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下班後,王工那叫一個熱情。
拉着張樑的手不放,弄得張樑很彆扭,張樑看看周文濤,意思你這工程師,沒毛病吧?別是性取向有問題。
不怪王工熱情,來的時候都三點半多了,到五點,不到一個半小時,張樑修整出三百多米的成品土坡。
比原來的孫師傅快了五倍都不止。
最關鍵的是,張樑修出來的土坡上下坡頂線、坡腳線絕對是一條直線,再挑剔的監理也挑不出毛病來,邊坡的坡頂也基本上都達到了設計坡度。
之所以說基本上達到了設計坡度,是因爲機械作業只能大幅度的減少人工,而不能完全替代人工。
再一個,設計坡度只是一種理想狀態,有一個正負修正值,像張樑修整的邊坡,誤差都在修正值允許的範圍內,只需要再花費少量的人工清理一下邊坡上的草根樹根,就可以進行混凝土澆築了。
以前就是是原來那位司機,坡頂線和坡腳線也需要花費大量人工進行二次修整。
別的不說,張樑乾的活光人工費就給周文濤節省了不少。
不過有一個人不高興了,面色不善的看着張樑。
這是施工隊隊長,也叫工頭。
他是靠帶工人賺錢的,一個人工提十塊錢。
張樑這麼一弄,不用人工二次整平了,周文濤倒是能省不少錢,可是這位施工隊長,可就少賺錢了。
臉色能好纔怪。
鎖好挖掘機,張樑和周文濤一塊開着車回到家。
張樑把合同拿給老爸看,一把晚上請周文濤、軍子、小胖他們吃飯的事說了。
張父看了看合同,遞給自己媳婦,然後很爽快的指使張樑去殺雞宰魚。
自己也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做菜。
家裡的小飯店沒有請廚師,廚房裡除了本家嬸子幫忙刷鍋洗碗洗菜之外,都是張父一個人的。
基本上,忙完中午,休息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開始準備晚上的了。
二十年如一日,別看老媽幾十萬說拿就拿出來了,可是,這錢每一分都沾着老爸的汗珠子。
五半點,軍子、小胖、鐵子幾個兒時的夥伴相約而來。
“樑子哥!你回來也不說一聲,不是濤子說,我都不知道!”軍子進門給了張樑一拳。
“昨天剛回來,今天叫你喝酒,晚嗎?”張樑笑着回了一拳。
這也是光着屁股長大的兄弟,別看叫軍子,可是真沒當過兵。
也是張樑這些兄弟裡面最有出席的,唯一一個大學生,國家公務員,在市檢察院工作,副處級幹部了。
“小胖!”張樑和第二個人擁抱了一下,“你小子,我怎麼感覺比去年又胖了?我看你快趕上孫越了!以後改名大胖吧!”
“呵呵!樑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屬於喝涼水都長肉的!我也很無奈好吧!”小胖拍拍自己的肚皮,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別看小胖是個大胖子,可是有經濟頭腦,這幾年從山西那邊往鳶都搗鼓煤炭,也有幾千萬的身家了。
“樑子哥!”
“鐵子來了!行啊!聽說當隊長了?”
“啥,就是個副隊長,沒啥用,工資漲不了多少,活不少幹!”
鐵子,李鐵,也張樑光着屁股長大的,如今是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
其實張樑光着屁股長大的還有很多,可是人以羣分,物以類聚。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人長大了,就有了社會地位的區分,不是誰嫌棄誰,只是因爲社會地位的不同,接觸的環境不一樣大家玩不到一塊去了。
對於這個,張樑也很無奈,每次回家探親,都的分兩次搞聚會。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兄弟重逢,那就是幹。
酒倒杯幹。
這幾個都是酒精考驗的,在酒桌上闖蕩出來的,大家酒量差不多,喝起來那才叫爽快。
“樑子哥,你怎麼這麼着急就選擇了自主創業?這事你和兄弟通個氣,別的地方不好進,市檢察院我還有點面子,絕對能讓你帶着編制進來!”軍子搖頭嘆息道。
“要我說,那個破工作不要也罷!你到我公司去,我讓你當副總,一年五十萬!”不等張樑回答,小胖就搶先拍着桌子說道。
“拉倒吧!你那公司?總共五個人,樑子哥去當副總?”鐵子不屑的懟道。
“呵呵!軍子、小胖,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己有打算!”
“樑子哥,其實你承包那個桃花山,還真不如跟我一塊幹!你有技術,我有平臺,咱倆合夥,一年賺個幾百萬很輕鬆!”周文濤也勸說道。
“謝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那種塵土飛揚的生活了!我打算守着桃花山養點雞、養的豬,然後把我家的木匠手藝傳承下去。”張樑和兄弟幾個碰了下杯,說出自己的打算。
“樑子哥……,算了不說了!軍子。我和你們說件事,今天下午樑子哥露了一手,把我那位眼睛長在天上的工程師給鎮的不行了!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周文濤想起下午王工的表現,忍不住笑着說道。
“怎麼回事?快說說!”小胖催促道。
他們都知道,周文濤的情況,知道他找了個工程師,技術人品都沒得說,就是有點持才傲物的樣子,對誰都不服氣,就算是甲方領導,也經常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
爲此周文濤沒少給他擦屁股。
“我原來的挖掘機司機不是感冒請假了嗎?新找到替班司機,王工那叫一個不滿意!愣生生罵跑了好幾個替班司機!
結果今天樑子哥上去一試,王工一句毛病都挑不出來,那對樑子哥叫一個崇拜!就差給樑子哥頂禮膜拜了!”
“不至於吧?”軍子認爲周文濤的話有些誇張。
“不至於?你知道樑子哥一個多小時比其他司機一天干的都多,而且樑子哥修的土坡,根本不用人工二次修整!”
“這麼厲害?真不愧是樑子哥!”小胖拍着桌子叫道。
“呵呵!你那位王工,就該有人治治他!讓你給慣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鐵子冷笑道。
大家都是兄弟,平時互相幫忙啥的少不了,鐵子、軍子都沒少幫忙擦屁股。
“唉!我怎麼不知道!可是我現在還真離不開他!對了,樑子哥,你手底下的兵,給介紹幾個唄!不求像你一樣,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水平就成!”
“我的兵?···················介紹沒問題,你要那方面的?”
“開挖掘機的、開剷車的都要,要是有懂工程技術的就更好了!”
張樑當兵十七年,帶出來的兵沒一百也有八十多了,他帶出來的兵,當營長的都有了。
“都有!不過咱可說好了,他們來了你不能虧待他們,五險一金你得給他們交!不能像你請的其他技術員,光一個工資,這不行!”
“樑子哥,這個你放心,你得兵來了,我絕對虧待不了他們,保底五千加五險一金,等熟悉了,再根據水平調整工資!”周文濤連忙保證道。
“那成!回頭我給他們打電話!這些兵,說實話都是人才!就算不來你這裡,他們也混不差!”怕周文濤怠慢自己的兵,張樑又補充了一句。
“那是!樑子哥帶出來的兵,還能差了!”張樑解決了他的大難題,周文濤好聽的話好像不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