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將軍!”一名軍士下馬急報,道:“探測完成!”
凌虎雄目光一寒,道:“講!”
“這整座郡城畫地爲牢,其中關押着數萬秦域子民,還有各種長老,弟子,包括方圓千里城池的世家大族,甚至有古域曾經的叛黨!”那名軍士連忙道,可他說着,眼底卻是一片死灰!
因爲,能生擒這麼多戰俘,只能證明這座牢獄的戰力十分雄渾!
恐怕不止是聖乾武府的長老齊聚,更有來自浮屠域,陰陽天府之人!
他們圍困郡城,圍困牢獄,也只能看到表象。睡也不敢斷定,這裡面究竟隱藏着多少高手!
“我知道了。”凌虎雄深吸口氣。
他身邊,很多將領下馬,滿目悲慼,站在面前,嘶聲力竭吼道:“凌將,乾脆直接攻入牢獄,能救出一個是一個,這般坐以待斃,兄弟們覺得屈辱!”
說話之人身披血色披風,手中盤有戰刀,滿心焦急!
他乃平馬軍最高統領李傲,沒錯,便是許流蘇昔日的舊部!
後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容,都是平馬軍的將士,有付天剛、有二營的秦少陽、秦飛羽、裴廣!
他們被編入秦軍之中,充當最後戰力,負隅頑抗着聖乾武府的獨裁專斷!
凌虎雄的戰旗遲遲不肯揮下,爲什麼,因爲此旗一旦落下,三軍將悍不畏死,衝殺聖乾牢獄!
可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因他們面對着人數相當,戰力尤勝數倍的宗府弟子!
如果只有聖乾武府還好說,可還有陰陽天府,邪道天宮……
凌虎雄明白,三軍之中,早有人萌生退卻之意,在戰火沒有打響的時候,他們士氣不在,便已經輸了!
這一刻,所有人將目光看向了坐鎮萬軍中心的紫衣老將!
他曾有着一個令四域都爲之顫抖的名諱:
老將神,段德海!
可老者一頭華髮,*的脊樑也微微彎曲,他曾經浩瀚的雙目已經出現了落寞的枯火,彷彿風燭殘年,隨時會被熄滅!
油燈枯竭!
凌虎雄從馬上胯下,軍士們給他讓路。
他急匆匆步近段德海,單膝跪地,痛苦道:“老將軍,還請讓我下令,攻入牢內,解救秦域子民!”
萬衆目光看來,帶着一片絕殺之意!
他們只想看見段將神點頭,爾後便一鼓作氣,衝入城內!
段德海渾濁的雙眼滑落一絲淚滴,隨風飄逝!
他年事已高,崢嶸歲月,曾見證了秦天帝的崛起,秦域的崛起!
可當他真有這一天,累了,打不動了,無法指揮三軍的時候,他才明白,老將神之名,已經不存在了……
遙遙聳立的牢柱,綁縛着密密麻麻的人羣,聖乾武府爲了這些囚犯,爲了給他們最殘忍的折磨和刑罰,下了血本!
更是有古域的叛黨,有娜雪、娜千山、伊冷,三族,無數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他們是敵是友,非親非故。但現在,在聖乾武府的狠辣之下,全都被迫戴上了囚犯的面具,飽受摧殘!
一滴血淚,從段德海蒼老的面龐上,黯然滑下!
“老將神!”
“將神您!”
“將神!”
羣人心底一沉,連忙圍攏而來。卻沒有人敢碰段德海一下。老者的身軀雖然佝僂,但仍然有一絲燃燒的軍魂氣結,在緩緩支撐着!
“老前輩,您……”凌虎雄哽咽,眼眶溼紅。
大限……已經到了嗎?!
悲憤的哀嚎瞬間撕裂天地,響徹在郡關之上,燃魂啼血,蒼生尤憐!
而這一聲聲痛苦的吶喊,也傳到了牢柱之上,數百座牢柱,數萬名囚犯,戴着面具,有男有女,看不清面容,但一陣陣啜泣,從口中傳來!
“哼。大限已到。”左冥站在城上,目光微微一眯,道:“如我所料,聖子最爲忌憚的老傢伙,也快歸西了。這樣一來,秦天帝變成傀儡,三軍舊部盡滅,這片土地,已經沒什麼可忌憚的了!”
他身邊,站着一名手持海潮長劍的青年人,雖然是青年,但渾身氣質冷傲,面容英俊!
聖乾武府弟子,陰陽天府弟子都對這名青年恭敬有加,因爲他是少神李滄海,和聖子齊名!
李滄海淡漠道:“既然快要死了,三萬八千多的舊部便不足爲懼。拔了這最後的虎牙,秦古兩座疆域,便可以作爲邪子殿下的養魔之地了。”
“好!”左冥不敢再李滄海面前倨傲,拱了拱手,祭出一面旗幟!
這面旗幟是聖子親自交給他的,可以動用聖牢一切弟子長老,爲他號令,莫敢不從!
“殺!”左冥眯了眯眼!
然而,就等待他將聖旗落下的那一刻,天地之間,一抹白影飄然出現!
這道白影彷彿一片雪白的葉子,從蒼穹落下,隨風而舞,正好立在了聖牢城前方的百丈之外!
“這……”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才漸漸看清了人影的長相。
一襲白衣,獵獵作響,英俊的容顏透着一抹空靈,其揹負雙手,眼眸微揚,明明只是站在原地,卻給人一種鋒槍出世,魔帝駕臨的感覺。
“好,好帥……”左雨夢是女子,呆呆看着白衣,露出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