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做出請的手勢,不過他既沒彎腰,也無恭敬;在文元心裡,許流蘇無非是個青年天驕而已,根本不知道亂墳營的可怕,更沒辦法和常將相比。
兩旁三營軍士也面帶笑容,目送着這一支軍隊在許流蘇的帶領下進入了營帳。
文元對一旁將領使個眼色說道:“來人,去通報常將,就說我們的小夥伴來了。”
“哦對。”說完,文元又補充道:“他身後那支軍隊好像是古蠻叛軍,那些百姓我也眼熟,似乎是靈海城百姓,派人出去查查常山的下落。”
文元吩咐下去,立刻有三營將領出營查探。
而這一切,卻沒有瞞過許流蘇的眼睛。
“少候,這邊請。”文元三步趕了過去,將一行人安頓在軍營中,自己則是帶着許流蘇、白流雲、熊林幾位身份不低的下屬走進一座頗爲豪華的營帳,衆人落座。
“文軍師,本候已經到了,是時候去通報常大將軍了吧。”許流蘇依舊開門劍山。
文元負手而立,聞言笑了笑,搖頭道:“回少候的話,暫時還不可以。”
軍營內的氣氛頓時一靜。
“哦,這是爲何?難道常大將軍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說,他根本不想親自來拜見本候?”
許流蘇目光深深注視着文元,內心卻涌現一絲怒火。
這平馬三營作態是挺囂張,候與將在官位屬於兩個級別。換句話說,常龍海不僅要親自迎接許流蘇,還應該親自彙報軍隊訓練情況,軍中機密情報,和接下來的行軍戰略。
可常龍海倒好,竟然閉門不出。
這把他許流蘇當成什麼?一個無名軍卒了?
文元沒理會許流蘇的陰沉的目光,慢條斯理說道:“常將有令,他現在不舒服,任何人不得打擾他。本官也是遵守將軍命令而已,何況由我歡迎少候的到來豈不更好,常將脾氣暴躁,纔有意暫不接觸少候,怎麼,難道少候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東西?”
雖然文元態度禮貌。
但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輕蔑和不屑。
而文元內心更是冷笑不已。
區區一個小毛孩子,本官能站着跟你說話,就算給足你面子了……
惹怒常將和本官,恐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流雲幾人聽後都強忍怒意,一道道恨不得殺人的目光盯着這個文元。
此人言辭犀利,裝逼都不帶髒字。這讓幾人也只能忍住不發作,畢竟這是軍帳,不能冒失。
許流蘇突然笑了:“文軍師說的還真在理,既然如此,那就等常將方便的時候再說吧。”
“呵呵,那好就多謝少候了。”文元抱拳一笑,轉身打算離開。
“慢着!”許流蘇依舊盯着他喊道。
“嗯?少候還有何事?”文元臉皮子抽了抽,態度還算客氣。
許流蘇笑道:“既然此次由文軍師與本候接洽,自然要先呈上軍機卷宗,等我看完之後,會親自去找常將商議。”
文元愣了愣,不過很快便大笑一聲道:“抱歉了許少候,沒有常將命令,下官也不敢將軍中機密交給別人,這要是被常將知道,恐怕會怪罪下來。”
“那好,本候現在去看看軍中修煉情況,有勞文軍師了。”許流蘇知道對方不會答應,又退一步。
文元依舊沒鬆口,呵呵笑道:“實不相瞞,下官勸你還是老實在營帳待着吧,好好休息一番有何不可……三營還有個名字叫亂墳營,每年會死上無數條性命。”
說到這,文元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許流蘇,笑道:“若是傷了少候的小胳膊小腿,下官可擔待不起啊……”
文元揚起下巴,戲謔地俯瞰許流蘇,在他眼裡,許流蘇的任何條件都可以拒絕,這軍營裡常將最大,他身爲三品文臣,想壓住一個青年還不容易?
可就在這個時候。
文元突然發現許流蘇撣了撣白衫灰塵,爾後站了起來
“少候這是……”文元眯了眯眼。
“呵呵,沒事兒……本候就想拍一隻亂嗡嗡的蒼蠅而已,文軍師不必害怕……”許流蘇臉龐帶笑,卻是一步掠到文元身前,在他瞳孔瞬間駭然的時候,猛地揮出一掌,這一掌裹挾真氣,勢大力沉,竟直接將錯愕無比的文元扇飛出去,直接飛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