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吧?我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道格拉斯雙眼血紅,眼圈深陷:“我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雖然這也不足以彌補我對家族造成的損失,但我只能做這麼多了。”
潘紅升不說話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放蕩不拘的男人,骨子裡居然是這般果斷強硬!
他笑笑之後猛地一拍對方的肩膀:“老兄啊,你若是在別的國家,或許還真是束手待斃,但是這裡,在我的地盤,這種事兒不算事兒!”
“啊?”道格拉斯驚異萬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欠了這麼多錢,會沒事?估計國際刑警都會來追緝我!難道你有辦法?”
“不是我有辦法,在這裡欠錢的是大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你現在一條命就值幾千億,誰敢動你?你只要一直保持失蹤狀態,或是想辦法我幫你搞一張精神失常的證明……”
“有沒有搞錯?精神失常的證明需要三名以上專家的會診,我有可能通過嗎?”道格拉斯瞠目結舌:“莫非你們這種事情也乾造假?”
“我們的法律還不健全,你應該慶幸這一點。”潘紅升滿臉笑意,這是他第一次爲國家的缺陷而自豪。
當道格拉斯被診斷爲精神失常的證明呈現在巴菲斯面前時,一向冷靜的他也按捺不住憤怒:“這是……這是撒謊!作弊!這是些什麼醫生!有沒有資格證書!”
“這個案子事關重大,我們完全可以申請自己的醫師前去診斷,或者直接把人引渡過來。”律師在一邊敲邊鼓:“這種案子咱們必須寸步不讓!”
“我倒是想!但是人家現在宣稱嫌疑人由於精神失常在鬧市走失,不知去向!去他媽的!流氓!無賴!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巴菲斯雙手捂住腦門:“不行,這件事潘紅升肯定參與了!他沒有借款給道格拉斯家族的意思……”
全盤計劃中,被他認爲最穩固的一環出現了脫節,他習慣了本國的法律環境,卻忽視了中國現在的現狀。
潘紅升對朋友自然是兩肋插刀在所不辭,但對於敵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我必須提醒您的是,道格拉斯對於我們的債務,至關重要,咱們在歐洲金融戰場上的戰利品至少要三個月之後纔會兌現,如果連這個責任人都找不到的話……咱們向瑞士銀行借貸的鉅額貸款……”
經濟專家憂心忡忡的做了個無奈的手勢:“一個月內如果不能找到他,咱們就撐不住了!光是瑞士銀行的高息貸款,咱們就無法承擔!”
“那麼說,各位先生,現在的形勢十分嚴峻呢!”巴菲斯搖搖頭:“看來咱們的腦袋,都跟那位道格拉斯先生拴在一起,只要他不認賬,咱們就都破產了,對吧?”
經濟專家低下頭去:“沒錯,一旦咱們破產,所屬的債務債權就會落入瑞士銀行手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瑞士雖然是永久中立國,但畢竟是在歐洲,跟道格拉斯家族的關係非常好……他們很可能會用最寬鬆的還款方式來索要這筆錢……”
“也就是說,咱們不僅僅等於是白忙了一場,還會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對吧?”
巴菲斯的眼神凝重起來,深邃的望着茫茫夜空:事到如今,一切用金錢可以做到的手段,都要用上了!他低頭看看手錶,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當這些人焦頭爛額的時候,道格拉斯和潘紅升肩並肩躺在海南的沙灘上,享受着下午的日光浴。
“真是沒想到,雖然這裡的基礎設施差了點,但比起馬爾代夫絲毫不遜色!”道格拉斯劫後餘生,心情大好:“現在我越來越喜歡你們國家了,真好。”
潘紅升苦笑一聲,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突然寧靜的海面上出現一個小黑點,隨即一條黑線在海平面上出現了,越來越近……
“有客人來了。”正在曬太陽的潘紅升嘴角微微一翹:“在我的底盤上撒野?找死!”
那些小黑點快速的靠近了,原來是一大隊騎着摩托艇的槍手!
這些槍手都是潛水衣衝鋒槍,外加遠程瞄準鏡,看來是早有準備。
“我說,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道格拉斯這才被轟鳴的螺旋槳聲嚇得站了起來,卻隨即被潘紅升一把拉倒:“別起來!”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槍林彈雨,打的海面上如同下雨般坑坑點點!
那些摩托艇騎手淬不及防,有的直接全身開花掉進海里,有的甚至摩托艇被打爆了,轟的一聲海面上火光沖天!
“這……你早有準備?”道格拉斯嚇得幾乎要尿褲子:“爲什麼不早說?幹嘛還要來曬太陽?”
“因爲如果咱們不出來晃晃,他們還會採取其他方式來暗算咱們!”潘紅升悠然自得的躺在躺椅上,一隻手輕輕舒展把香檳端起來:“放鬆點,這只是開始……爲了幾千億,估計什麼樣的角色巴菲斯都會僱來!”
他猜得確實沒錯,接下來的一星期內,槍手,傭兵,殺手和犯罪組織接踵而至,但那些力量在潘紅升本土力量的防禦下顯得不堪一擊。
潘紅升發揮出自己地頭蛇的優勢,把巴菲斯折磨的痛苦不堪,不僅沒有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還白白搭上了一筆又一筆的佣金。
“看來你把一切都算計好了,真是厲害。”道格拉斯在晚飯後的按摩時有點忘乎所以:“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混了,也不至於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過有一點我真的沒預料到,那就是你做的那個手腳。”潘紅升已經享受完服務穿着睡衣坐在一旁抽菸:“這個手腳居然能瞞過巴菲斯那夥人,真是不大容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知道即便是那種隱藏條款,在對方豪華陣容的律師團,各種景榮法律顧問的檢索下,沒理由會被忽略。
“其實,有一個細節我沒有說。”道格拉斯羞澀的笑笑:“在對方派來的談判團裡面,有個是我過去的情人……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成爲巴菲斯財團的外事代理之一,她騙了我,但是在最後卻給我機會,留了一線生機……我現在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怨恨。”
潘紅升苦笑一下:“真是沒想到啊,你這個多情種子有時候還會發揮正面作用!好吧,方不方便跟我談談她的情況?”
“對不起,我只能跟你說,她是個難以捉摸的女人,就像是狡猾的大海一般,波瀾詭異……但又是那樣的讓人着迷……”道格拉斯深情的望着天花板上某一個點,那副樣子真的讓潘紅升忍不住想要給他幾巴掌。
在一週前這個傢伙還哭哭啼啼的去跳河,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留露出本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來人的性格很難改變,無論遭遇到什麼,無論受了什麼訓練,都會一如既往的那樣迥異保持自己的個性。
他無奈的看看自己的手機,只見那些手下不斷的把對方的下一步行蹤發佈過來:“一隊俄羅斯爆破專家在酒店下榻,預備三分鐘內解決。”“一隊前法國僱傭軍在南部城市潛入,但已經被張博文帶去的人全部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