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應該是一場驚動雪族白氏的衝突,但卻因爲白嘉衣的出現,導致原本火藥味十足的場面,瞬間平靜下來。
無論在場人身份多高,天賦有多強,但只要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去得罪這個冷若寒霜的女人。
“月讀是我的朋友,是對我非常重要的人。”
白嘉衣的一句話,讓在場人心中捲起無數層浪,再看向月讀那張黑色面具時,之前不滿已被質疑所替代。
尤其是白夢飛更是有種看到鐵樹開花水倒流的感覺,她知道這倆個人只相處了三天!三天,就算是一見鍾情或一見如故,也不至於讓小姑在這種場合,說出如此話語。
只是這些人不知道,面具下白落夜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沒想到白嘉衣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如此不經大腦的話。
不少出來看熱鬧的人,已經悄悄退回了自己的貴賓室,白宏宇帶領的那些少爺、公子們也臉色尷尬,準備離開。
每個人都有很多朋友,比如星落月在蒼炎城的這些天,便結識了玉清詩、煙凝、聞人詠欣、秦璐等人。大家不會因爲你攀上了誰誰誰,就會多看你一眼,因爲你們今天是朋友,明天或許就成爲不死不休的仇敵。
可白嘉衣和這些人不一樣,因爲她從出生到現在,從未交到一個朋友,哪怕是女性朋友也沒有。今天,她突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這個叫月讀的小子,是她的朋友,這不得不讓人往深處想。
白宏宇乾笑了兩聲,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倒是旁邊的白契一臉的興奮,用肘部通了通白落夜,不停的擠眉弄眼,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先見之明。
人羣還是散去了,白宏宇臉都快丟盡了,讚了一肚子的火卻無處可發。至於星落月雖然臉色入常,可內心也不是個滋味,而秦璐更是陰着臉,看誰都像欠自己幾百億星幣似的。
最後白嘉衣也走了,壽宴那邊還需要她主持,如果不是下人通知自己,說這邊快打起來了,她也不會匆忙趕來。
第十一間貴賓室已經打掃乾淨,白契邊斟茶水邊眉飛色舞說,“你們看到沒有,那羣人走的時候,臉比鍋底都要黑。我就說嘛,小姑絕對是那種敢愛敢恨的人,喜歡誰從不會隱瞞。快快,小姑夫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
此時此刻白落夜有種亮身份的衝動,不過又怕把白契嚇壞了,想來想去還是忍住了,“其實白姑娘沒必要出現的,星落夜那邊的人,不可能在今天亂出手,白宏宇因爲忌憚人多,也不會動手,最終就算咱們佔不了便宜,也吃不了虧。”
西鑰聞言搖了搖手指,嬉笑說:“錯了,其實咱們已經佔了便宜,你看看那羣人吃癟的樣子,想起來就感覺好笑。”
“只是剛纔那一番話,會給我引來一堆麻煩,希望報復不要來的太早吧。”白落夜看着茶杯,有點擔憂的說。
“什麼意思啊?誰報復你?”白契一臉詫異的問道。
“星門、雪族白氏、外加剛纔那羣被我和西鑰戲耍的人,都會報復我。白契,能不能幫找個絕對可靠的人,幫我給玉閣捎封信?”
“沒問題,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小姑就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會那麼多麻煩?”白契邊說邊捏碎了一個小型魔裝,時間不久一個三十多歲的魂皇走了進來。
這時白落夜也把寫好的信裝好,遞給那人說:“請直接交給玉閣的張澤寬,決不能經過任何人的手。”
在那人離開後,白落夜纔有點無奈的解釋說:“本來還想暢飲一番不醉不歸,可現在看來如果不抓緊時間跑路,分分鐘就被人堵門口打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能不能說明白點?”白契臉色有點着急。
“星門高層一直想宰了我,之前我僞裝的很成功,可隨着白姑娘的那幾句話,我真實身份很可能暴露了。所以我給玉閣寫信,通知那邊我僱傭的人,提前離開蒼炎城,等待我們去匯合。”
白落夜解釋完,西鑰也聳了聳肩膀笑道:“他去西大陸,我也準備跟着去,所以晚上這頓酒宴是無福享用了。”
“真實身份?你這個身份是假的?那我小姑知道嗎?”
“廢話,她不知道能對月讀那麼好嗎?不說了,趁着那些人沒反應過來,咱們先溜吧。”說話間三人起身迅速的離開的雪族白氏,返回刻紋協會。
而玉閣那邊也已經準備就緒,分批離開了蒼炎城,由於沒有戰鬥梭車這種大型工具,所以根本沒人察覺。畢竟在蒼炎城這種地方,四鎖滿地走,三鎖不如狗,誰會注意到這零零散散僱傭兵。
“老爹還在做研究,去他孃的兒子都要去西大陸了,還呆在實驗室內,少研究一天能死啊!”西鑰準備着東西,滿口髒話的罵道。
白落夜提議,他可以把鎖打開,可西鑰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沒人喜歡離別的那種傷感,西鑰雖然嘴裡罵的兇,可內心還是充滿了不捨。
公伯華月是西鑰的乾爹,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也給他帶來了父親般的疼愛,給了他家的溫暖。生日時送他生日禮物,闖禍時爲他擺平麻煩,操心他的成長和未來。
而把他撿回來的老爹呢?
大多數的時間都放在刻文研究上,吃飯的時候只會嘀咕幾句刻紋的思路,從未送過他生日禮物,或許是忘記了這回事。對他在外惹禍的事情,也從來不聞不問,從沒一起探討西鑰以後發展的方向。
在任何人看來,這個老爹除了把他撿回來外,根本不配稱之爲一個父親。但在西鑰的心中,這個老爹比公伯華月更重要,因爲一個叫乾爹,而另一個叫的是老爹....爹。
他不能幫自己擺平麻煩,但無論自己惹多大的禍,他都不會責罵自己,也不認爲那是錯的。他從未給過自己生日禮物,可當自己想要某種刻紋時,幾天後他便會滿臉憔悴的丟給自己一個新的。
他從不會幫自己考慮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只會拼命的提高自己的能力,提高刻紋協會的地位。因爲在他的心中,當刻紋協會跺一腳,大陸顫三顫的時候,西鑰眼前的便不是一條條需要選擇的岔路,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任他馳騁。
老爹沒有想着讓他成爲強一代,而是想憑藉自己的努力,讓他成爲強二代。
公伯華月是一個優秀的人生導師,他教會了西鑰很多東西,而老爹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只是一個好爹!
站在刻紋協會外面,西鑰走了不久突然回過頭,看向實驗室的位置,呆了幾秒鐘又把頭轉了回來。
“有點捨不得吧?”白落夜問。
“嗯,第一次離開蒼炎城,有點捨不得。”西鑰很乾脆的回答說,從他懂事以來,自己就生活在蒼炎城。
“還會回來的,而且時間不會太長。”
西鑰握緊拳頭點頭笑道:“那是當然,那時候我要讓整個西大陸,都不敢再輕視刻紋協會。”
白落夜聞言伸出一根食指,搖頭否認說:“不是西大陸,是四塊大陸,都不敢輕視刻紋協會,因爲它的會長有你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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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天下的父親,父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