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連續三天的長假緩解壓力,老師們卻是一連三天的批改試卷,當然,除非成績非常好或者起伏非常大的學生老師會提前說一下考試成績,其他人都要等到開家長會的時候才能知道成績。
潘紅升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提心吊膽的感覺,雖然很不爽,不過也沒辦法。
心不在焉的上了一上午的課,潘紅升有把握憑自己和許舒的關係套出自己的成績,可他找不出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投機倒把不是他的作風。
“潘紅升,鯊魚頭他們來了。”就在他剛要起身和兩女吃飯時,張博文先一步走了過來,不着痕跡的看了一下二女,隨後低沉着聲音說道。
“他們來幹什麼?”潘紅升愣了一下,隨後突然想起來考試之前鯊魚頭得罪別的學校的那件事,一下子恍然大悟。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這事還沒過去?”
一般的孩子小打小鬧只要沒打起來一般都會過去,大家誰也不願意給自己添堵,再不濟以後見面了不說話就是,根本不會吃飽了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互找麻煩,不過這次潘紅升算是遇到異類了。
看着張博文同樣無語的眼神,潘紅升沒有再問,而是嘆了口氣讓潘紅升領路,遞給了蘇雅和蘇雪一個放心的眼神後離開了教室。
兩個人並排走着,張博文稍稍落後一點,一系列彪悍事件之後張博文不得不歎服自己沒有潘紅升這副光腳不怕穿鞋的狠勁,刁民永遠是刁民,沒有那份習氣,練不出來。
“他們來了多少人?”一邊走着潘紅升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問。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自己並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凡是還是儘量低調點,尤其是在昨天看完整個晉江的資料之後潘紅升更有這種想法了。
“不知道,陸陸續續的已經來了將近二十個人,都是一幫敢下狠手的。”張博文皺着眉頭說道。
他們這幫要錢有錢要妞有妞的富家子弟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渾身上下窮的叮噹響的混混,在他們看來自己一條命換他們一條命,大大的不值。
“二十個人都是一個學校的?”潘紅升好奇的問道,隨後砸吧砸吧嘴說道:“啥學校能培養出這麼多人才,將近百分之五的學生都是敢砍敢殺的角色?勞教學校?”
苦笑了一聲的張博文沒有回答潘紅升這個很冷的玩笑話,繼續嘆了口氣不過這次沒有說話,因爲他已經看見了大門口已經形成兩方勢力的人馬。
一方帶頭的就是鯊魚頭,身後寥寥無幾的跟着不到十個人,另一邊帶頭的一臉吊兒郎當樣,那種潘紅升看見就像直接一個崩牙拍死的類型,身後果然跟着將近二十個人。
“升哥!”臨近門口,鯊魚頭看着潘紅升,張開血盆大口說了一個潘紅升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話。
幾方勢力在學校裡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雖也不肯服誰,而今天鯊魚頭這句老大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喊,潘紅升就是傻子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給了鯊魚頭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潘紅升冷冷的看着對方沒說話,而對方也因爲潘紅升氣場不對不敢輕舉妄動,兩方勢力開始僵持不下。
潘紅升不想在學校門口記大過,自己畢竟是個保鏢不是學生,打架可以當成副業,但絕不能耽誤主業,而另外一邊被鯊魚頭一句升哥嚇了一跳,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看上去沒有任何起眼地方的男生。
算不上清秀算不上耐看,除了眼睛特別一點明亮一點之外渾身上下哪都看不出是那種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一散所有學生跪倒的氣場,倒是像個超級市場裡的收銀員,一臉謙和的笑容。
不過能混到一個劣質學校裡的龍頭角色,對面的混混頭子顯然不是愣頭青,看着潘紅升過了半響才慢慢開口。
“三職我在去年就統一了,你呢?”
一句話說出來兩個意思,一方面告訴潘紅升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告訴潘紅升,和三職相比,他們學校很可能是一幫貌合神離的人組成的散沙,比不了他們的精英。
“我?”潘紅升嘿嘿一樂,隨後瞥了一眼有些尷尬的鯊魚頭說道:“剛剛統一。”
“啥?”一句話,門口三職的小混混都笑了,不過唯獨混混頭子沒笑,而是陰沉沉的看了潘紅升一眼,隨後說道:“我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晚上我們還在這,如果不讓鯊魚頭給我跪下認錯,從明天起你會在你們學校除名!”
好霸氣的話。
當然,潘紅升沒有覺得對方井底之蛙,但至少從表面上看多少張揚了一點,一般外表張揚的肚子裡都沒貨,這是常理也是慣性。
淡淡一笑,潘紅升理都沒理對方,直接扭頭回了學校,留下雙方一大幫目瞪口呆的狗腿子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
一方是在學校裡鼎鼎有名的惡霸,竟然被人吃了閉門羹,另一方暗地裡是個黑幫的大梟,竟然被人指着鼻子跳罵,這世道瘋了麼?
不過這些狗腿子誰都不會說什麼,即便不知道兩方人的想法,也不會傻了吧唧的去刨根問底。
就這麼回去了?當然不。
操場上的角落,潘紅升冷冷的看着鯊魚頭和他身後的幾個手下一言不發,陰冷的氣場讓誰都不敢輕易張這個口,直到鯊魚頭瀕臨崩潰。
“升哥,我錯了。”
如果之前那句升哥還有把潘紅升拉下馬的意思,這句就是純粹的佩服,打心眼裡的敬畏。
“錯在哪了?”潘紅升淡淡的問道。
“我不該騙你。”鯊魚頭耷拉着腦袋說道,半響不敢擡頭,不過等他擡頭時,卻發現潘紅升和跟在他身後一左一右的王龍張博文已經離開。
一個並不壯碩的背影怎麼扛起一片天?就靠他那根挺得筆直的脊樑?還是靠他溫酒斬華雄的霸氣?
又或者……
“鯊魚哥……”身後一個小弟看着鯊魚頭怔怔出神,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不過迴應他的卻不是那張高高在上滿臉陰霾的臉,而是多了幾分神采少了幾分暴虐的眼睛滿是感慨的看着他。
“以後叫我鯊魚就行了,咱們學校只有一個升哥。”
“爲什麼?”小弟好奇的問道。
“因爲他不問原因就幫我把事情扛了下來,這一點,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