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聞言,知道自己目的已達到,向那姓戴的男子拱一拱手,說道:“還要多謝戴兄大義,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便是。”
“呵呵,我能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不都是你們這些人,需要我的幫助嗎。”那姓戴的似乎不領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白幽也是呵呵一笑,似乎對男子的言語毫無反應,喝了一會兒茶,便告辭出來,那男子眼皮不擡,揮揮手,便繼續品自己的茶,旁邊有童子將白幽的茶具收了下去。
男子看白幽已離去,望着門口靜靜出了一會神,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半晌後搖搖頭,繼續喝茶。
黃紫笠隨着師父出來,他下意識感覺這錦囊怕是什麼關鍵物件,恐怕正是他們風州界宗每年在贏鬥會上叱吒風雲的秘訣所在。
只是看師父從剛纔出來之後,面色便不太好看,也不敢多問,只是靜靜跟在白幽身後,一路走來。
白幽與黃紫笠所在的位置,在贏鬥會那片雄偉建築羣的最東側,白幽帶着黃紫笠自天空飛起,凝神感應了一下,皺皺眉頭,便往一個方向飛去。
乘月與何訓等人在離瓏照拂下,離開了那對永平來說如噩夢般的競技場,此時正蹲守在一處小道旁,永平躺在那裡,面上青一塊紅一塊,仍昏迷不醒。
“永平他怎麼樣了?醒了嗎?”乘月蹙眉問道。
永平雖然是自找沒趣,但在乘月看來,他們身爲同伴,也沒有發現對手在扮豬吃虎,自然對永平也有一絲愧疚,此刻看他被人打的豬頭似的,一直沒有醒轉,不禁有點擔心的問道。
“我也拿不準,看他脈息平穩,應該都是皮外傷,只是皮外傷此刻早就應該清醒了,他一直沒有恢復意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佳春在一旁皺着眉頭,也沒了主意。
“唉,宗主他老人家在哪裡呢?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讓我們來此等待,要不是他不在,也不會……”那何訓頭腦簡單,想到什麼便說了出來。
“噤聲!你怎能妄議宗主,要知道宗主可是法力高強,你這無心話語讓他聽到,還想不想活了。”乘月瞪何訓一眼,打斷了他的說話。
何訓很是聽乘月的,聞言縮縮脖子,臉上尚自帶着一些不服氣,不再說話。
永平哪裡是沒醒,是醒來不好意思睜眼罷了,自己一路囂張,挑釁對手,誰想竟然被打的連自己的娘都不認識了,此刻又有乘月在場,這臉皮再厚,也不想睜開眼睛,只盼着自己乾脆真的昏迷過去算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
沒過多久,兩道身影落在了地上,正是白幽與黃紫笠,看着躺在地上的永平與旁邊站着的乘月等人,白幽皺皺眉頭,淡淡問道。
“宗主!您可算來了,我們,我們……”何訓看到白幽,驚喜叫道,只是想要說出事情原委,卻發現頗爲丟人,頓時有點說不出口。
白幽冷冷環視衆人,看着乘月說道:“你來說,怎麼回事?還未正式參賽,就倒下一人,給我起來。”
永平知道宗主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再也裝不下去,硬着頭皮,假裝才醒過來,看到白幽,上千一瘸一拐的行禮。
乘月冰雪聰明,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白幽詢問,便強作鎮定,將剛纔發生的事與白幽大概說了一遍。
白幽聽罷,半晌不語,只是盯着他面前站着的衆人,黃紫笠在白幽身後,也是在心中無奈嘆氣,自己這些宗門同伴,真是上一次吃虧還沒吃夠,那段舒秦與凌大沖等人,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尤其是那凌大沖,他更是瞭解,沒人能從他手上討去便宜。
“宗主,我知道錯了,永平下次再也不敢了。”
永平看白幽一直不說話,心頭髮毛,不由自己站出來,跪在白幽面前,低頭認錯道。
白幽面色一冷,乘月一看,心知要糟,
果然,下一刻,白幽袖袍一揮,便將永平抽了個大翻身,從跪着的姿勢,直接原地滾了兩圈,才止住勢子,這一翻滾,觸及剛纔被狄三石攻打的傷口,更是疼的他呲牙咧嘴,卻不敢大叫出來,生怕自己哪裡做錯,再次觸怒白幽。
何訓看了心中慶幸,幸好自己的話語被乘月及時制止,不然這被抽的,可就是他了,心中對乘月更增添了幾分愛慕。
白幽看衆人噤若寒蟬,冷笑一聲,說道:“知道你們錯在哪裡麼?”
