的屋中。
果真如自己所想,秦九又盤膝修煉了一夜。
見鳳辛推開門,秦九也緩緩睜開雙眼道:“好些了?”
“嗯,好些了。”鳳辛道。
秦九緩緩下牀,走到鳳辛身前。
鳳辛才突然法訣這個十五歲的少女,已經長高到了自己的下顎處。只見那少女一下抓起他的左手,一隻手當做軟墊,一隻手開始把脈。
片刻之後,秦九道:“確實沒事了。”
秦九鬆開手,鳳辛只覺得悵然若失。
“對了,昨日忘記跟你說件事情了。”
“什麼事?”秦九問。
“醉香的原料是神水宮的神水。”
“是神水,可是爲何反應處的結果卻是不同。”秦九很幸運,兩種毒都試過。
“是我爹告訴我的,應該不會錯。”鳳辛道。
“我第一次聽到你說你爹。”
“沒有爹,我難不成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鳳辛笑道。
“也是。”秦九煞有其事的點頭道。
“或許是搭配的材料不同?”鳳辛猜測道。
“你知道的這麼模糊,看來那神水宮十分神秘啊。”秦九道。
“倒也算不上神秘,有些事情基本上人盡皆知,只是一些細微的東西,從來沒有人去深究吧。”
“有些事情弄得人盡皆知,說不定是爲了隱藏某些不爲人知的東西。”秦九一針見血道。
鳳辛面色有些凝重,看來以後回去得提防這神水宮了。若是小九一言中的,那麼這神水宮可真是隱藏的夠深的。
“對了,給我挽發吧。”鳳辛直接將玉簪塞給秦九道。
“自己動手。”秦九將玉簪塞了回去。
“幫幫忙,我也是宿醉一夜的人,如今還有些迷糊呢。”
秦九無奈,只得又拿回了簪子。
取出玉梳,將一頭墨發從頭至尾梳齊。一個男子,髮質倒是不錯,梳着梳着,秦九不由得有些感慨。將頭髮挽起,再用玉簪給固定住。
“好了。”
“今日我們便不去了吧,反正丹院與符院的比試是在最後一日。”
“嗯,好吧。”
“那麼今日去萬埃山吧。”
“去萬埃山?”
“嗯,去找院長。”鳳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