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波並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在金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什麼陰險勾當沒經歷過,但這次卻大跌眼鏡的在一個小犢子手裡吃了暗虧。
這聽起有些天方夜譚,但實際上對蘇海波來說這也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映,放過這個機會?那基本上就是認輸。
潘紅升也看到了這一點,炮拳對崩牙拳劣勢本來就顯示的非常明顯,如果蘇海波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只能越打劣勢越打。
看着再次衝上來的黑衣男子,蘇海波苦笑了兩聲,整個人不退反進,幾十年在金江的權威就要終結,就算死他也要讓金江人看清,能站在金江之巔的蘇海波不是誰都可以比的。
果不其然,負傷的蘇海波因爲底盤不穩根本就不是黑衣男人的對手,每一拳的力量都在減弱,手臂也在慢慢發抖,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而反觀黑衣男人,身手依然矯健,很顯然之前在戰鬥時還保留了不少實力。
緊張的看着臺上的一幕,潘紅升並沒有理會看出頹勢的蘇家二女泣不成聲,調動全身的氣在身體中不停的流轉,只有這樣才能在之後的戰鬥中打敗對手。
既然決定要救蘇海波,潘紅升就不會在猶豫。
當然,潘紅升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打得過黑衣男人,雖然從表面上看蘇海波只是頹勢越來越大,但黑衣男人明顯保留了實力等着其他人挑釁。
現如今的潘紅升已經即將步入煉氣化神的中後期,雖然沒辦法和老爺子那種不知深淺的老神仙比,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正面對抗許岩石這等金江大梟,畢竟老爺子講究厚積薄發,辛辛苦苦當了20年狗的潘紅升只要一朝得水,恐怕就是風生水起三十年。
武者都是這樣,初期進步神速後期肯定根基不穩,根本不存在神童奇才云云的廢話,一個循序善誘的過程拔苗助長了不可能會有好下場,而老爺子一直不知不覺中壓着潘紅升,直到上次受傷後纔不壓制他體內的氣,通過自己早已經如火純清的氣引導,外加藥物的內外調和,直接讓潘紅升飛快的提升到了現在的層次。
當然,現在的他已經再次進入了一個瓶頸期,天知道下次突破在什麼時候,只能將經歷放在招式的融合上。
看着臺上只有招架之力的蘇海波,又看了看虎虎生風的黑衣男人,潘紅升猶豫了一下,無奈的笑了一下,隨後慢慢的朝着臺上走去。
整個會場一片安靜,白晝一樣的燈光將臺下的一舉一動都反映的一清二楚,而潘紅升的動作自然逃不了臺上其他二十幾個黑衣人的眼睛,一站起來就有兩個人準備朝前走過去。
“你們等等,我過去就行了。”之前一直站在黑衣男人身後的江澤稍微錯愕了一下,隨後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對周圍人擺了擺手隨後朝着正往臺上走的潘紅升走了過去。
“怎麼哪都有你的事?”作爲華氏白衣聖堂,江澤演戲的水平不會比潘紅升差多少,此時此刻他也好奇,這個還做地鐵的小子怎麼可能參加的了這種場合的演唱會,而且看着他來的方向,明顯是一等座的位置。
“戲演的不錯。”潘紅升靜靜的回答道,全身肌肉都已經繃得緊緊的,只要對方稍有動作自己肯定就回以雷霆打擊。
“小女孩的事麼?”江澤呵呵笑着,隨後一臉弔詭的說道:“當初以爲你只是個普通人,沒想到你還能坐在這裡,而且還坐在一等座的位置。”
“怎麼,有想法?”潘紅升也笑了,兩個人針鋒相對。
陣營就不一樣,而且當初潘紅升也算得上胖揍了一頓江澤,對方記不記仇不知道,但如果要是潘紅升肯定報仇。
“當然,不過,你應該還不配和我一起吧!”江澤好像好朋友一樣面帶微笑,隨後將後背留給潘紅升,心不在焉的將對方朝着臺上引去,這好像老朋友的一幕頓時讓臺下的人目瞪口呆。
難不成外有強盜裡有內鬼,那今天算是沒一點希望逃出去了!不約而同的,所有人都開始變得沮喪了。
跟在後面的潘紅升自然沒心思理會臺下的一幫大小犢子,現在的他正進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天人交戰,對方留給自己一個大後方,他可以肯定就算比自己高出幾個層次他都有把握一擊致命,但他現在卻在猶豫。
一方面是覺得對方不可能就留下這麼一個後背,肯定有詐,另一方面,他知道作爲一個武者什麼叫遇強則強的武者之心。
當然,潘紅升並不知道,這看上去針對他的一幕實際上卻是在針對臺下的衆人,不知不覺間已經上套。
到了臺上,潘紅升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集中到了還在戰鬥但勝負已經瞭然的戰場中。
此時的蘇海波已經臉色發白,咬着牙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態和對方進行着殊死搏鬥,這種瘋狂的打法讓黑衣男人也有些吃不消,乾脆和蘇海波耗上了,一張滿是戲謔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的確,作爲十大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不管是教育還是武術都不是蘇海波這種半路從野地出山的人能比的,蘇海波再有錢有勢有能力,那也僅僅是在一個巴掌大的金江,在整個中國來說根本就是千千萬之一,和在世界都能進前500強的華氏集團比根本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今天就算死,也必須不能落下自己的臉面!”這是蘇海波現在心裡唯一的念頭!
現在的他已經忘記了所有的名和利,突然放開一切的蘇海波明白了一個道理,這輩子唯一能永遠陪着他誰也搶不走的只有兩個女兒,所以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撐住場面,至於自己兩個女兒,也只能交給陳伯和……那個小子了。
怒吼了一聲,蘇海波紅着眼眶目眥欲裂的瞪着黑衣男人再次衝去,眼光卻不由得朝着臺下的掃了掃,他知道今天兩個女兒也來看演出了,現在的他就是想在死之前再看兩個女兒一眼。
“爸爸給你們丟人了。”哀嘆一聲,蘇海波知道了自己的下場。
然而,一直聚精會神打鬥的蘇海波這一掃卻突然看見此時此刻的臺上突然多了一個人,那張並不算成熟的面孔已經佈滿了汗珠,一雙拳頭早已經握的死死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己。
潘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