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朱友朋氣急敗壞,分明感覺出兩旁青年男女的嗤笑之色,臉上火辣辣的痛!
“小雜種,休要猖狂,剛纔只是試招而已,接你朱爺爺第二劍!”
這一次,朱友朋凝重幾分。
方纔他太輕視許流蘇了,認爲一劍必定擊退此人。
可結果卻大相徑庭。
唰唰!
銀芒劍在手中轉過一道弧線,朱友朋舉劍躍起,手臂一揮,劍芒橫空劃開!
這道劍暗合四抹劍芒,乃是狂浪劍術的二重劍法。
威力,遠不是第一劍可比!
見狀,劍天一心神一凜,幾日未見,這朱友朋修爲居然又有精進。
對劍家來說,並非好事。
但劍天一也只是冷冷一笑。
就算朱友朋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超越他!
場中……
“狂浪怒江,小雜種,給我退後!”
嗡嗡劍鳴嘹亮響徹。
整個主堂被一抹抹絢爛的海潮般光芒照耀而起。
劍光穿梭虛空,嘩的展開,四道劍芒當空落下。
猶若江堤傾瀉,滾滾劍芒直落千里!
光芒映照起朱友朋猙獰的笑容。
這一劍,許流蘇必定會退!
甚至有可能,能斬殺許流蘇!
然而……
“呵呵,狂浪?翻不起的小水花,也敢稱狂?”
許流蘇的眼眸,寒光乍現。
手一橫起,陡然多了一抹金色長槍。
“旋殺,金羽,開!”
許流蘇巋然不動,右掌拉住槍尾,左掌緊握槍前!
呈鐵橋浪尖之勢。
“看看本少如何破你這過家家的劍決,讓你死得明白!”
砰!
右掌一鬆。
大羅斷魂槍先是半空掄出一道弧線。
如一根擎天柱般砸向海潮劍光。
四道劍芒與槍影相遇。
轟地一聲震盪一片真元。
所過之處狂風驟起,勁鋒橫掃,吹得在座青年才俊東倒西歪!
劍天一瞳孔驟然一縮。
憑他的眼力,怎看不出這一槍砸去,許流蘇便已經贏了!
“該死……”
劍天一暗道,這小子的修爲明明不高,戰力,卻出乎他意料!
砰砰!
狂轟之間,大羅斷魂槍搗碎了海潮,破開絢爛劍光直衝而去!
也在此時,旋殺晶石和金羽銘文的增幅驀地開啓。
槍尖如鑽頭一般旋轉起來,撕裂虛空的颶風狂猛吹起。
金羽銘文閃耀,千斤之力,灌注槍身!
轟隆,巨影槍芒在朱友朋呆滯地臉色下,猛刺小腹!
“救命啊——!”
下一秒,主堂便響起了朱友朋膽寒的慘叫。
槍尖攪動的風暴轟隆撞在他小腹,丹田應聲粉碎,真元如泄氣皮球般逃竄開來。
他整個人旋轉着飛出,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痕擦了一地,悲慘的嚎叫戛然而止,直挺挺地砸在牆上。
“朱兄!”
劍天一驀地大驚,連忙飛掠過去,定眼一看。
朱友朋臉色一片死灰,雙目空洞。可要命的是,他小腹血流如注,無比悽慘。
“丹田被廢了?”
劍天一轉頭看向許流蘇,眼裡殺意閃爍:“獨孤求敗,你居然敢廢他修爲?”
這一刻,劍天一勃然大怒。
他不出手,是因爲朱友朋一人足夠。
殺許流蘇恐怕易如反掌。
但眼前一幕卻顛覆了這個事實。
不禁狂浪劍術沒有擊退許流蘇,反而被他乘勝追擊,一槍廢了朱友朋修爲。
只能說他們太過輕敵,才釀成如此悲劇。
“劍兄……殺了他,幫我殺了他!”
朱友朋哆哆嗦嗦開口,小腹的劇痛讓他險些暈厥。
可比起這個,他更接受不了淪爲廢物的事實!
“你放心,你在我劍家出事,這個人,必須死!”
劍天一深吸口氣,獰色陡然浮現,腳步一閃,便舉劍來到林輕舞身前。
“你——!”林輕舞驀地一慌,本能大叫道:“臭小子,救我啊——!”
“晚了!”
劍天一大聲獰笑。
一道流光閃爍,他翻手握住劍柄,朝林輕舞刺去。
林輕舞俏臉完全失去了血色,貝齒打顫,眼看長劍便要刺入身軀之時。
卻是一道電芒般迅猛的槍影如靈蛇出洞般擋在面前。
一槍襲來,那長劍再也難下分毫。
劍天一眸光看去,卻發現許流蘇已經來到他身前,探臂擋住了攻勢。
“該死!”
劍天一手臂豁然發力,然而他吃驚發現,無論真元怎麼灌注,長劍都停滯不前。
就好像被一座山嶽抵住一般。
“臭小子!”
熟悉的身影站在背後,林輕舞竟歡喜地喊了一聲。
“丫頭,過來!”
許流蘇一把抱緊林輕舞,帶她脫離險境,眸光湛湛,看向劍天一:“死!”
轟!
長槍如搗蒜點開十抹槍芒,嗖嗖嗖,穿梭而去。
劍天一舉劍格擋,槍劍摩擦,驀地一股巨大力量震得他手臂發麻,險些丟掉長劍。
“滾!”
劍天一沒會過神,卻又是一腳朝他門面滾滾飛來!
不得不說,劍天一乃劍家少主,劍術高超,就連反應也很迅速。
又一劍擋住這千鈞之力的腿法,劍天一性命保住,卻是噼裡啪啦一頓倒退。
沿途撞翻了美味菜餚,金鐘酒杯,直到轟然砸在牆壁之後,才穩住身形!
“這!”
劍天一狠狠擡頭,眼眸赤色一片!
嘶!
不止如此,就連看戲的衆青年男女也再無囂張之色,嘴巴張開,倒吸一口深深的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