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額頭上綁着紗布的唐佳佳一臉呆滯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靜靜的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那是六樓而且唐佳佳明顯感覺到當時潘紅升的意圖,將自己墊在下面,他是傻子麼?在最後一刻以自身的加速下落爲代價讓自己少受一點傷?
你以爲你是雷鋒?唐佳佳已經把眼淚哭幹了,現在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說實話如果潘紅升如果是最強狀態這種程度不可能會昏過去,而且如果稍微再高低點或者潘紅升反應快一點這犢子完全有能力將自己的身體正過來然後揹着唐佳佳,雖然驚駭世俗但也比現在昏過去要好不少。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潘紅升怎麼了?”一個聲音帶着幾分哭腔焦急的問道,看着唐佳佳腦袋上的紗布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身後兩個同樣一臉焦急的女孩。
“佳佳,怎麼回事?潘紅升呢?”蘇雅一把拉住唐佳佳的手問道。
“他,他在裡邊搶救呢!”唐佳佳趴在蘇雅的肩膀上再一次哭了出來,此時此刻什麼吃醋什麼委屈都沒了,沒什麼比潘紅升還活着更重要了。
“怎麼會這樣!”趙晴的聲音不是很客氣,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但唐佳佳這個人名她明顯也聽說過。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他說他有三個女朋友,我氣不過就不想活了,然後從上跳了下來,結果潘紅升也跟着我一起跳下來了。”唐佳佳一邊大聲哭着一邊說道,聲音都有些發啞。
“你先別哭,那爲什麼你沒事結果潘紅升到現在都醒不了?”
趙晴繼續問道,但臉色卻緩和了不少,潘紅升在學校的事她也都聽唐佳佳說了,其實按理說第一個和潘紅升關係曖昧的就是這個女孩,結果今天才明白整個事的經過,不管出於女人還是出於道德趙晴都同情這個女孩。
“他,他把自己墊在了下面。”唐佳佳的哭聲更大了,而聽見這句話的趙晴和蘇雅蘇雪都一臉蒼白的捂着自己的嘴,眼底都是驚愕。
從六樓掉下來本來就可能將人摔死,而潘紅升不僅跳下來而且還把自己當成肉墊扛住兩個人的重量!
趙晴包括蘇雅蘇雪看唐佳佳的目光都有些責怪,但誰都不敢說什麼,說實話她們三個和唐佳佳相比已經是幸運的了。
她們同情唐佳佳,但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而就在四女默默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時,樓道又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張博文他們來了。
他是接到唐佳佳用潘紅升手機電話找來的,自己腦袋都處於半迷糊狀態下的唐佳佳基本上把認識的幾個都打了。
“到底怎麼回事?”張博文一張臉同樣陰沉,整個人散發着駭人的氣勢,身後跟着小五幾個人。
當老大的時間越長慢慢就會有一種氣質,整個人氣場都會變得很強,一言一行都給別人造成壓力,和潘紅升在一起還好,張博文一個人的時候哪怕走在大街上大家都會忍不住側目兩眼。
“沒事別在這喧譁,病人家屬在麼?”幾個人的動靜有點大,手術室裡出來了一個女醫生,看着樓道里的一衆人等問道。
“啊在,我是他未婚妻。”趙晴連忙說道,隨後挽着唐佳佳,身後跟着蘇雅蘇雪跟着女醫生走去,只留下身後包括張博文之內的一大羣人茫然對視。
未婚妻?這女人是誰張博文都沒鬧清楚呢,而且看幾個人的表情似乎都已經默認一樣。
“文哥,咱們現在怎麼着?”小五在張博文後面也有些發愣,連忙問道。
“不怎麼辦,小五你去買點水果給潘哥和嫂子送來,其他人回去上課吧,我自己在這盯着就行。”張博文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潘紅升的情況怎麼樣但從之前唐佳佳口中得知的情況並不算重,說實話他雖然沒從六樓跳下來試試,但憑感覺潘紅升不可能有事,之所以昏過去可能是因爲帶着兩個人。
張博文這邊安排好人手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抽着煙,這情況醒了照樣不好解釋,當然他還不知道潘紅升已經拿下了其中三個。
“你們幾個是什麼人啊?未婚妻一個人留在這就行了。”女醫生看着同樣跟進來一臉緊張的蘇雅蘇雪問道。
“我們,我們是他表妹。”蘇雪眼珠一轉連忙說道,而女醫生則無奈的看了三人和離着最遠的唐佳佳一眼。
“病人的情況有些不太好,現在雖然已經清醒但下半身卻沒恢復知覺,初步鑑定可能是顱內受損導致的,現在已經清醒了,只是狀態有些差。”女醫生的話險些讓趙晴昏過去,而蘇雅蘇雪則連忙扶住她,但同樣一張臉蒼白到了極點。
三個女孩裡蘇雅蘇雪還好,至少有蘇海波,而趙晴只是一個人,潘紅升就是她的全部,現在聽見潘紅升下半身不能動彈幾乎不敢相信。
“我可以看看她麼?”趙晴臉上勉強帶着一絲感激的微笑看着女醫生,隨後輕輕問道。
“可以,不過時間別太長,影響病人休息不好。”女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隨後直接帶着三人到了ICU病房內,此時此刻的潘紅升明顯醒着,只是目光有些呆滯。
“潘紅升。”打開門的趙晴眼淚一下滂沱而出,遠遠的捂着嘴不停的嗚咽着卻不敢靠近,她怕自己忍不住撲在對方身上。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潘紅升勉強笑了笑,臉色同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掙扎着坐了一下皺了皺眉:“唐佳佳呢?”
“在外面,我給你叫去。”趙晴連忙擦了擦眼淚,幽怨的看了眼潘紅升但並沒多說什麼,她捨不得同樣也說不出口。
站在門口的唐佳佳看見趙晴出來找自己臉上明顯有一些掙扎,不過還是被拖到了潘紅升身邊,眼淚同樣簌簌而落,只是抿着嘴脣倔強的一句話沒說。
“這是,給你的中午飯。”
潘紅升笑了一下,從被窩裡掏出一個還帶着一絲體溫的煎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