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踏上梭車後,龐大的金屬內核開始燃燒起魂力,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在衆人的目視下最終離開藍水城。
在野外的荒野中,即使行走官道依舊很容易受到魔獸的襲擊,對於普通人而言,在不乘坐梭車的情況下,可以說寸步難移。
車廂中,剛上車的白落夜便被寬叔叫住了。
“白落夜,一會兒遠離部落,你就帶着白漠和大部隊分開吧,我相信白漠的弟弟絕非一介庸才。但如今我們還很弱,根本沒辦法和周族剛正面,而你今天的表現又肯定讓周凱有所忌憚....周族是不會讓我們平安離開的。”
寬叔雖然感覺白落夜的行爲有些衝動,但在已經阻止不了的前提下,還是決定以犧牲家族之人,來換取白落夜的自由。畢竟在藍水城,留給白落夜的時間太少了,周族決不可能讓白落夜再成爲下一個白夢飛。
看着寬叔身後的九位魂師,白落夜“撲哧”一聲笑了,“這些東西你們都能猜到,我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再說既然要離開部落,那我就算隱忍,可二哥還在梭車上,除非放棄二哥,不然周族還是會追殺咱們。現在呢,白黎明你下去沿着官道一路狂奔,只要體內的魂力消耗的殆盡,便停下來恢復魂力,並且等着我們到。”
見白落夜心有成竹的摸樣,旁邊的白黎明還是跳下梭車,悶着腦袋一路狂奔而去。
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白落夜深吸了一口,心中無奈的說,“戰爭可從不是數字遊戲!”
另一方面:
周族長老會上,周凱握着手中的寶玉沉聲道:“我已經探查過,寶玉中記載的魂技的確高明,應該不是普通家族所擁有的。”
“你這話的意思不會是,白家的身份並不簡單吧?”
“我也感覺白家不簡單,別忘了,他們是一百年前纔來到部落中,那時候才七十多人。很可能是個沒落的大世家,無奈之下遷移到這裡的。看看白夢飛和白漠,兩個堪稱妖孽的怪物,很難想象他們是小家族出身。”
周凱雙眸微閉沉聲道,“那個白落夜今天的表現也着實驚豔,雖然還有點幼稚青澀,考慮問題不夠周全,但無論是氣質還是智商,和之前判若兩人,不可小覷。”
角落中,一位刀疤臉的老年人沉默良久後終於道:“讓家族中可以動用的人都集合,今晚我帶人追殺過去,離開部落只能走官路,只要我們一路追上去,到時候只要把白漠和白落夜殺掉。羣龍無首,剩下的不足爲據。”
周凱聞言拍手喜道,“那就有勞二叔了,我相信依舊白落夜的膽子再大,也不怕跑到危險區。從藍水城到最近的部落,乘坐梭車需要七八個小時,可我派人在梭車上動了手腳,實際上一整天都到不了,這段時間足夠他們死幾個來回啦!”
晚上八點半,在吃飯的時間裡,白落夜將五隻白雀鳥束縛在旁邊的樹上,這種鳥兒一旦見到魂者使用魂力,便會驚恐的逃離,還會發出尖銳的叫聲。
以寬叔爲首的十位魂者,在送別後梭車,便來到了白落夜的身邊。
“白落夜,你真決定阻擊周族之人?雖然周族動手不可能傾巢而出,可只少也會動用一半的魂者。如今周族擁有三位魂使,二十五位魂師,這次很可能出動兩名魂使,十二名以上的魂師,咱們根本沒有勝算!”
寬叔分析清楚局勢,更加非常擔心了。反觀白落夜卻滿不在乎的從口袋中摸出個橘子,邊吃邊觀察周圍的地形。
終於看着寬叔越發的焦急,他只能苦笑道:“寬叔,我真服了。這些你都知道,我怎麼會考慮不到啊,既然能考慮到還決定動手,那勝利肯定十拿九穩。等會兒我說動手,大家毫不留情的打就行啦,唯一的目標就是全殲對手,不留活口。”
“......”衆人無語,不過都到這份上,顯然依舊沒有退路,只能祈禱奇蹟的發生。
另一方面,以刀疤臉爲首,十七名魂者在官道上一路狂奔,兩名魂使、十五名魂師,殲滅白家也不成問題,更何況他們的目的只是擊殺白落夜、白漠兩兄弟,可謂勢在必得。
不知什麼時間,天空中的明月也被烏雲所遮掩。
“媽的,這羣傢伙跑的真快,這都沒趕上?”一個追殺魂者抱怨道。
另一個魂者也些煩躁的說:“沒有月光走夜路,就算是官道也很危險,少說廢話別引來魔獸。”
就在爭吵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白雀鳥的尖叫聲,就在這些人詫異,這種地方爲何會有白雀鳥的時候,遠處如同瓢潑大雨般濃密的攻擊,鋪天蓋地的轟炸過來。
刀疤臉畢竟見多識廣,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伏擊?白家竟然敢伏擊?“
不光是刀疤臉,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白落夜竟然伏擊,對方無論是比魂者的數量還是質量,都遠輸自己一截。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動手,這信心未免也有些爆棚了吧?