衆人自然不敢搭話,生怕說錯,白幽也不指望他們回答,冷冷說道:“你等怕是被宗內那些普通弟子給捧得上了天,以爲自己天下第一了罷。”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這也就算了,輸了以後像只狗熊般,只想着跑到我面前來認錯,我風州界宗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
白幽轉頭看向黃紫笠:“紫笠,告訴他們,若是你敗下陣來,該當如何?”
黃紫笠一直在旁默默站立,看白幽問到自己,想了想,開口答道:“若是,對自己強的對手打敗,也屬正常。”
衆人一驚,這黃紫笠也狂傲過分了吧,當着白幽的面,竟然這樣說,奇怪的是白幽並未發怒,等他繼續說下去。
“失敗並不可怕,我想我們不會永遠遇不到強過自己的人,只是我若是敗了,必定是痛定思痛,回想自己哪裡可以改進,爭取在下次遇到對手,即使不能擊敗,也要扳回一城。”
白幽點點頭,冷冷看着永平,說道:“紫笠說的不中亦不遠也,你看看你在做什麼?輸了就裝死,跑來認錯。”
“修煉之人,只怕沒有一顆強者之心,你若只是修爲比他人高一些,永遠會有比你強大的人打敗你,只有堅信自己的能力,終有一天會超越前者,纔是正途。失敗不可怕,怕的是畏縮不前,不知改進!”
白幽說到最後,聲色俱厲,聲音只如洪鐘敲響,震在每個人心中。
不只是永平,乘月、佳春等人臉上,都出現一絲慚愧之色,他們都想到自己,若是自己遇到永平這樣的情況,恐怕也是與永平一樣,只覺得丟臉無比,哪裡還會馬上想起磨礪自己,更進一步。
白幽看衆人領悟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說,揹着手向前走去,衆人正不知所措,不知要不要跟上時,他的淡淡聲音傳來:“隨我來吧。”
乘月等人忙跟了上去,白幽也不飛行,只是一路走着,路過每一棟建築,便爲衆人介紹一番,他臉上喜怒不形於色,完全看不出來剛纔的事對他有任何影響。
……
“這裡,便是參賽者居住的地方,爲了以防作弊,一旦比賽開始,參賽弟子便需住入安排好的賽事院落房間,不得外出,一直到贏鬥會結束。”
離瓏也正帶着衆弟子流連與建築羣落中,爲衆人一一介紹這些建築的用途。
那參賽者居住處,每個院落爲一個單位,院子裡有花有草,更有靈田,據離瓏介紹,這贏鬥會場地中的靈田,專供參賽來的宗門享用,一畝靈田中的靈稻,可供應一個宗門的弟子一直吃到贏鬥會結束。
這贏鬥會的靈稻,也是比賽的一大亮點,無數宗門雖然年年都無名次,卻年年都要來,說白了都是衝着這靈稻而來,這靈稻雖然無法帶走,但它功效奇特。
吃了這靈稻,便可一天不吃飯食,也不飢餓,更絕的是,這靈稻只要每天食用,前一天不管多重的傷痕,只要不傷及本源,吃了靈稻修煉一晚,第二天便可恢復如初。
每天吃這靈稻,還可吸收靈稻內蘊含的靈氣,修爲大增。
衆人聽了,屆時嘖嘖稱奇,凌大沖頭腦靈活,問道:“長老,若是如此,豈不是這靈稻可以拿一點回去種在我們宗門啊。”
離瓏一副我早就知道你要問的表情,說道:“你能想到的事,別人都已試過,只是說來奇怪,這靈稻拿回宗門之後,無一例外,都退化爲與宗門靈田內植物效用一般的普通靈稻,再也沒有贏鬥場中這麼神奇。”
“那又是爲何?”衆人驚訝的眼光中,凌大沖再次問道。
“後來有人真的去問了贏鬥場中之人,才知道,這贏鬥場,建立在一條靈脈之上,這靈稻本也是普通物種,只是因爲有了這靈脈,所以才充滿靈氣,效用非凡。”
離瓏笑着解答了衆人的疑問,看着大家一臉失望,他又補了一句:“而且這靈稻,拿出贏鬥場,也會失去效用,因此,許多來參加贏鬥會的人,都不管實力如何,只要在這些院落中住上一段時間,就覺得是天大的好事。”
確實,平日修煉積累靈氣是一件漫長而寂寞之事,若是隻吃靈稻便可以達到這個效果,自然是求之不得,大家臉上都是一番若有所思。
凌大沖第一個跳出來怪叫:“長老,快帶我們去住處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啊!”
離瓏搖搖頭,無奈看着凌大沖,說道:“你這猴急的性子若是改了,怕是實力還是要更進一步。你等實力已介乎大圓滿,再吸收也吸收不了多少了,等一下,我先帶你們遊覽完整個贏鬥場,讓你等有個概念再說吧。”