“不知死活!周悅,咱倆人開路,魂師在後面支援,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很可能是白家在絕望下,做出的亡命一擊!”
和刀疤臉的意氣風發不同,習慣觀察周圍環境的周悅,臉上佈滿了驚恐之色,急忙喝道:“二叔,對方這不是亡命一擊,而是計劃好的伏擊,除了咱倆魂使外,剩下的魂師體內的魂力不足十分之一!撤!這場仗沒法!”
“你說什麼?魂師的魂力消耗殆盡?該死,撤撤撤!”
可話剛說完,刀疤臉卻悲哀的發現,己方竟然已經被徹底包圍了。
這一刻雖想寫的大戰三百回合,鏖戰七天七夜,可實際上這場戰鬥極爲簡單:以逸待勞的白家在不考慮魂力消耗的前提下,瘋狂的進攻,而周族則只能被動的防守,至於刀疤臉和周悅則被白落夜、寬叔牽制住,短時間沒有任何作爲。
於是,本應該是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就這麼不足五分鐘就結束了。至於最終的結果是,白家以四人輕傷的代價,換的周族十七人團滅。
呼呼呼,寬叔喘着粗氣,這次動手期間,消耗最大的就是他和白落夜,面對魂使的強力反撲,每一次出手都必須竭盡全力。
他注視着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呆立原地,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才艱難的把目光挪開,強嚥了一口唾沫道:“我們就這麼勝啦?”
“不然還能是死人贏了嗎?大家把屍體處理收起來,不要埋了,後面還要用的。我操,這周悅真他媽的狠,幸好纔打了五分鐘,不然真被這傢伙弄死了。”白落夜抱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滿肚子怒火的罵了一句。
他的分身還未完全凝聚成形,現在和魂使硬拼硬,差距還是蠻大的。
坐在剛搭起來的帳篷旁邊,白落夜熟練的包紮傷口,對於常年廝殺的他而言,受傷早已是家常便飯。
這時候,還有幾位魂者沒有清醒過來,對於他們而言,這種勝利或許終生都遇不到一次。當然對於白落夜來說,這真沒什麼可以稱讚的。
在確定對方追殺、又知道追殺路線,還清楚追殺者的實力,那隻要在對方魂力枯竭的時候,以逸待勞,再打個措手不及,結果不言而喻。
其中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對方追到什麼位置的時候魂力枯竭,由於大家的境界都比較低,魂力相差不大,所以只要派人先去測試下,最關鍵的數據也出來了。
上午四點鐘,白落夜將所有人叫醒,“大家扛起這些屍體,跟我到藍水城外的小樹黃。寬叔,你帶着周悅的屍體,趁天黑掩人耳目,去見另外兩家的家主,把今夜的戰況講完後,再把他們請過來,說有事商議。如果再三推辭不來,就明確告訴他們,等白落夜成長起來後,會逐一拜訪倆家族。”
寬叔看着周悅的屍體,一時間有些猶豫,“這....直接威脅,是不是有些過分啦?萬一....”
“沒有萬一,另外倆家族性格保守,輕易不會做冒險的決定,很可能推辭不來。可當年想吞併白家的,不止一家,如果怕我日後報復,那現在就要擺明態度,前來見我一面。”白落夜說完,是已經招呼大家,扛起屍體像部落前進。
上午六點鐘,躺在樹杆邊上的白落夜,等來了另外兩族家主。從對方佈滿憂愁的臉頰上就不難看出,這趟來的很不情願。
嚴族家主嚴容和藍族家主藍武,全都四十多歲,一身魂使的修行,不過行爲做事都極爲保守,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兩雙見面後,倆家主看着地面上的屍體,看着毫髮無損的白家魂者,都震驚的白天說不出一句話。雖然之前寬叔已經講明昨天的戰果,可倆人依舊是一百個不相信,如今眼見爲實,再看向白落夜的眼神,也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